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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8月23日星期日

一號大龍鳳

那年夏天,聽說孵育了很多的蟬。

那年夏天,聽說發生過很多事情。

那年夏天,大強一直在喃喃往事。

那年……

下午時分,陽光仍舊猛烈得很。叢林裡,卻看到不少的人,他們像在尋找某些東西似的。

「幹嘛!?才不過走了兩個精神病人,要那麼的勞師動眾嗎?我們病院跑來的不算,怎麼警察跟消防也跑來了?」大強在抱怨著。

「哎呀!院長怕背黑鍋嘛。你也曉得現在的傳媒既神通又神化,小事給他們知道也會變大新聞啊!」小明邊說邊以長棍撥開野草。

「那跑來這麼多人就不怕他們說浪費人力嗎?」大強不屑。

「嗯,最少找不到那兩人也可辯稱盡過力嘛!」

「荒謬!」

大強說的荒謬,該要從另個眼界去看。把視距從大強身上開始往後退開,就可看到山頭確是散落不少正在蠕動的點,當中有白、有藍,亦有泛著螢光的,彷彿像一块壞掉綠茶蛋糕上鑽出來的好些小蟲!

維持同樣的視界,發現跟那些「蠕蟲」相距不到幾十米處的草叢裡有兩個白點在蟄伏。放大一點,白點原來是穿著病人服的兩個人,看來兩人是附近那些「蠕蟲」要找的精神病患者!

「公主殿下,時間快要到臨,妳要把握這次機會啊!」看來年紀較大的白衣人說。

「旦丁丞相,那你呢?」白衣公主說時臉色擔憂。

「危難關頭,老身算是粉身碎骨,也要讓公主殿下安全回國,以報先王知遇之恩!」老白衣語裡感慨。

「怎麼可以這樣!!要回去便一起走!」白衣公主哭著說。

「公主殿下,觀現前形勢這是了不可得的。往後我一聲大喊往前走,妳謹記不要妄動,直到他們都隨我過去後便趕快下山尋找《一號大龍鳳》!」

說罷,老白衣把自己的病人服脫下,把好些乾草滿滿的塞進去,用衣服做來個假人。然後,老白衣大喝一聲,手裡攜著假人拼命就往山上狂奔!

這樣一喝,自然惹來其他「蠕蟲」注意,當下他們一窩蜂似的,都朝老白衣方向追去!

一個走,一群追,追追逐逐就是大半個小時,最終老白衣還是逃不過圍堵的命運。

幾個警員跟精神病院的人員把老白衣團團圍住,當中的一個警員向老白衣說:

「另外一個在那裡?」

「嘻嘻......」老白衣指著那個假人。

看到老白衣既瘋又癲的眼神,警員不禁向旁邊的一個精神病院小頭目輕聲問道:

「到底逃了一個還是兩個?」

「嗯,這個嘛......據報是兩個,不過......可能是一個吧?!」小頭目不肯定的答道。

「這怎麼說?那我們要繼續搜索還是收隊?」警員滿頭大汗怒盯著小頭目。

「嗯......這個嘛......」小頭目看來下不了決定。

「甚麼這個那個,快決定吧!我們的兄弟可累透了!你再猶豫的話,報告裡我定要你好受!」警員明顯在要脅小頭目。

「那......那好吧,算他一個吧,反正多一個與少一個關係不大的,這個時勢沒人有閒情理會的!」

「好!決定得好!」警員語間忙不迭送上小頭目一個直豎拇指!

「事情辦妥,收隊!」警員向同袍們說。

一經起哄,消防及其他一干人等,亦馬上收拾一番,好等天未晚來班師回朝!

回看剛才白衣公主所處的草叢,那刻已見不到她的影蹤,想老白衣的苦心該不會白費了!

山上的鬧劇剛好落幕,卻正好為山下鬧劇揭開序幕!

「小明,你回去跟阿頭說我身體不適,今天早點回家休息!」大強在山上馬路旁說。

「幹嗎?你不是很精神嗎?甚麼鬼不適?」小明狐疑大強在說謊。

「哎呀!晚點我有約嘛!搞得滿身汗水,要先回家洗個澡啊!」

「見鬼啊你,又去那些快速約會?」

「嘻嘻...對!」

「還不死心嗎?那些女的很多都是專業人士,才不會看上你耶!」

「去了至少有個機會嘛!」

「廢話,那些機會不屬於我們的!不要浪費金錢吧!」

「哎呀!不要嘮叨啦!你就照我說的跟阿頭交代便好了!」

「唉!好吧!」

好不容易把小明打發,大強便駕著那台小汽車回家。

下山彎彎的道路,好像沒完沒了似的,卻沒有打擾大強的心情。想到很快便可認識的女士,他感覺異常興奮,興奮得不自覺的吹起口哨來。

還有差不多十分鐘完成下山途程,大強忽然感到頸項冰涼!

「要命的就不要動!」說話來自車子後座。

大強往倒後鏡一看,心頭頓時一陣震盪!原來,他看到一個身穿精神病人服的少女,正以一柄利刀架在他的脖子。再看真點,她不正是山上那位白衣公主?!

少女那道凌厲的眼神、利刀那股冰冷的寒氣,無不在告訴大強,只要他不就範的話,一幕血濺當場在所難免!

「冷靜點,有事可以慢慢說!刀劍無眼,小心!小心!」大強發出哀鳴。

「我不是瘋的,是你們把我們當成是瘋子吧了!」白衣公主說話非常緊張。

「對!對!他們以為妳是瘋的!我卻不是這樣認為!」

大強心想,瘋子那會承認自己是瘋的,正如賊人不會承認自己是賊一樣!可是,他還是需要編個謊言好使自己脫身!

「妳可以慢慢說,我是個非常明白事理的人,不是那種人云亦云的可以比擬!」大強強裝鎮定。

「真的?」白衣公主對大強的說話半信半疑。

「真的!妳可先放下刀子再說!」

「嗯......你可不要騙我!」

「不騙!不騙!」

白衣公主把刀子收回。說時遲,那時快!大強腳下力壓剎車制。幾陣搖晃下車子硬生生的停下來,大強見機不可失,乘勢就溜出車外,拔足就是狂奔!

也管不了是那個方向,只見大強連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目的是要盡快擺脫那個瘋子!雖然,大強確是很努力在逃,卻是來去也不過在原地奔跑!

原地奔跑,實非大強所願,只是當雙腳凌空,算你跑得怎快也是徒然!固然,跑了一段時間的大強,也發現了這個原因!他看看自己雙腿,又往後看看那輛跟自己距離不足兩米的車子,方才發現白衣公主的手水平舉起,並且正以非常怨毒的眼神盯著自己!

大強心想;幹嗎?白日見鬼??!

「你果然是個不守信用之徒!我是否就這樣把你摔下去算了?」白衣公主說著把手向山崖一移,大強就給凌空移往虛空。

呼呼的山風,與目下的谷底令大強差不多要暈死過去,但是一點靈明還是讓他懂得求饒。

「不要......不要!女俠,女神仙請手下留情!」

「哼!」白衣公主手一甩,大強就給一把摔倒地上。

「還跑不跑?」白衣公主怒問。

「不跑......不跑!」

才定過神,大強就說:

「女神仙,妳要怎樣才放過我?我又不是決定把妳關進瘋人院的。冤有頭、債有主,妳去找院長吧!」

「不!我要你幫我!」白衣公主轉而相求。

「幫妳?哎呀,我這個人不能文又不能武!妳有冤情,寫狀紙我不懂,拿刀去幫妳報仇我又不敢,幫不了的,只會壞事啊!」

「你不用說!我也知你能力有限。可是,你是我第一個遇上的人,而且我也沒有多少時間再去找另個幫助!」

「唉,但是我今晚有個重要的約會,明晚才幫忙可以嗎?」

「可以!」

「真的?」

「不過卻是明晚找人幫你收屍!」

「哇......我剛才是說笑的,正所謂幫人要及時,不能遲的!最少我是這樣認為,對嗎?」

「那麼不要再耍嘴皮,我們要馬上出發!」

聽到馬上出發,大強全身攤開躺臥地上,長嘆一聲!

「還攪甚麼鬼,快上車!」白衣公主已坐回車上。

車子回到市中心已是黃昏過後的事。大強依從白兒公主的指示,一直駕著車子在鬧市裡熙攘。

「嗯......女神仙,到底我們在找甚麼?又要找到甚麼時候?」大強一再認定她雖然是神仙,但同時也是個瘋神仙。

「不知道!但丞相說一定在今晚!」白衣公主語氣肯定。

突然,大強叫了一聲。

「不好!」

「又想耍花樣?」白衣公主怒斥。

「不是啊!今天晚上這附近有嘉年華會,很快便會封路。」

「真的?」

「哎呀,真的!那來這麼多謊話!喔!妳看,一說曹操,曹操便到!看前面不遠已有警車駐守,相信是開始安排封路!」

白衣公主往前看,確是有多輛警車停下,她對大強說:

「往前面小巷轉進去停下!」

車子停在小巷。兩人下了車,正要走回大街。突然,白衣公主扯住大強衣袖說:

「進去那家飯店!」

還未待大強反應,他已被拉進那家叫「禪房」的飯店。

飯店正值晚膳時間,客人多得讓侍應們察覺不出多了兩個倉忙混進的人。

「幹嗎?妳忽然肚餓嗎?」大強問道。

「不是!剛才外面看見有些對我不懷好意的人。為免多生事端,所以進來暫避。」

天呀!大強覺得這位瘋神仙實在瘋得透徹!他就想不通街上一眾普通人會對她打甚麼鬼主意!不過這問題還是算了,因為他還是在想如何可以盡快脫身!

大強與白衣公主隨便找到位子安頓下來,又隨便點了一些飯菜。然而,隨便再隨便就變成不隨便,他倆一坐就是不隨便的幾個小時,直到侍應提醒他們飯店要關門為止。

「現在還不能出去,他們仍再外頭!」白衣公主認真地說。

「那個他們?」

「你不懂的!」

「哎呀!我不懂不要緊,但人家要關門的懂才成嘛!」

「不!多等一會就好!」

大強拿她沒法子,卻忽地心生一計,想了個逃走的法子!他乘白衣公主集中於外面情況的時候,借意召來侍應說想問有否某種甜品,藉機就在紙條寫上「被脅持,請報警」幾個字。

侍應接過紙條大吃一驚,躡手躡腳的就走到電話旁準備報警,卻發現電話不通!

「不要做無謂事情了!」白衣公主似乎看穿了大強的舉動。

大強心裡給嚇得發慌,口裡卻故作鎮定說:

「那有,哈哈......哈哈!」

「那便最好。」

話剛說完,這時一個滿面鬍鬚、把長髮束起、身高近六尺的漢子走了過來向大強說:

「先生,你好像有點麻煩,需要幫忙嗎?」

大強怯於白衣公主的目光,也不敢輕易說句話,漢子轉向白衣公主說:

「小姐,妳好!我叫裘啟聖,是這裡的老闆,飯店是時候打烊,請妳付賬後離開吧!」

「可以,多等一會便走!」白衣公主答道。

「那不如先讓這位先生離開?」

「不!你不要強人所難!」白衣公主語氣不滿。

「我看是小姐強人所難才對!」啟聖言語間腳下一伸,就把大強跟椅子蹬了開去。

白衣公主見狀,正要起來發難,但為啟聖一手抓住。

「少管閒事!」白衣公主甩開啟聖的手,不知使個甚麼步法便抓住正想從大門溜走的大強!

「救命!」大強以為死定了!

然而,啟聖眼見對方不是善類,也就快步攔在兩人面前,企圖要救大強出生天!

只見啟聖雙手穿梭,企圖打脫白衣公主抓住大強的手。可是,強中自有強中手,白衣公主非但沒為啟聖招式所挫,反之她只用單手已把啟聖逼退。

如意算盤雖未敲響,但啟聖要把大強救出來的心意並未退卻。

當下他雙手一圈,虛空中畫出一個太極,化氣成盾就朝白衣公主的手轟去。眼看必被擊中之際,她亦來個手裡一圈,一個小太極就跟啟聖那個太極碰上。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兩股氣勁竟似相互剋制至消散於無形!

「逆太極?」啟聖驚嘆。

「我不知你說甚麼?但請不要在相逼。我只要他幫我多幾個小時,往後他便回復自由!」白衣公主向啟聖相求。

「我不知道妳要會對那位先生做出甚麼?我不能這就讓妳帶他離去!」

「那你要怎樣才相信我不會加害他?」

「接我一掌好說!」

啟聖說罷,即運起一記達摩禪震。逼不得已,白衣公主唯有舉掌接下。兩掌相擊,沒有帶來驚天動地的場面,相反只是兩人忽爾入定似的。

才不過一分鐘光景,雙掌分開,然後啟聖說道:

「你們走吧!」

「多謝!」說罷,白衣公主拉著大強離去。

「師兄,你怎麼放了她?」啟聖身旁的一個胖子問道。

「因為我看到了;佛光!」

走回街上的大強與白衣公主,眼見到處是看罷嘉年華未散的人,情況仍甚熱鬧。突然,白衣公主拉著大強到了一個小童旁邊。她從衣袋裡拿出一張紙條遞予小童,往後把手按到小童頭上,然後小童吐了幾個音節:

「卡。哇。哇。卡。邦。」

奇怪的事,就在那刻發生。本來燈火通明的大街,忽然所有燈光同時熄滅,四周變得一片黑暗,街上行人都被突如其來的情況嚇得大叫。

「快!我們現在要回到山上!」白衣公主急道。

「甚麼?」大強已然沒法思想,因為自被擄走以後,一切都來得既神怪又突然。

兩人回到車上,直朝原來那個山上進發。

稍為定神,大強問道:

「妳為甚麼要回到山上?」

「我可以回家了!」白衣公主答得欣然若喜。

「回家?」

「嗯......說出來你可能不相信,我不是地球人。」

「甚麼?」

「真的。我是因為國難,才被父母把我安排投生來到地球。」

「投生?」

「對,就是你們說的投胎。」

「甚麼?你們已進化到可以控制投胎?」

「不是完全進化到隨意控制。或者可以這樣說,我們可以把精神,即你們說的靈魂投生往較我們低下的生命中。」

「那麼,換句話說,被妳選擇的生命原來的靈魂就給毀滅了?」

「不,是同化。」

「同化不就是毀掉嘛。難道妳會讓原來那個靈魂主宰嗎?」

「不,同化過程是兩個精神完整的結合,當中沒有誰想主宰誰的問題。」

「那怎麼知道原來的靈魂想跟妳回家?」

「都說在同化過程中已完整的結合了,還那有她我之分?生命為甚麼一定以你們的想像方式存在?人類的腦袋就是這麼狹窄與膚淺。」

「好!好!這個不說。那甚麼時候妳知道要回家?」

「自懂事以來,我發覺跟身邊的人不同,但又說不出原因,所以我愈大便愈沉默。然後,有天父母,我意思是地球的父母帶我往檢查,那些庸醫說我有嚴重反社會傾向,不適合於社會生活,最終把我關到精神病院。」

「之後?」

「之後,我在院裡碰到丞相,也不可以說是碰到,而是他知道我會被關到那裡,所以便告訴我一切的真相。」

「妳相信他?」

「怎麼不相信?你也看到我的能力,這也是他給我開啟潛能後才有的!」

「對!妳的能力確是超乎常人。嗯......不對!如果他這麼厲害,為甚麼他又逃不過我們的追捕?」

「他是故意的。」

「故意的?」

「對!因為你們有些人類已知道我們的存在,所以到處想找我們作研究。」

「但你們這麼厲害,怕甚麼?」

「我們是有大能,但還不是全能。第一,時候未到,我們沒法子自行回家。再者,你聽過蟻多就可以殺死一頭象嗎?」

「那現在是時候了?」

「對。」

「但為甚麼要一個普通如我的地球人去幫妳?」

「時候快到,你很快便知道!」

「哼!裝神弄鬼!」

兩人說著說著,不覺間車子已回到山上。白衣公主下了車,急急的跑到一處山峰去。大強好不容易追上說道:

「怎麼跑得那麼快?飛碟已經來了嗎?」

「甚麼飛碟?我不是坐飛碟回家的!」白衣公主認真答道。

「不是嗎?那就是化一道光,嗤的一聲飛走吧!」

「差不多的。但要神龍和丹鳳作導。」

「天呀!怎麼又龍又鳳的?真的有那些生物嗎?」

「怎麼說好?嗯......祂們不能被稱作生物,但屬生命。也不是一般你們已知的生命層次,而是跟我們差不多的層次。」

「甚麼叫差不多的層次?」

「或許這樣說吧。祂們是一種像精靈的生命。精靈不可獨存而需要一些附體,例如樹精、花精等等。當然,神龍跟丹鳳是比樹精等強多了,祂倆的附體是地球。」

「甚麼?」

「對,就是你們有些地球人說的〈佳亞〉。」

「那祂們為甚麼要幫妳回家?」

「這是宇宙常法。不屬於那個地方的任何東西,包括精神在內,都會被遣返原地,那是宇宙自我平衡的法則,就好比你們地球人把非國土居民遣返原地一樣。」

「那宇宙又是另個生命?他又有一套法規?」

「宇宙本身又有點不同,不過你可以這樣理解。」

「天呀!我快要瘋掉!」大強抱著頭顱。

「宇宙的奧秘,窮一生也未必知道多少。所以,內裡一切生命才顯得那麼渺小。」

「或許吧!妳走後我要快快把事情忘掉,否則定變瘋子!」

「放心,你會忘記一切的!」

大強正想問她何以那麼肯定,卻忽然為天空中的巨大怪聲所擾。

如果真要形容那是甚麼聲音,相信那就是傳說中的;龍吟與鳳鳴。

「來了!祂們來了!」白衣公主仰視天空說。

「那裡?」

白衣公主不語,卻是從他們背後有人答道:

「應該很快!」

大強與白衣公主回頭一看,小小的山峰上忽爾多了很多黑衣人。

「你們不用驚慌,我們不是壞人,只是想一睹奇景以後,請那位白衣女士到國防部作客而已。」

「他們就是對妳不利的???」大強耳語白衣公主。

「嗯。」

「那怎麼辦?他們很大伙人啊!」

「不用擔心,事情發展到這個階段,他們也做不了甚麼。」

「真的?」

「真的!看!祂們到了!」

大強抬頭一望,黑漆的天空出現了兩個非常模糊但仍可為人認出的龍鳳形象。

那雙龍眼跟那對鳳目,全到聚焦到白衣公主身上。然後,虛空中出現一條既光且亮卻不刺眼的光柱,慢慢移向白衣公主身上。

「不能讓那個女孩跑掉!」其中一個黑衣人大喊。

經這一喊,另個黑衣人不知怎的擎起手槍對準白衣公主腦門;彭的一聲,白衣公主後腦灑起血花,然後人如敗絮般軟弱倒下。

「傻了嗎?誰命令你開槍的?」方才大喊的黑衣人怒吼。

「你們快過去為她急救,她不能死的。」黑衣人續語。

已給嚇過魂飛魄散的大強,只能目定口呆的看著一群人朝自己方向跑來!

天上的龍鳳,不知是否因為白衣公主被殺的緣故,發出了足以讓人震得七孔流血的強勁聲波,把在場的所有人等一概震暈!

時間分秒過去,大強似在朦朧中甦醒過來。然而,他掙開眼睛看到的不是現實世界,而是恍如一片混沌,難以形容的一個境界,勉強形容的話,那就是光暗不分、陰陽未開的一個境界。

他不知道身在何處,卻是發現從未有過的寧靜,一種只能勉強以絕對來形容的寧靜。

「你不用怕!」聲音猶如遍佈每個角落般響起。

「我在那裡?」大強聲音顯示出非常顫抖的心理狀況。

「這裡沒有名字可言。」

「那我是否死了?」

「現在不是。」

「為甚麼現在不是?那就是快死了吧?」

「你現在不必深究所謂生死,因為你面前最重要的是選擇。」

「選擇?」

「是。那個女的肉身死了,但她內裡的精神仍存。問題是,她的肉體忽然停止運作,所以她無法自行解脫出來。換句話說,她沒法踏上回家的路。而你,就是唯一解決這個問題的關鍵。」

「我怎麼有能力解決?」

「你固然沒有能力,但你有那個資源。」

「甚麼資源?」

「靈魂。」

「甚麼?」

「簡單的說,就是把她導引進你的身體,進行同化,然後透過仍然運作的身體進行讓靈魂出竅,那麼便可導引她回家。」

「這豈不是要了我的命?」

「在很低層次的認知確是如此。」

「如果我不願意又如何?」

「縱使是最低層次的生命,只要不願意,我們也不能將之奪去。所以,你不答應的話,我們只好作罷。不過,有件事情還得告訴你,就是你因為到過這裡,所以我們亦不會讓你回到原來的地方。」

「那就是要殺人滅口吧?」

「不是。我們不能奪取你的生命,這已明白不過的跟你說。但是,我們可以轉移你剩餘的生命出現於其他的地方,而那個地方定有足夠智慧,令我們無須憂慮你會洩露這裡的秘密。」

「你不殺我,卻又要把我流放,幹嗎要多此一舉?」

「人類的最大問題,就是自以為是。你以為把你殺掉,事情就會告一段落?我可以明白的告訴你,殺了你事情也沒有解決,那最多是把事情拖延,可這一拖會產生更多無謂的事情,例如要多費時間處理因殺你而起的仇恨,這樣明顯會拖慢整個宇宙的進化過程。更甚者是,若因處理這些額外事情,而必要地把某部分的流程重新進行的話,那就更不合乎整個宇宙的利益。」

「那把我隨意安置就不怕惹來拿些麻煩?」

「到了這個情況,怎麼決定也有一定麻煩,但希望可以用最少的步驟去解決。」

「那最少的步驟是?」

「同化。這不僅是最少的步驟,也是相對下最好的步驟。」

「我想知道多點同化後會如何?」

「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那是沒有答啊!不過算了吧,看來同化是最好的選擇,那你們動手吧!」大強嘆氣。

「好吧。那你還有甚麼要說的?」虛空問道。

「對了。離開以後,這個軀殼會變成怎樣?」

「軀殼會留在原來地方,直到它要毀滅自會毀掉。不過,記憶會留下,就像錄音帶一樣,停留在最後記錄的階段,而軀殼就變成一部人肉錄音機,不停重播那些記錄。」

「那不就變成一個廢物?」

「對。沒有心,一切也可被看作是廢物。」

這年夏天,又是孵育了很多的蟬。

這年夏天,卻沒發生過多少事情。

這年夏天,大強仍然在喃喃往事。

這年......

2009年8月12日星期三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出自《論語》,也就是出自孔聖口中,假如他的弟子沒有杜撰的話!

從先秦走到今天,這句說話有否商榷的地方?

現代人一般思想低能,這不是說先天賦與思考能力的高低,而是在語運用這種能力的不堪。簡而述之,是懶!對於「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一般人只能望文生義,以非常粗淺的推敲認為句中的「女子」,就是所有女子的簡稱。問題卻是,認得中文的人,很多卻不曉得中文。中國人的文字,是以字為基礎,詞句已是後來的事,尤其於古代要留下一字一語還不容易的日子裡,單字所代表的意思,遠要比今天來得更多。若非必要,就不會多記一字。所以,「女子」不是所有女子,而是未成熟女子的意思。所謂未成熟不單在生理方面,還包括心理方面。簡單來說,就是不懂事的女人。與「女子」相對的,就是淑女。

故此,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而不是窈窕女子,君子好逑!

所以,「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今天還是可堪咀嚼。

為了多加說明,這次引來兩則新聞;全身白蝕,黑人女子變白人。與及,再遭軟禁十八月,不卑不亢諷刺假慈悲,昂山素姬「感謝裁決」。

兩則新聞的詳細報導,在此不贅,有興趣的可以連結到報章觀看。反而,當中取來精要,作表達「女子」與淑女的分別。

首則新聞裡的主角,是個患白蝕的「女子」。報導引述她的說話;上學時,我不想父親出席家長日,他是黑人,跟其他人不同。原因是她認同自己是個白人,而對黑人父親有所抗拒。棄祖忘宗,她也許沒有看過那齣美國電影《根》。

這則新聞的女主角,對不能抹掉的事實,企圖透過意識形態去改變,就是不成熟的表現。故此,她可以被稱作「女子」。

第二則新聞,主角是世人認識的昂山素姬。她為爭取緬甸民主而努力,甘願被軍政府以無謂無所謂的理由軟禁多年,事情相信有不少人知道,或最少也有一點聽聞。

但是更重要的是,她不是吃飽沒事幹的一個人。為了爭取民主,她付出了很大的代價。曉是被軟禁多年這筆爛賬不計,她喪失了見丈夫最後一面的機會,也斷絕了跟自己孩子的往來,更失去與人交往這些平常人都有的權利。可是,她那股不到黃河心不死的精神,並未為那些挫折打擊,相反她更堅定那股信念,而且是不卑不亢的堅持下去。

除了以淑女來形容她的表現,也就想不到更合適的方式去表達對她的尊敬。

話到這裡,忽然想起近來吹起的「五區總辭」建議,好些儼如淑女的議員,已急不及待的先打退堂鼓,當然好些儼如君子的議員也有作出和應。這些儼如淑女的議員,到底是如昂山素姬一樣是真淑女?還是不過如那位變白女孩一般,只是萬千「女子」中的其一?相信這個謎不是一般人可以解開,那只得找來鄭少秋去揭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