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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12月30日星期三

《阿凡達》‧無法進步的現代地球人

電影《阿凡達》的出現,在年末掀起全球高潮。

若單從娛樂性著眼,《阿凡達》無疑是一齣非常出色的影片。最少,在一百六十分鐘的長度裡,沒有悶場可言。

編寫故事那位人兄,想必攪盡腦汁,把大量新舊不同的元素揉合其中,保證整部電影充滿足夠的娛樂性。然而,充裕的上佳材料,還須配合一等廚師的功架,方能泡制出一道驚世名菜,這不禁要讚賞占士金馬倫導演的功夫。

導演表現在《阿凡達》的功力,可以簡單用「大、方、廣」作形容。

所謂「大」者,是場面的偉大。雖然,電影裡的場面多是運用大量的特技合成,但是沒有一定功力去操控的話,將不難為特技反過來所操控,喧賓奪主下變得畫虎不成反類犬,而事實上過往很多電影正正犯上這種毛病。

至於「方」者,乃是在一個明顯地視覺較內容豐富無數倍的情況下,導演也能把想要表達的訊息,條理清晰地表現出來,而且沒有干擾到連綿不斷的視訊,規規矩矩的把兩者融為一體。背後的計算,相信遠較電影裡的特技複雜。

最後在「廣」方面,導演能夠把新舊元素整合而不覺突兀,儼如鬼斧神工。要明白說出這份超級功力,就不得不把內裡的主要元素展示出來。

電影裡那個潘多拉星球,是地球的一個化身,女神「艾華」,就是地母「佳亞 –  GAIA」的別名。原住的 NAVI 族人,有人說是抄襲印第安人,原因可能是內裡出現太多《與狼共舞》及《風中奇緣》甚至《熊的傳說》的影子。可是,想深一層的話,NAVI 應該是人類夢想中生活在烏托邦裡的人種。那麼,夢想與現實的人類就可以在影片裡作個對比,亦恰好解釋了男主角最後選擇的意義何在。

除此以外,把互聯網與任何地方皆可連線的現代科技,以原始自然的方式出現於潘多拉星上,把萬事萬物皆有關聯,芸芸眾生皆屬一體的訊息表現出來,當中沒帶一點說教味道,甚至添一筆神來,劃出 WEB 2.0 的中心思想,那就是用「廣」而不相礙的高明境界。

能夠把商業效率與訊息傳遞變得密不可分,《阿凡達》確已達到非常高的電影製作水平。

可是,整部電影所表達的思想,卻仍然停留在尚未開竅,或曰從沒進步的境況。這樣的形容,絕不是故意在雞蛋裡挑骨頭。從電影開始人類與 NAVI 的對立、戰爭、一方被欺壓到最後反抗勝利,全是一場又一場大小不同的以暴易暴,當中包括了人與人之間的衝突亦言,實在完全違背了同樣出現在電影裡,世界大同、萬物一體的訊息。到了結局部份,地球人被遣返原處,明顯道出「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那份現代人的猜疑,這跟電影裡表示人跟自然和平共處的思想格格不入。難道,只有人跟自然和平共處才屬王道?不同的人和種族共處就是歪理?

雖然,有人會說那是電影,所以對其內容實無謂亦無所謂批判。然而,這些現代犬儒崇拜者的說話,正好就是縱容當年納粹黨肆虐,為全球人類帶來災劫與不幸的的主因。

從二十世紀跑到廿一世紀,假如我們還不能學習教訓,敦促自己在精神上不斷成長的話,那麼未來會變個甚麼模樣,相信在今天已被決定。

2009年12月28日星期一

弦無盡

最近因工作而起思緒,因思緒而惹來困擾,無明風動下如行屍走肉般活過幾個星期。

慶幸因緣際會,閱覽不少資訊,當中包括聖誕鉅獻《阿凡達》。

然而,這倒不是一篇影評。

很多人到了一定年紀,必然會問這個或相類似的問題;人生的真相是甚麼?

《阿凡達》裡面男女主角的其中一段對白;「我看見你」,正好用作開啟宇宙人生實相大門的鑰匙。

宇宙人生實相之所以為人嚮往,相信是因為其中的神秘與人的好奇一拍即合之故。問題卻是,當中的所謂神秘,其實可能並非如想像般神秘。相反,那只是我們狹隘的視界,令整個事情被看成如此。

假如,當看到兩個物體相距甚遠,其中一物作出改變而另一物同步反應,會否感到不可思議?可是,實際在我們的宇宙裡卻一直發生著這類事情!

科學家發現,一雙粒子間同步互動,跟它們之間的距離完全無關。意思是說,無論這對粒子所處甚麼距離,一方起動,另方亦同時起動,此中沒有先後。換句話說,它們看似是一個物體,又或者說,所謂距離不過是我們欠缺適度視野下的一種幻象。

那麼,這種現象便可為雙生兒之間的心靈感應作個註腳。固然,我們還需要進行非常多的研究與實驗,才能為事情下個有條理的結論。

有趣的是,除卻距離是幻象,時間亦是幻象。

量子力學科學家發現,單一粒子可以同時在三千個地方出現。這個驚人發現,其中最重要的意義,就是所謂的時間並不存在。故此,佛家所言「一念萬年、萬年一念」,就不是空洞的哲學語言,而是在明白述說宇宙的真相。

若把以上兩個現象合併去看的話,則不難明白愛因斯坦所說「時間和空間是幻覺」的真正意思。假如,進一步加入「超弦理論」的話,那麼整個宇宙人生的面目,就差不多已展現於眼前。

「超弦理論」是把粒子視為具有某特定空間的伸延量,換句話說,可視為一根線或一條弦。我們可以嘗試想像,整個宇宙充斥著無限的弦線,它們相互交纏、縱橫交疊的一個圖像。然後,我們再將宇宙萬物皆為基本粒子構成的概念加入其中。最後,把質能互轉的理論套包裹整個圖像。那麼,這是一個樣的甚麼境界?

簡單地說,這就是個統一的境界,當中一切事物皆是這個統一領域裡所生起的現象,所有不分彼此,或有彼方有此,也沒有所謂獨立於外的狀況,並此法則於這個宇宙內通用。

更為有趣的是,「全息理論」告訴我們,一個整體的每個部份,不論大小一樣擁有全體訊息。打個比喻,把一張照片分為兩半,只要找著其中一半,我們就能夠得出整張照片的資訊。換言之,可以重組整張照片。就算把整張照片撕碎,只要找著其中一片,整張照片也可以被還原。所以,《華嚴經》上所言「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就不是一個荒誕的神話,卻是明白說出宇宙真實的狀況。進而論之,佛陀所說「一切眾生皆具佛性」並非虛言,反之是屬於宇宙萬事萬物的普遍狀況,故云一切眾生平等,並不是陳義過高的道理,相反不過是平凡廣及的真理。

到此再問,人生的真相是甚麼?算是仍有未解,卻總非完全不解。

那麼,知道以後又該如何?也許已經不言而喻。剩下的只是;你會否選擇看見?

2009年12月5日星期六

天地蒼茫  汝在何方
四野尋覓  兩番徬徨
歲月漸往  荏苒韶光
秋冬春夏  欲望難量
偶然巧遇  非比尋常
憑欄輕語  徹夜望窗
思前想後  輾轉空床
翻弄國風  關睢一雙
窈窕淑女  彩鳳霓裳
幾經風浪  突然戀上
宇宙毀滅  兒女情長
百般遷就  我為卿狂
烈焰洪爐  那懼寒霜
數年過去  感覺淡忘
忽發奇想  誰在稱王
金枝玉葉  表面輝煌
塗脂抹粉  內裡骯髒
爭吵打鬧  聲震崑崗
不如罷了  各走他方
滿腹恨意  原來早藏
道別無悔  只餘淚光
海鹹河淡  生命平常
唯獨有你  變得盛放
情愛無罪  何故發狂
怨婦哀夫  定得擔當
既已逝去  少說無妨
悔知今日  何必逞強

2009年12月4日星期五

天下無不大搞之大龍鳳

大龍鳳之所以容易攝取目光,往往龍鳳其次,其「大」反而是主要。所以「大」者,每因其牽涉者通常愈來愈多、覆蓋範圍愈來愈廣,當中不論跟事件有無關係亦言。

唐太宗世民曾經的警世話語;以史為鑑,可以知興替,用於審度今日香港的情況仍然適用。

戰國時代,梟雄崛起,各據山頭以圖霸業。其中所謂國王者,聰明者少,愚昧者多,卻造就了好些公子謀士留名千古。魏信陵君、趙平原君、齊孟嘗君、楚春申君,合稱戰國四公子者,縱橫當年時空,除卻締造了豐富的中華歷史以外,更留下不少發人深省的故事。

信陵君的事績,相信或多或少亦有聽聞,當中比較出名的,該算到「竊符救趙」與及「毀廢戕身」的故事。

「毀廢戕身」,想是信陵君最失意倒楣的時候,否則以他一代豪傑,又怎會因沉溺酒色而死於佳釀與美人之中?問題卻是,甚麼令他失意如此?說穿了,不過又是一場大龍鳳反間計,以譭譽榮辱陷一個人於死地的技倆。可是再進一步去看,為甚麼信陵君又會惹來奸人陷害?究其原因,實又走不出利害一事,蓋信陵君屢破秦軍,於秦而言是大患,不能不滅也。事實上信陵君一死,秦不久即攻陷二十魏城,最後更把魏王擄去!

固然,信陵君雖非如項羽屬驃悍大將,亦非似聖人能感化魏民以抗秦,甚至他可能只是一般希望留芳百世的公子哥兒,但當時他的聲望能令諸侯與將士歸心效命卻未能抹殺。

今天翻開蘋果,看到頭條《二千字桃色聲明大控訴》,副題就是《甘乃威女助理突然再發難》。果然,「甘乃威事件」餘波未了,說明了是次大龍鳳該進入高潮。

一如前言,對於甘乃威個人於事件中的種種無意演述,畢竟男女間多是有理說不清的事情,深究無益。

不過,若以一個極端陰謀論者的心情去看整個事情,卻又是滿有興趣。

所謂「整個事情」,就是不單研究單一事故的緣起因果,反之是看構成因果的來龍去脈。

首先,提出的是蘋果在台灣受到社會一面倒責難的新聞。蘋果集團一直不為台灣官方與民間所接受,表面成因是其敗壞當地風氣使然,民間的回響亦足以作證明。可是,當官方不只一次高調介入的時候,就不難發現內裡應該還有其他原因,甚至可能那些才屬主因。原因在於,政府是以執行法律作維持地方穩定為務,故蘋果集團要是犯法,政府只須依法執行即可,而事實上對蘋果某些案犯亦有執行,嚴重者更可取締其經營牌照。但是,政府卻無須再發動輿論機器致蘋果於死地。

那末,為甚麼蘋果會得到台灣政府的「特別待遇」?

雖有答案,可不能在這公開,否則可能被告誹謗!不過,答案卻對了解整個事件有著非常重要的啟示。

既然卡在這個地方,那不如先看民主黨該如何拆解這個炸彈。以局言局,甘乃威對民主黨而言唯有剩下的價值,就是藉以犧牲他讓民主黨在道德地往上重拾幾級。問題卻是,早前一群元老跟壞腦已把民主黨摔到十八層地獄,那麼犧牲甘乃威而重拾幾級,可能連回到十八層的入口亦未及。

所以,民主黨不單要與甘乃威割蓆,更重要是藉此向上之勢頭再加把勁,一舉以肯定、並不惜工本的氣魄全力參與「五區總辭」,以今是而昨非的態度,帶動全民做一場民主大龍鳳給特衰政府來記悶棍,也順道把民主黨從地獄炮彈回天堂。

當然,民主黨會接受這樣的要求,實似天方夜譚。不過,若民主黨還不懂得乘機挽回劣勢的話,倒不如乾脆執拾包袱離場更化算。

2009年12月2日星期三

我們這班官

近日泰國政局愈趨不穩,支持與反對政府的兩股力量在不斷角力,結果就是苦了一眾滯留當地的旅客。

昨天聽到報導,說有港人在趕路往機場途中遇上交通意外身亡。

今日看到早晨新聞,特衰政府狗官李少光(為免無聊人士的法國大餐,此處「狗官」定義為;草菅人命,涼薄冷血的當權者),竟大言不慚而狗話連篇。詳細的內容不欲贅言,在此只取其中要點:

一)港府訂日派包機往泰國接載港人乃集體決定;
二)原因之一是泰國局勢變壞;
三)原因之二是有太多港人滯留泰國;
四)有港人於事件中因車禍去世屬遺憾,但無人須負責。

本來,交通事故乃屬不幸意外,若在一般情況,確是只有直接釀成意外的人要負上責任。可是,引用到今次事件上則未屬全然。理由在於,泰國局勢並不如印度恐怖襲擊般突如其來,而是前後整整擾攘了好幾個星期。假如,政府狗官認為事態一直的發展並不足以準備應變,那只代表狗官們改不了吃屎的習慣!

另外,若然深究李少光的解釋,則會發現整個政府的表現,已屬於宇宙間腐敗與無能的至極。

若語派包機乃是集體決定,那不禁要問這個集團牽涉到多少狗官在內?因為,這些既緩慢又遲鈍的物體,放在政府決策層只會一直壞事,故實有去除的急切需要。

另外,解釋決定乃因滯留港人太多又是一派胡言。自泰國政局轉壞,相信前赴泰國的港人會較離開的少。再者,近日已陸陸續續有港人循不同的途徑回港,那麼,派出第一班機的當日,比對之前幾日,滯留在泰國的港人只會較少。換句話說,依據李狗官的邏輯,政府應該更早行動,而不是如早前讓一班芝麻綠豆狗官出來說三道四,蠱惑人心,然後又來後知後覺地忽然正確!

狗官李少光強調要理性看事情。那麼,對於政府這些不堪的表現,理性已明白告知世人,政府在事件的決策到行政上都是失誤,而負責的包括一眾有參與這趟事件的狗官,當中涉及由李少光帶領的一群小奴才!

一個負責任及以民為本的國家或政府,在發生重大天災或人禍時,定必以人命安危為先,其餘一切可以緩後解決,這是評核政府好壞的基本標準。

縱觀今日世界,能事事皆把人民放到考慮的最末者,相信非香港的特衰政府莫屬。我們非常難明的是,連作為人最基本的良心也欠奉,竟可以掌管香港這個號稱發達的國際都會,且更神奇的是,沒有良心的不是一少撮人,而是整個特區政府的決策層!

至此無語,唯望死者安息!

2009年12月1日星期二

毗鄰若天涯

王勃《送杜少府之任蜀州》裡面其中一句「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毗鄰」,意思大約是說,人生有知己者,不管相隔天涯,彼此都像在一起。

所謂知己者,不一定是「同己」。也就是說,對方可以跟自己不同,其異差甚至於南轅北轍,卻是彼此皆懂得對方心意為何,方成知己。彼此了解,進而彼此諒解,此中屬非常難得的事情。正因如此,所以才有「士為知己者死」等慷慨激昂的話語出現。

同道中人,大家有著同一目標,本來在途上相互扶持是正常不過的事情,實無若狹路相逢而爭的必要。可是,以爭取普選為大前提的民主黨元老,一再以無謂無所謂的理由,為同道設置重重障礙以阻撓「五區總辭」的行動,確又令一眾渴望早日當家自主的人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民主黨看風駛舵的行為其實已是見怪不怪,尤其他們一群元老級黨員的表現,更加讓很多民主的支持者感到不是味兒。

民主的支持者,不能怪罪於民主黨對「五區總辭」另有意見,因為民主精神就是有要容納不同聲音的量度。所以,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對民主支持者而言是平常不過的事情,重點在於民主國度下各人皆有對等的選擇權。但是,無論提出甚麼論據為行為作解說,最少也讓論述不至於前後矛盾。

縱觀民主黨於是次「五區總辭」的整體表現,先是何俊仁無稜兩可的態度,繼有所謂「香港民主之父」的李柱銘身先士卒予以支持,亦有元老級司徒華率先提出心水總辭名單,然後反過來說從不支持五區總辭,更「大義凜然」痛斥李柱銘糊塗、不曉政治,後來李柱銘亦就範表明自己不懂政治,最後演變成今天仍未平息的「泛民風波」。

這裡的問題是;民主黨對爭取香港民主的中心思想到底是甚麼?

假如,民主黨堅持議會內抗爭、議會外遊行作為爭取民主的不二手段,那是否應該在研究「五區總辭」建議後,馬上以斬釘截鐵的語調,申明民主黨不同意亦不支持該項建議,那麼事件自然告一段落。至於往後泛民對「五區總辭」兩種不同意見的討論,雙方可以公開陳述各自理據,更可徵詢市民意見,但那已經是另一回事。

問題卻是,民主黨忽前忽後、忽左忽右,於不同時間作不同甚至相違的表態,就足以令整個泛民陣容出現分裂。把議題擴大至成泛民分裂的始作俑者,非民主黨莫屬!

然而,今天民主黨看來仍未了解問題的癥結乃出於自己,相反堅持事件到了今天的地步乃別人相逼所致。這種嚴重排他的表態,正好就是他們所藐視的中央政府所擁有的特色,這不正說明民主黨與中央政府只是看法不同,但處理事情上用的方式卻大致相同。

那麼,民主黨跟中央政府便是「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毗鄰」。反之,民主黨跟其他的同道卻是「四海非兄弟,毗鄰若天涯」。

2009年11月25日星期三

民主派變作神主牌

機會主義者的醜態,每每表現於機遇出現的時候。而機會主義者之醜陋,亦每於計算機遇所可能引起的得失中充分表現出來。

「五區總辭」,從雷聲大雨點少到無雨點可言,然後又因小唐唐的瘋言瘋語讓其死灰復燃,到民主黨的龜縮自閹,當中孰人孰鬼?相信香港市民心中有數。

縱然如此,對所有民主、自由、平等及公義的追隨者而言,民主黨一再表現醜陋,確實應該被重重鞭撻。

從何俊仁、劉慧卿再到司徒華,以至李柱銘最近一直為民主黨的龜縮行徑辯護,市民該不難看到香港民主發展停步不前的主因,並不是受到中央政府的阻撓,而是一眾未尿先流的「民主」政棍一手促成。所謂中央干預民主發展的論調,實屬多餘,蓋中央尚未硬來,對手卻先自投降,那麼中央政府還有硬來干預的必要嗎?

本來,政府一眾打手如梁振英、譚惠珠以至隱形打手施永青之流已開始佈陣嚴防,卻未料所謂香港「民主」的第一大黨會急遽收兵。未打先降,足顯卑劣無能。更甚者是,自己撤退,還要沿途對衝鋒陷陣者喝罵,把勇敢誓死一拼的義士,打壓作魯莽無知的匹夫。假若他們認為自己言之有理,那麼不禁要問,「智勇雙全」的民主黨,在回歸到現在於香港民主發展的過程裡,到底掙到怎麼樣的豐功偉績?

假如認真去跟民主黨算帳,香港市民確又受過他們不少「恩惠」。從八九民運開始,這些家伙把遊行變成嘉年華會,為了自己的政治利益,多次煽動、濫用市民的熱情為其打槓做勢,卻是最終甚麼也爭取不來。最嚴重者,一方面說「五區總辭」無法達到目的,另方面又希望來年元旦的遊行人數破紀錄。請問,這種荒謬的說法,若非語者癡呆,是否就說明其目的只為撈取政治本錢?(請查閱司徒華的高見,恕難引用!)

再者,民主黨人一再高舉理性,但到底他們懂得何謂理性否?

假如理性代表被打壓迫害不還手的話,相信這不是理性,而是奴性,甚至是比現政府更強的奴性!

那麼,既然民主黨非為民主而來,香港市民為甚麼還要供奉一個垃圾不如的神主牌?

或許,如司徒老伯一番「阿媽原來係女人」所言;「香港的鬥爭不能靠國際影響,要靠自己努力」。也就是說;香港市民要民主,真的只能依靠自己團結出力量,而不是靠追隨一群藉民主發財的垃圾墮海!

早前看過電影《2012 -  末日預言》,非常震撼的畫面。未知民主黨中人看過以後,會否感到民主黨在 2012 立法會選舉的結果同樣令人震撼?

2009年11月23日星期一

英年早洩

話說唐英年早前於立法會推銷政改方案,回答何秀蘭發問時大言不慚。誠然,何秀蘭把政改與貧富懸殊等社會問題綑綁在一起提問,其實是為答問者設下陷阱。

須知政府官員定必對政策抱持正面態度,除非不答,否則以現政府的管治水平而言,差強人意的答案自是必然,市民實亦無期待之必要!

不過,作為傳聞中的候任行政長官,唐英年的表現確又是令人噴飯之餘,同時讓人痛心。所痛心者,不是他的語出驚人,反正很多港人已認定他是低能,故無所謂痛心與否。最痛心者,乃是香港未來的實況,從一個低能兒口中明明白白的道來。所謂童言無忌,更何況是一個低能兒童的實話!

固然,沒有多少人會相信唐英年是經過深思熟慮才說出那些說話,更大可能反而是他聽過太多遍同一番的話語而無意識地背誦下來。至於誰人或那夥人經常說及那些話語,相信無須說得明白亦大有人猜中。

本來,這些都不是甚麼大問題,畢竟中央要求甚麼,港府會如何配合已為路人所見,實情無須大驚小怪。反而,港人一直容忍、啞忍甚至接受政府的荒唐施政,才最讓人痛心疾首。

一個七百萬人的社會,說多不多,但絕非是個小社群。然而,在面對不同社會問題日趨嚴重的時候,竟然可以視若無睹。當中最荒謬處,乃是受影響的人不是少數而是大多數,更甚是有繼續蔓延到各階層的徵兆。

到底,香港人的腦袋都往那裡去了?

有人會說,這正是某些人為反而反所帶來的結局。換句話說,不作順民就不要希望會有皇恩大赦的一天,也不要奢求過好日子。假如要接受這番論調,除非是人人已然過著豐衣足食,無憂無慮的機械化日子。否則的話,衣食不足、憂心忡忡的過活算是那門子的順民?又人類史上何時出現過這類順民?

現今香港人普遍的情況,可算是半條腿踏進了鬼門關。不要以為還有一份工作、仍然每月領薪就是安穩。只要稍為有留意時事,將不難發現社會已陷入一種無聲無息的恐怖中,算是不語政府的爛施政以至不顧人民死活的種種惡行,單是被壓迫市民的回響已教人觸目驚心。可以想像一下,走到大街小巷可以隨時因為高空墮物而喪生、乘坐公共交通工具可能沒了性命、畢業成為失業的前奏,諸如此類,這樣的社會是我們嚮往的樂土嗎?

無意識、無感覺,以至儼如佛家所言「無無明盡」的人,仍舊天真地以為事態那有這般嚴重,彷彿一切也只是言過其實、唯恐天下不亂者故意製造的恐慌。

然而,這是否杞人憂天?或是無聊者無所事事的惡作劇?抑或是大多數人仍然沉淪在過往的日子,故此無法自拔,以認清今日真實的景況?

英年早逝,固然令人感慨。可是,英年早洩,洩去一顆追求美好生活的心卻更是可憐!

2009年10月27日星期二

自虐の詩

甚麼是人類普遍追尋的幸福?即使小小,也不可放棄的幸福,當中的「小小」,到底是真正的小小?或是無限的龐大?

追尋與珍惜現在的幸福之間,到底是種矛盾?抑或屬兩無相礙的事情?

「小小的幸福」沒有一定的標準,一切因人而異。但是,幸福與否,本身可能就有一個定義,而且亦非處於遙不可及的地方。或許,在孤獨來訪現世的旅途上,曾經出現一句問候、一份關懷、或更甚是得到一個人長期的伴隨,便已經是嚐到幸福。問題在於,有多少人具備足夠的敏銳,去感覺這份輕柔而味淡的幸福?

《自虐の詩》要道出的,就是這種愈來愈被忽略的幸福。

未涉及故事以前,想先說對故事男女主角的感覺。印象中的阿部寬,是個可塑性非常高的演員。模特兒出身的他,無論擔當的屬甚麼角色,都自會生出一股令人信服的演繹。從平淡到浮誇、戇直到機靈、配角到主角,他總會恰如其分的表現出色。於日本藝能界裡,他雖未算炙手可熱,但卻是不可多得。

至於女主角中谷美紀,她的長相絕不美麗,而且亦不能以氣質冠之,甚至個人認為她屬於醜女一族。不過,她的演出卻是讓人刮目相看,尤其是演繹社會裡的邊緣角色更是一絕。巧合的是,她同樣是模特兒出身,而且屬於頗有名氣的一族。

兩個演技出色的人碰上,自然就是花火一場。

回說《自虐の詩》,聞說是根據四格漫畫改編而成,屬一齣黑色喜劇。那麼,故事開始裡幾幕誇張的翻檯場面,自然就有一定的理論作解釋。

然而,誇張的場面卻沒有為女主角何以對一個貌似無情的浪子一往情深,作出明確且合理的解釋。未到電影高潮的時候,不禁會令人聯想到是現世無盡自甘墮落的故事,如病毒般蔓延到螢幕裡面。然後,藉機透過光影流聲,說出好些發人深省的智言。

事實上,《自》的確是有自甘墮落的故事在其中,可那些只屬片段,並非核心想要表達的說話。

可是若細味那些片段,當會明白故事想要說出的意義;那就是必然的幸福,取決於尋找幸福者對發生在身旁事情的敏感度。敏感度愈高,能感覺幸福的必然性自會提高。

對於終日以自虐為樂的人來說,那正好是一服起死回生的良藥。對於把滿腹牢騷發洩看作是家常便飯的人而言,這又是記當頭棒喝。

幸福是珍貴的人間事,卻並非讓人難以握緊,問題只在於觀察的深度與寬度。眼光狹隘的人,連自己是個甚麼模樣也看不清楚,自然需要甚麼幸福亦無從稽考,那怎還好說要尋找、要珍惜幸福?

2009年10月13日星期二

身若浮萍盡東流

太陽底下無新事,喪食蘋果欠新知。

近日頗能惹起思緒的事情,首選甘乃威與奧巴馬間的共通之處。一東一西、一黃一黑,兩者看似無甚關連,卻又總是有所關連。所關連者,兩人皆屬民主黨員,縱分東西又非聯盟,但彼此對民主的訴求準該相去不遠。

再者,國家地理雜誌經年致力於尋找人類根源的心血得到多少成果,證明人類的共同祖宗乃自非洲,故推論甘、奧兩人早在咸豐以前都算一家,而屬非裔的奧巴馬,論輩分可能比甘乃威要高!

固然,說話聽在民族主義者耳裡,自是覺得有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之嫌,實是卻無相礙,皆因民族主義等同一切主義,當主義本身離開了解釋人類行為,繼而演變成絕對教條的時候,那主義就成了一些「但有言說,都無實義」的符號。不過,撇開人類本源的問題,單從政治智慧方面去看,奧巴馬仍然是甘乃威的長輩!

甘乃威事件(基於事件尚在調查,故此不該為事件先下結語),從被傳媒揭露開始,於未有調查以前先被輿論定性,然後被廣泛批判的情況下忽來「民意」逆轉,變到現在儼如港式爛劇不知如何收場,當中的最大啟示,就是港人對是非曲直的概念益發模糊。

所言對是非曲直模糊,可從多方面作說明。

首要說者,並非事件主角甘乃威,而是對事件未審先判的人。事件可能真如報導一樣,屬濫權謀私的報復行為,但同樣可以是子虛烏有。甘乃威可能是語意不清,導致交代不明,卻不該落得調查未了而先受其罪的下場。對於終日強調法治重要的人來說,利益自當歸於疑人。甘乃威可以被一直懷疑,直到事件水落石出,可在結果揭盅以前,外間實無必要施予過分的道德壓力。更甚者是,當法律被標榜為判斷一切行為好壞標準的時候,則一切評論亦當恆守同一標準,否則以法為先就是空談。

一個認同法律高於道德的社會,其道德必然低落,這是因為用以量度的器具,本身較被量度的事物為低。關於法律與道德之間的問題,要說可是罄竹難書,故不在此贅言,但不妨憑此另作討論。

繼要說者,自然輪到甘乃威。作為高貴的民選議員,該明白到政治人物最重要的是「誠信 - Integrity」。誠信於政治人物來說尤其重要,原因在於「政治就是演說 - Politics is Talk」,於量度政治人物所謂誠信否,皆從其言起,繼以其行終,最後把言行是否如一作為評價政治人物誠信的標準。

甘乃威在事件上的問題,不在於他有否犯上被指控的事情,那是調查以至司法過後才考慮的事。他的過失,在於沒有因應事件引起的風波負責,即馬上向公眾講解事件的始末,並為社會造成干擾道歉,縱使社會從沒認為或覺得因事件而受到干擾。相反,他急於為自己的行為辯護,後更拿出自己選舉口號「永不放棄」作否定辭職的理據,不禁令人聯想到他只是企圖文過飾非,實則戀棧權力。

不過,甘乃威既非聖人,亦非一流政治人才,要他在處理危機的時候懂得收放自如,實是強人所難。

事件發展至今,最不能原諒的反而是民主黨。無論對外對內,這個號稱本地民主第一大黨的表現,在事件處理手法上確是乏善可陳。從他們兩位正副主席開腔說要進行內部調查,到表明不會參與獨立調查,都充分表現出看風使舵的心態。貴為所謂的民主第一大黨,經過那麼多年在政治圈中打滾,竟然在危機對應還是那麼不堪。

假如,還相信香港要獲取民主得依賴這群庸人的話,那麼不如用上同等力氣自己爭取,成效定必更加顯著!

2009年8月23日星期日

一號大龍鳳

那年夏天,聽說孵育了很多的蟬。

那年夏天,聽說發生過很多事情。

那年夏天,大強一直在喃喃往事。

那年……

下午時分,陽光仍舊猛烈得很。叢林裡,卻看到不少的人,他們像在尋找某些東西似的。

「幹嘛!?才不過走了兩個精神病人,要那麼的勞師動眾嗎?我們病院跑來的不算,怎麼警察跟消防也跑來了?」大強在抱怨著。

「哎呀!院長怕背黑鍋嘛。你也曉得現在的傳媒既神通又神化,小事給他們知道也會變大新聞啊!」小明邊說邊以長棍撥開野草。

「那跑來這麼多人就不怕他們說浪費人力嗎?」大強不屑。

「嗯,最少找不到那兩人也可辯稱盡過力嘛!」

「荒謬!」

大強說的荒謬,該要從另個眼界去看。把視距從大強身上開始往後退開,就可看到山頭確是散落不少正在蠕動的點,當中有白、有藍,亦有泛著螢光的,彷彿像一块壞掉綠茶蛋糕上鑽出來的好些小蟲!

維持同樣的視界,發現跟那些「蠕蟲」相距不到幾十米處的草叢裡有兩個白點在蟄伏。放大一點,白點原來是穿著病人服的兩個人,看來兩人是附近那些「蠕蟲」要找的精神病患者!

「公主殿下,時間快要到臨,妳要把握這次機會啊!」看來年紀較大的白衣人說。

「旦丁丞相,那你呢?」白衣公主說時臉色擔憂。

「危難關頭,老身算是粉身碎骨,也要讓公主殿下安全回國,以報先王知遇之恩!」老白衣語裡感慨。

「怎麼可以這樣!!要回去便一起走!」白衣公主哭著說。

「公主殿下,觀現前形勢這是了不可得的。往後我一聲大喊往前走,妳謹記不要妄動,直到他們都隨我過去後便趕快下山尋找《一號大龍鳳》!」

說罷,老白衣把自己的病人服脫下,把好些乾草滿滿的塞進去,用衣服做來個假人。然後,老白衣大喝一聲,手裡攜著假人拼命就往山上狂奔!

這樣一喝,自然惹來其他「蠕蟲」注意,當下他們一窩蜂似的,都朝老白衣方向追去!

一個走,一群追,追追逐逐就是大半個小時,最終老白衣還是逃不過圍堵的命運。

幾個警員跟精神病院的人員把老白衣團團圍住,當中的一個警員向老白衣說:

「另外一個在那裡?」

「嘻嘻......」老白衣指著那個假人。

看到老白衣既瘋又癲的眼神,警員不禁向旁邊的一個精神病院小頭目輕聲問道:

「到底逃了一個還是兩個?」

「嗯,這個嘛......據報是兩個,不過......可能是一個吧?!」小頭目不肯定的答道。

「這怎麼說?那我們要繼續搜索還是收隊?」警員滿頭大汗怒盯著小頭目。

「嗯......這個嘛......」小頭目看來下不了決定。

「甚麼這個那個,快決定吧!我們的兄弟可累透了!你再猶豫的話,報告裡我定要你好受!」警員明顯在要脅小頭目。

「那......那好吧,算他一個吧,反正多一個與少一個關係不大的,這個時勢沒人有閒情理會的!」

「好!決定得好!」警員語間忙不迭送上小頭目一個直豎拇指!

「事情辦妥,收隊!」警員向同袍們說。

一經起哄,消防及其他一干人等,亦馬上收拾一番,好等天未晚來班師回朝!

回看剛才白衣公主所處的草叢,那刻已見不到她的影蹤,想老白衣的苦心該不會白費了!

山上的鬧劇剛好落幕,卻正好為山下鬧劇揭開序幕!

「小明,你回去跟阿頭說我身體不適,今天早點回家休息!」大強在山上馬路旁說。

「幹嗎?你不是很精神嗎?甚麼鬼不適?」小明狐疑大強在說謊。

「哎呀!晚點我有約嘛!搞得滿身汗水,要先回家洗個澡啊!」

「見鬼啊你,又去那些快速約會?」

「嘻嘻...對!」

「還不死心嗎?那些女的很多都是專業人士,才不會看上你耶!」

「去了至少有個機會嘛!」

「廢話,那些機會不屬於我們的!不要浪費金錢吧!」

「哎呀!不要嘮叨啦!你就照我說的跟阿頭交代便好了!」

「唉!好吧!」

好不容易把小明打發,大強便駕著那台小汽車回家。

下山彎彎的道路,好像沒完沒了似的,卻沒有打擾大強的心情。想到很快便可認識的女士,他感覺異常興奮,興奮得不自覺的吹起口哨來。

還有差不多十分鐘完成下山途程,大強忽然感到頸項冰涼!

「要命的就不要動!」說話來自車子後座。

大強往倒後鏡一看,心頭頓時一陣震盪!原來,他看到一個身穿精神病人服的少女,正以一柄利刀架在他的脖子。再看真點,她不正是山上那位白衣公主?!

少女那道凌厲的眼神、利刀那股冰冷的寒氣,無不在告訴大強,只要他不就範的話,一幕血濺當場在所難免!

「冷靜點,有事可以慢慢說!刀劍無眼,小心!小心!」大強發出哀鳴。

「我不是瘋的,是你們把我們當成是瘋子吧了!」白衣公主說話非常緊張。

「對!對!他們以為妳是瘋的!我卻不是這樣認為!」

大強心想,瘋子那會承認自己是瘋的,正如賊人不會承認自己是賊一樣!可是,他還是需要編個謊言好使自己脫身!

「妳可以慢慢說,我是個非常明白事理的人,不是那種人云亦云的可以比擬!」大強強裝鎮定。

「真的?」白衣公主對大強的說話半信半疑。

「真的!妳可先放下刀子再說!」

「嗯......你可不要騙我!」

「不騙!不騙!」

白衣公主把刀子收回。說時遲,那時快!大強腳下力壓剎車制。幾陣搖晃下車子硬生生的停下來,大強見機不可失,乘勢就溜出車外,拔足就是狂奔!

也管不了是那個方向,只見大強連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目的是要盡快擺脫那個瘋子!雖然,大強確是很努力在逃,卻是來去也不過在原地奔跑!

原地奔跑,實非大強所願,只是當雙腳凌空,算你跑得怎快也是徒然!固然,跑了一段時間的大強,也發現了這個原因!他看看自己雙腿,又往後看看那輛跟自己距離不足兩米的車子,方才發現白衣公主的手水平舉起,並且正以非常怨毒的眼神盯著自己!

大強心想;幹嗎?白日見鬼??!

「你果然是個不守信用之徒!我是否就這樣把你摔下去算了?」白衣公主說著把手向山崖一移,大強就給凌空移往虛空。

呼呼的山風,與目下的谷底令大強差不多要暈死過去,但是一點靈明還是讓他懂得求饒。

「不要......不要!女俠,女神仙請手下留情!」

「哼!」白衣公主手一甩,大強就給一把摔倒地上。

「還跑不跑?」白衣公主怒問。

「不跑......不跑!」

才定過神,大強就說:

「女神仙,妳要怎樣才放過我?我又不是決定把妳關進瘋人院的。冤有頭、債有主,妳去找院長吧!」

「不!我要你幫我!」白衣公主轉而相求。

「幫妳?哎呀,我這個人不能文又不能武!妳有冤情,寫狀紙我不懂,拿刀去幫妳報仇我又不敢,幫不了的,只會壞事啊!」

「你不用說!我也知你能力有限。可是,你是我第一個遇上的人,而且我也沒有多少時間再去找另個幫助!」

「唉,但是我今晚有個重要的約會,明晚才幫忙可以嗎?」

「可以!」

「真的?」

「不過卻是明晚找人幫你收屍!」

「哇......我剛才是說笑的,正所謂幫人要及時,不能遲的!最少我是這樣認為,對嗎?」

「那麼不要再耍嘴皮,我們要馬上出發!」

聽到馬上出發,大強全身攤開躺臥地上,長嘆一聲!

「還攪甚麼鬼,快上車!」白衣公主已坐回車上。

車子回到市中心已是黃昏過後的事。大強依從白兒公主的指示,一直駕著車子在鬧市裡熙攘。

「嗯......女神仙,到底我們在找甚麼?又要找到甚麼時候?」大強一再認定她雖然是神仙,但同時也是個瘋神仙。

「不知道!但丞相說一定在今晚!」白衣公主語氣肯定。

突然,大強叫了一聲。

「不好!」

「又想耍花樣?」白衣公主怒斥。

「不是啊!今天晚上這附近有嘉年華會,很快便會封路。」

「真的?」

「哎呀,真的!那來這麼多謊話!喔!妳看,一說曹操,曹操便到!看前面不遠已有警車駐守,相信是開始安排封路!」

白衣公主往前看,確是有多輛警車停下,她對大強說:

「往前面小巷轉進去停下!」

車子停在小巷。兩人下了車,正要走回大街。突然,白衣公主扯住大強衣袖說:

「進去那家飯店!」

還未待大強反應,他已被拉進那家叫「禪房」的飯店。

飯店正值晚膳時間,客人多得讓侍應們察覺不出多了兩個倉忙混進的人。

「幹嗎?妳忽然肚餓嗎?」大強問道。

「不是!剛才外面看見有些對我不懷好意的人。為免多生事端,所以進來暫避。」

天呀!大強覺得這位瘋神仙實在瘋得透徹!他就想不通街上一眾普通人會對她打甚麼鬼主意!不過這問題還是算了,因為他還是在想如何可以盡快脫身!

大強與白衣公主隨便找到位子安頓下來,又隨便點了一些飯菜。然而,隨便再隨便就變成不隨便,他倆一坐就是不隨便的幾個小時,直到侍應提醒他們飯店要關門為止。

「現在還不能出去,他們仍再外頭!」白衣公主認真地說。

「那個他們?」

「你不懂的!」

「哎呀!我不懂不要緊,但人家要關門的懂才成嘛!」

「不!多等一會就好!」

大強拿她沒法子,卻忽地心生一計,想了個逃走的法子!他乘白衣公主集中於外面情況的時候,借意召來侍應說想問有否某種甜品,藉機就在紙條寫上「被脅持,請報警」幾個字。

侍應接過紙條大吃一驚,躡手躡腳的就走到電話旁準備報警,卻發現電話不通!

「不要做無謂事情了!」白衣公主似乎看穿了大強的舉動。

大強心裡給嚇得發慌,口裡卻故作鎮定說:

「那有,哈哈......哈哈!」

「那便最好。」

話剛說完,這時一個滿面鬍鬚、把長髮束起、身高近六尺的漢子走了過來向大強說:

「先生,你好像有點麻煩,需要幫忙嗎?」

大強怯於白衣公主的目光,也不敢輕易說句話,漢子轉向白衣公主說:

「小姐,妳好!我叫裘啟聖,是這裡的老闆,飯店是時候打烊,請妳付賬後離開吧!」

「可以,多等一會便走!」白衣公主答道。

「那不如先讓這位先生離開?」

「不!你不要強人所難!」白衣公主語氣不滿。

「我看是小姐強人所難才對!」啟聖言語間腳下一伸,就把大強跟椅子蹬了開去。

白衣公主見狀,正要起來發難,但為啟聖一手抓住。

「少管閒事!」白衣公主甩開啟聖的手,不知使個甚麼步法便抓住正想從大門溜走的大強!

「救命!」大強以為死定了!

然而,啟聖眼見對方不是善類,也就快步攔在兩人面前,企圖要救大強出生天!

只見啟聖雙手穿梭,企圖打脫白衣公主抓住大強的手。可是,強中自有強中手,白衣公主非但沒為啟聖招式所挫,反之她只用單手已把啟聖逼退。

如意算盤雖未敲響,但啟聖要把大強救出來的心意並未退卻。

當下他雙手一圈,虛空中畫出一個太極,化氣成盾就朝白衣公主的手轟去。眼看必被擊中之際,她亦來個手裡一圈,一個小太極就跟啟聖那個太極碰上。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兩股氣勁竟似相互剋制至消散於無形!

「逆太極?」啟聖驚嘆。

「我不知你說甚麼?但請不要在相逼。我只要他幫我多幾個小時,往後他便回復自由!」白衣公主向啟聖相求。

「我不知道妳要會對那位先生做出甚麼?我不能這就讓妳帶他離去!」

「那你要怎樣才相信我不會加害他?」

「接我一掌好說!」

啟聖說罷,即運起一記達摩禪震。逼不得已,白衣公主唯有舉掌接下。兩掌相擊,沒有帶來驚天動地的場面,相反只是兩人忽爾入定似的。

才不過一分鐘光景,雙掌分開,然後啟聖說道:

「你們走吧!」

「多謝!」說罷,白衣公主拉著大強離去。

「師兄,你怎麼放了她?」啟聖身旁的一個胖子問道。

「因為我看到了;佛光!」

走回街上的大強與白衣公主,眼見到處是看罷嘉年華未散的人,情況仍甚熱鬧。突然,白衣公主拉著大強到了一個小童旁邊。她從衣袋裡拿出一張紙條遞予小童,往後把手按到小童頭上,然後小童吐了幾個音節:

「卡。哇。哇。卡。邦。」

奇怪的事,就在那刻發生。本來燈火通明的大街,忽然所有燈光同時熄滅,四周變得一片黑暗,街上行人都被突如其來的情況嚇得大叫。

「快!我們現在要回到山上!」白衣公主急道。

「甚麼?」大強已然沒法思想,因為自被擄走以後,一切都來得既神怪又突然。

兩人回到車上,直朝原來那個山上進發。

稍為定神,大強問道:

「妳為甚麼要回到山上?」

「我可以回家了!」白衣公主答得欣然若喜。

「回家?」

「嗯......說出來你可能不相信,我不是地球人。」

「甚麼?」

「真的。我是因為國難,才被父母把我安排投生來到地球。」

「投生?」

「對,就是你們說的投胎。」

「甚麼?你們已進化到可以控制投胎?」

「不是完全進化到隨意控制。或者可以這樣說,我們可以把精神,即你們說的靈魂投生往較我們低下的生命中。」

「那麼,換句話說,被妳選擇的生命原來的靈魂就給毀滅了?」

「不,是同化。」

「同化不就是毀掉嘛。難道妳會讓原來那個靈魂主宰嗎?」

「不,同化過程是兩個精神完整的結合,當中沒有誰想主宰誰的問題。」

「那怎麼知道原來的靈魂想跟妳回家?」

「都說在同化過程中已完整的結合了,還那有她我之分?生命為甚麼一定以你們的想像方式存在?人類的腦袋就是這麼狹窄與膚淺。」

「好!好!這個不說。那甚麼時候妳知道要回家?」

「自懂事以來,我發覺跟身邊的人不同,但又說不出原因,所以我愈大便愈沉默。然後,有天父母,我意思是地球的父母帶我往檢查,那些庸醫說我有嚴重反社會傾向,不適合於社會生活,最終把我關到精神病院。」

「之後?」

「之後,我在院裡碰到丞相,也不可以說是碰到,而是他知道我會被關到那裡,所以便告訴我一切的真相。」

「妳相信他?」

「怎麼不相信?你也看到我的能力,這也是他給我開啟潛能後才有的!」

「對!妳的能力確是超乎常人。嗯......不對!如果他這麼厲害,為甚麼他又逃不過我們的追捕?」

「他是故意的。」

「故意的?」

「對!因為你們有些人類已知道我們的存在,所以到處想找我們作研究。」

「但你們這麼厲害,怕甚麼?」

「我們是有大能,但還不是全能。第一,時候未到,我們沒法子自行回家。再者,你聽過蟻多就可以殺死一頭象嗎?」

「那現在是時候了?」

「對。」

「但為甚麼要一個普通如我的地球人去幫妳?」

「時候快到,你很快便知道!」

「哼!裝神弄鬼!」

兩人說著說著,不覺間車子已回到山上。白衣公主下了車,急急的跑到一處山峰去。大強好不容易追上說道:

「怎麼跑得那麼快?飛碟已經來了嗎?」

「甚麼飛碟?我不是坐飛碟回家的!」白衣公主認真答道。

「不是嗎?那就是化一道光,嗤的一聲飛走吧!」

「差不多的。但要神龍和丹鳳作導。」

「天呀!怎麼又龍又鳳的?真的有那些生物嗎?」

「怎麼說好?嗯......祂們不能被稱作生物,但屬生命。也不是一般你們已知的生命層次,而是跟我們差不多的層次。」

「甚麼叫差不多的層次?」

「或許這樣說吧。祂們是一種像精靈的生命。精靈不可獨存而需要一些附體,例如樹精、花精等等。當然,神龍跟丹鳳是比樹精等強多了,祂倆的附體是地球。」

「甚麼?」

「對,就是你們有些地球人說的〈佳亞〉。」

「那祂們為甚麼要幫妳回家?」

「這是宇宙常法。不屬於那個地方的任何東西,包括精神在內,都會被遣返原地,那是宇宙自我平衡的法則,就好比你們地球人把非國土居民遣返原地一樣。」

「那宇宙又是另個生命?他又有一套法規?」

「宇宙本身又有點不同,不過你可以這樣理解。」

「天呀!我快要瘋掉!」大強抱著頭顱。

「宇宙的奧秘,窮一生也未必知道多少。所以,內裡一切生命才顯得那麼渺小。」

「或許吧!妳走後我要快快把事情忘掉,否則定變瘋子!」

「放心,你會忘記一切的!」

大強正想問她何以那麼肯定,卻忽然為天空中的巨大怪聲所擾。

如果真要形容那是甚麼聲音,相信那就是傳說中的;龍吟與鳳鳴。

「來了!祂們來了!」白衣公主仰視天空說。

「那裡?」

白衣公主不語,卻是從他們背後有人答道:

「應該很快!」

大強與白衣公主回頭一看,小小的山峰上忽爾多了很多黑衣人。

「你們不用驚慌,我們不是壞人,只是想一睹奇景以後,請那位白衣女士到國防部作客而已。」

「他們就是對妳不利的???」大強耳語白衣公主。

「嗯。」

「那怎麼辦?他們很大伙人啊!」

「不用擔心,事情發展到這個階段,他們也做不了甚麼。」

「真的?」

「真的!看!祂們到了!」

大強抬頭一望,黑漆的天空出現了兩個非常模糊但仍可為人認出的龍鳳形象。

那雙龍眼跟那對鳳目,全到聚焦到白衣公主身上。然後,虛空中出現一條既光且亮卻不刺眼的光柱,慢慢移向白衣公主身上。

「不能讓那個女孩跑掉!」其中一個黑衣人大喊。

經這一喊,另個黑衣人不知怎的擎起手槍對準白衣公主腦門;彭的一聲,白衣公主後腦灑起血花,然後人如敗絮般軟弱倒下。

「傻了嗎?誰命令你開槍的?」方才大喊的黑衣人怒吼。

「你們快過去為她急救,她不能死的。」黑衣人續語。

已給嚇過魂飛魄散的大強,只能目定口呆的看著一群人朝自己方向跑來!

天上的龍鳳,不知是否因為白衣公主被殺的緣故,發出了足以讓人震得七孔流血的強勁聲波,把在場的所有人等一概震暈!

時間分秒過去,大強似在朦朧中甦醒過來。然而,他掙開眼睛看到的不是現實世界,而是恍如一片混沌,難以形容的一個境界,勉強形容的話,那就是光暗不分、陰陽未開的一個境界。

他不知道身在何處,卻是發現從未有過的寧靜,一種只能勉強以絕對來形容的寧靜。

「你不用怕!」聲音猶如遍佈每個角落般響起。

「我在那裡?」大強聲音顯示出非常顫抖的心理狀況。

「這裡沒有名字可言。」

「那我是否死了?」

「現在不是。」

「為甚麼現在不是?那就是快死了吧?」

「你現在不必深究所謂生死,因為你面前最重要的是選擇。」

「選擇?」

「是。那個女的肉身死了,但她內裡的精神仍存。問題是,她的肉體忽然停止運作,所以她無法自行解脫出來。換句話說,她沒法踏上回家的路。而你,就是唯一解決這個問題的關鍵。」

「我怎麼有能力解決?」

「你固然沒有能力,但你有那個資源。」

「甚麼資源?」

「靈魂。」

「甚麼?」

「簡單的說,就是把她導引進你的身體,進行同化,然後透過仍然運作的身體進行讓靈魂出竅,那麼便可導引她回家。」

「這豈不是要了我的命?」

「在很低層次的認知確是如此。」

「如果我不願意又如何?」

「縱使是最低層次的生命,只要不願意,我們也不能將之奪去。所以,你不答應的話,我們只好作罷。不過,有件事情還得告訴你,就是你因為到過這裡,所以我們亦不會讓你回到原來的地方。」

「那就是要殺人滅口吧?」

「不是。我們不能奪取你的生命,這已明白不過的跟你說。但是,我們可以轉移你剩餘的生命出現於其他的地方,而那個地方定有足夠智慧,令我們無須憂慮你會洩露這裡的秘密。」

「你不殺我,卻又要把我流放,幹嗎要多此一舉?」

「人類的最大問題,就是自以為是。你以為把你殺掉,事情就會告一段落?我可以明白的告訴你,殺了你事情也沒有解決,那最多是把事情拖延,可這一拖會產生更多無謂的事情,例如要多費時間處理因殺你而起的仇恨,這樣明顯會拖慢整個宇宙的進化過程。更甚者是,若因處理這些額外事情,而必要地把某部分的流程重新進行的話,那就更不合乎整個宇宙的利益。」

「那把我隨意安置就不怕惹來拿些麻煩?」

「到了這個情況,怎麼決定也有一定麻煩,但希望可以用最少的步驟去解決。」

「那最少的步驟是?」

「同化。這不僅是最少的步驟,也是相對下最好的步驟。」

「我想知道多點同化後會如何?」

「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那是沒有答啊!不過算了吧,看來同化是最好的選擇,那你們動手吧!」大強嘆氣。

「好吧。那你還有甚麼要說的?」虛空問道。

「對了。離開以後,這個軀殼會變成怎樣?」

「軀殼會留在原來地方,直到它要毀滅自會毀掉。不過,記憶會留下,就像錄音帶一樣,停留在最後記錄的階段,而軀殼就變成一部人肉錄音機,不停重播那些記錄。」

「那不就變成一個廢物?」

「對。沒有心,一切也可被看作是廢物。」

這年夏天,又是孵育了很多的蟬。

這年夏天,卻沒發生過多少事情。

這年夏天,大強仍然在喃喃往事。

這年......

2009年8月12日星期三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出自《論語》,也就是出自孔聖口中,假如他的弟子沒有杜撰的話!

從先秦走到今天,這句說話有否商榷的地方?

現代人一般思想低能,這不是說先天賦與思考能力的高低,而是在語運用這種能力的不堪。簡而述之,是懶!對於「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一般人只能望文生義,以非常粗淺的推敲認為句中的「女子」,就是所有女子的簡稱。問題卻是,認得中文的人,很多卻不曉得中文。中國人的文字,是以字為基礎,詞句已是後來的事,尤其於古代要留下一字一語還不容易的日子裡,單字所代表的意思,遠要比今天來得更多。若非必要,就不會多記一字。所以,「女子」不是所有女子,而是未成熟女子的意思。所謂未成熟不單在生理方面,還包括心理方面。簡單來說,就是不懂事的女人。與「女子」相對的,就是淑女。

故此,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而不是窈窕女子,君子好逑!

所以,「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今天還是可堪咀嚼。

為了多加說明,這次引來兩則新聞;全身白蝕,黑人女子變白人。與及,再遭軟禁十八月,不卑不亢諷刺假慈悲,昂山素姬「感謝裁決」。

兩則新聞的詳細報導,在此不贅,有興趣的可以連結到報章觀看。反而,當中取來精要,作表達「女子」與淑女的分別。

首則新聞裡的主角,是個患白蝕的「女子」。報導引述她的說話;上學時,我不想父親出席家長日,他是黑人,跟其他人不同。原因是她認同自己是個白人,而對黑人父親有所抗拒。棄祖忘宗,她也許沒有看過那齣美國電影《根》。

這則新聞的女主角,對不能抹掉的事實,企圖透過意識形態去改變,就是不成熟的表現。故此,她可以被稱作「女子」。

第二則新聞,主角是世人認識的昂山素姬。她為爭取緬甸民主而努力,甘願被軍政府以無謂無所謂的理由軟禁多年,事情相信有不少人知道,或最少也有一點聽聞。

但是更重要的是,她不是吃飽沒事幹的一個人。為了爭取民主,她付出了很大的代價。曉是被軟禁多年這筆爛賬不計,她喪失了見丈夫最後一面的機會,也斷絕了跟自己孩子的往來,更失去與人交往這些平常人都有的權利。可是,她那股不到黃河心不死的精神,並未為那些挫折打擊,相反她更堅定那股信念,而且是不卑不亢的堅持下去。

除了以淑女來形容她的表現,也就想不到更合適的方式去表達對她的尊敬。

話到這裡,忽然想起近來吹起的「五區總辭」建議,好些儼如淑女的議員,已急不及待的先打退堂鼓,當然好些儼如君子的議員也有作出和應。這些儼如淑女的議員,到底是如昂山素姬一樣是真淑女?還是不過如那位變白女孩一般,只是萬千「女子」中的其一?相信這個謎不是一般人可以解開,那只得找來鄭少秋去揭破!

2009年7月31日星期五

餘此這般


夢迴頻呼小玉聲
醒來方覺早忘情
培蓉落得花謝去
四野只剩新草青

北雁南往影漸遠
漫天飛舞蒲公英
唯有寄情天與地
流水淙淙喚句卿

2009年7月22日星期三

敵視你

高尚的東印度公司(The Honorable East India Company),這個名稱看來非常陌生。不過,如果說出另個名字;英國東印度公司(British East India Company),相信不少人會有些印象。

假若,一時之間還記不起這個是甚麼來頭,如果加上「鴉片戰爭」與及「南京條約」歷史的話,想該會有點眉目。

沒錯,高尚的東印度公司,正是發動鴉片戰爭的元兇,亦是寫下近代中國喪權辱國歷史的其中一個重要角色,更令中國人開始背負「東亞病夫」的污名。(先不要斟酌「東亞病夫」的由來,只就外國人曾如何認真看待這個污名即可)

往後,經歷過比古時越王更形悲壯的百年生聚與教訓,雖未能讓中國人完全蛻變成為耀世的民族,卻最少還是可以抬頭作人。

然而,未知是否中國人受到不可逆轉的詛咒所支配,東亞病夫的陰魂,隱然又有重新附在中國人身上的趨勢。不過,今趟不是由日不落帝國攜來,而是他們的後裔美國帶起。

最近,有「夢幻王國」之稱的迪士尼,以強盜的邏輯把欠港人的六十二億五千萬鯨吞,而特衰政府更發揮特衰本色予以配合,兩者合起來重新演繹一幕現代版的「南京條約」。(詳細資料按此)

假如,有人以為用喪權辱國來比喻今次事件,只是極端民族或民粹主義者的無病呻吟,那麼,不禁要對持有這些見解的人作出兩項建議;第一,先去了解自己所說的是甚麼?第二,去看三世書,對自己前世是否欠了迪士尼了解一番。

明明白白的一宗搶劫,雖有立法會議員在議事堂上聲嘶力竭地抗議。可是,到了投票表態的時候,一眾日夜夢囈「公平、公正、公義」的議員,失蹤的失蹤、棄權的棄權,他們到底甚麼葫蘆賣甚麼藥?對於這群所謂民主先鋒,已不想再花唇舌去批評他們整體上如何不堪,只是當他們在民生事務上還愛作怪亂事,那就不得不明白指出。

那麼,不評政府的不該,不論政客的不堪,不罵企業的不義,還剩下甚麼好說?可是,作為一個分秒活於這個地方的市民,難道真的對近年發生愈來愈多不仁不義的事情無動於衷?

據說,坊間出版了兩本關於中國堀起的書;《中國可以說不》、《中國不高興》。對於這些摘機奉承,荼毒人心的書籍,並沒有推薦的意圖。只是,兩本書的名稱,卻是香港人要反思的兩個問題。到底,我們還會否說不?我們還會否表達對現狀的不高興?

縱然,有些港人會嚮往來生不作中國人,但現實卻是今生還是中國人。不論選擇避走他方,或是真箇希冀當個外國人,卻是無論走到那裡,流著的血液仍舊是出於那片土地。除非已覺知明天定必兩腳一伸,否則很難想像還要這樣活下去?!實行全民與政府處處對著幹,雖未知能夠改變多少,但是能夠改變卻是必然。問題只是,我們選擇不為?還是甘願自宮變成不能?

2009年7月17日星期五

香港怪招

董建華在任特首的時候,曾經在立法會內哼出此句名言;膚淺的人,是很膚淺的。

三十年前,無線綜藝節目《歡樂今宵》,是每個擁有電視的家庭必看節目,其中一個受歡迎的環節喚作《怪招》。

韶光荏苒,物轉星移。但是,人對遙遠的記憶,卻總教近來的深刻與鮮明。這種情況,對經歷過七十年代及董治時期的曾蔭權而言同樣適用。故此,民望低下的老曾,便以「橋不怕舊,最緊要受」的心態,並企圖學溫總對民眾溫情的態度,突然召集十八區區議會正副主席商討打擊青少年吸毒問題,望以膚淺的思想制訂膚淺的政策,及一大堆既花且怪的招數,達到自擾擾民的終極目的。

關於老曾及一眾膚淺腦袋集合後的建議,可用以下怪招來概括。

「落閘放狗」。顧名思義,就是把學校變成為古代的羅馬鬥獸場,供權貴觀看緝毒犬大戰毒學生。假如,你確是染上毒癖的學生,給緝毒犬找到出來,就是你不走運。相反,假使你睿智過人,給走漏了眼,那麼你仍可照毒下去,直到你被毒死或下趟走不掉為止。另外,假如你是沒有吸毒習慣的良好學生,卻不知就裡為緝毒犬盯上,那麼勸你還是不要抗辯,草草承認了事。否則,一眾制訂策略的官僚以至疑似道德人士,誓必會為堵住坊間對策略的質疑,而令你受盡苦頭來逼使你承認是吸毒,甚至會強制令你染上毒癮。那麼,倒不如你一早承認,又或是更積極的做法,就是現在先染上毒癮!

「請你早唞」。這個點子有點迂迴,但不難理解。簡單來說,就是以破壞合法經濟活動(立法禁止十六歲以下人士在凌晨等時段進入網吧),去打擊非法活動。說實在的,這種新穎的做法,確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假如這個說得通,那麼是否說明網吧午夜後必然存在犯毒活動?若然屬實,先不論如何加強警方執法(近來還是少讓心靈脆弱的警察部煩惱為妙),首先是否把法例伸延到全港市民?否則的話,政府可能又要面對因法例歧視而起的訴訟!然後,更進一步又是否要取締全港網吧?

「無錢無力」。正所謂三軍未動,糧草先行,三歲小孩有讀書也懂的道理。可是,怪招卻把行軍調將的法則完全推翻。明知打擊毒害是長期戰爭(老曾也說要二十年),但是財力卻是弱得驚天地、泣鬼神!老曾對區議會表明「每區只能投放五十萬元抗毒,若資源不足,希望每區自行籌募經費」,但同時又說「青少年吸毒問題已非常嚴峻,且遍布各階層」。原來,非常嚴峻的青少年吸毒問題,比對四川重建而言還是不甚嚴峻,那就更不用將之與興建新政府總部的急切性作比較。也許,每區自行籌募經費可以成就更多「歡樂滿東華」式的活動在各區舉辦,雖所作許無實際效益,不過可能多了機會讓眾「善長人翁」因「解毒」之名而「慷慨解囊」!或者,政府亦可藉「解毒」再次向市民行銷債券集資,多集一千億投入炒賣市場,賺到利潤又何妨多投五十萬到每區?

「無髮無天」。運用簡單、準確及適時的驗毒工具為青少年驗毒無可厚非。問題卻是,說了但不知落實何年。老曾說現在要「見一個救一個」,但因驗頭髮的成本相對地高而猶豫不前。俗語有云;救人如救火,難道老曾覺得這場毒火尚未攻心,所以就來掉以輕心?或者,老曾心裡最想反而是「見一個死一個」,那毒害不就自然解決,何須政府操心?這個說法有一定的理論基礎,倒不是信口雌黃,大家參考政府如何對待輪候入住老人宿舍的長者後自當明白。

特衰政府之所以特衰,不是隨隨便便可以為有心人所抹黑,相反那不過是因果不昧的最佳示範。

為此,不妨贈特衰政府幾式《怪招》,以備老曾一旦受到圍攻時可以自保。

吊馬提壺醉八仙
你來我往用腳纏
當前招式勢漸亂
奴才大耍太極拳

2009年7月14日星期二

我又要援交

昨天路過醜兄的雅舍,看到《援交》這個標題。然後,今天心血來潮,相約舊同事午飯,臨別時他又提到「援交跟道德」的問題。

想是因緣具足,也就要隨大隊而寫援交。

「援交」這個詞彙來自東瀛,意思是援助交際,實際是甚麼形式的交易,相信不必贅言。日本人對建造漢字詞彙似乎情有獨鍾,卻是造出來的詞彙跟傳統中國用語又極不同,例如「經濟」,日本人把它的中國傳統意義重新塑造,最後更反過來讓中國人接受了那個意義,實屬「奇蹟」!不過,這個不是主題,唯有就此止住。

據說從事援交的人,一般認為援交跟其他出賣勞力的勞動者毫無分別。

假如,單單用道德並從此觀點切入討論援交,相信可以來回數十年以至千年也未能定論,這可從娼妓應否存在的問題裡得到印證。

那麼,援交跟其他出賣勞力的勞動者是否一樣?

討論以前,不如先行作些定義,以便往後不至混淆。

共產主義開闢者馬克斯先生認為;生產力 = 勞動者 + 生產工具 + 勞動對象。進一步了解,生產力可以為資本所購買,而一旦成事就是一樁交易。

以此為據,一個紮鐵工人在進行工作的時候,紮鐵工人本身是勞動者,生產工具是把鐵枝紮成合度的工具,而勞動對象就是鐵枝。假設,從事援交的人跟紮鐵工人同屬勞動者,則援交者本身是勞動者,生產工具是自己的身體,而勞動對象就是自己跟別人的身體。交易是通過有人願意付出金錢,或與金錢有直接關係的物品予援交者作進行。

從上可見,援交者與其他勞動者在工具運用方面有所不同,其不同在於其他勞動者有選取不同工具的能力,但援交者則侷限於使用自己的身體成為工具。不過,這些不同並未成為兩者決定性的區別。

那麼,我們再從換取價值方面著手,看看援交者與其他勞動者有何不同。

援交者從事的是純體力勞動型,當中不涉及智力的高度應用,所以要比較的話,只能跟純體力勞動者進行。

保守估計,一個援交者兩小時的交易費用是一千元,平均每日工作八小時,日薪就是四千元。對比其他從事純體力勞動及體力消耗相等的勞動者而言,這個價值肯定超出很多。然而,超出的部份可被視為用作購買生產工具及勞動對象,換句話說,援交者在勞動過程必然要同時提供生產工具及勞動對象,這種無法選擇的特性,跟其他勞動者有著明顯分別。

此外,一個非常重要的現實就是,援交者每次交易都在同時扮演勞動者、生產工具及勞動對象,而後兩者的屬性形同死物及貨物。

那麼,一個援交者的三個部分中有兩者不能視作為人,這個人還算否一個人?假如,一個援交者不被視作人,所有自然賦予人的權利、尊重以及其他事項還適用否?假如不適用的話,我們能否以對待一般物件的態度用到援交者身上?

未能回答以上的問題,援交者就不該以一般應用於人身上的任何法則去為自己的行為辯解,退而應從自己作為半人半貨物(或死物)的位置,確立另套法則和一般人進行商討,這才是援交者真正有效保護自己的做法。

問題卻是,援交者真的不喜愛作個普遍人?

2009年7月13日星期一

厚味臘毒

毒風熾盛,香港青少年濫藥吸毒的情況益發嚴重。有見及此,特衰政府憤然推出「校園強制驗毒計劃」,企圖以高壓的手段,把青少年從毒海裡統統拯救出來。

觀其義之深儼如海,自然受到社會各界的支持,當中慣以「成功爭取」為口頭禪的政黨,更對三百位家長及學生作出問卷調查,得出超過五成贊成強制驗毒計劃的結果。這裡要作一個補充,「成功爭取」政黨與傳統左派學校的關係尤其良好,不要說動員三百家長及學生,甚至三千也不成問題。

此外,人數不多的自由黨,於本月初訪問近七百名十八歲或以上人士,一成一表示知道自己認識的人當中有遇到校園吸毒問題,推算全港有逾九萬名學生曾接觸毒品及有吸毒習慣;近五成受訪者認為港府應以干預性或強硬措施處理校園毒禍,包括強制學生接受戒毒輔導等。

相對於以上「義憤填膺」的「校園強制驗毒計劃」支持團體,昨日又有以下一則趣聞。

禁毒專員黃碧兒昨出席公開活動時指,毒品問題迫切,已決定將「校本自願驗毒計劃」提前至新學年率先在大埔區學校推行,她承認計劃仍屬初步,將與區內校長及家長討論,稍後公布細節。

那麼不禁要問,是自願驗毒?或是強制驗毒?一時自願、一時強制?還是如「搓胸」勤所言;先自願、後強制?

看來,一國兩制最大的效益不在於令地區安定五十年,而是讓該處生活的人思想錯亂,把甚麼都變成一個理論、兩種演繹!說實在的是多重演繹,更正確的是隨意演繹。

禁毒滅毒,理論上沒有任何人反對,但在方向以至行政上的配合卻應該多加斟酌。

首先,青少年濫藥吸毒上升而成為一個普遍的社會現象,其根源問題到底在那裡?簡單不過的原因,就是毒品供應普及,讓青少年非常容易接觸。那麼,打擊毒品的政府機關到底在幹甚麼?

可能有人會說,海關、警察等機關一直也很努力,所以對他們的責難實屬不當。說這些話的人,相信會同意新界的牛也可擔當掃毒角色,因為牠們也很努力!掃毒機關的任務是消滅及防治毒品流入,這是他們表現是否合格的唯一標準。現時毒品泛濫,政府怎說也不可能把責任卸掉!

再者,很明顯自願驗毒是不切實際的做法,因為香港社會習慣應用標籤,而且一旦貼上,便永世不能脫下,正生早前的風波正是一例,往後有人不惜一切也要揭正生在長洲擁地萬七為批判作預備又是一例。不過,此乃港人自願低能的結果,跟任何強制的事由無關。

既然自願驗毒不成,那自然是強制驗毒。問題卻是,強制所持的標準是甚麼?是所有學生?抑或是那些懷疑吸毒的學生?又或是被老師帶有色眼鏡認定為吸毒的學生?凡此種種,計劃,政策以至實施上是如何界定?

況且,政府施政能力的低劣實有目共睹,由董建華一直到曾蔭權,平穩自不消提,當中只有愈做愈差。我們不難預計,強制驗毒下總有不少學生被無辜冤枉,情況就如早前強積金入錯戶口一樣!

似乎有「強」字的東西在香港都行不通,例如特首的「強政勵治」!

話語到此,不禁想起早年日本電影《大逃殺》,香港政府不妨慎重考慮應用電影對青年人的做法,選址可在大嶼山迪士尼要求廣擴建的地方,資金可應用將要給迪士尼擄劫的六十多億。說不定這個項目會比主題公園更具吸引,為本地旅遊及娛樂事業增設一條生路!

何況,曾特首及一眾「成功爭取」的政客皆強調「包容」,把濫藥吸毒的青少年一把關在那裡,何止「包容」,簡直就是包圍,這比「包容」自當更上層樓!

2009年6月23日星期二

百年巧合

這是一篇怪力亂神的文章,看官可不必認真對待。

簡而述之,巧合的定義就是一些事情看似有關聯般呈現,卻是人們沒法有系統地去作解釋,當中可以是真有關聯而欠缺相應知識所致,又或是毫無關聯卻不過是人們主觀投射使然。

昨夜終於立下決心,把既謎且迷的第五季《迷》看完。果然,「不是定理」或曰「狗改不了吃屎」定律仍舊對這齣連續劇有效。第五季的完結,不但沒有解開劇中的謎團,相反還是讓人繼續「迷失」!

希望知道一件事情而不得已,那種感覺尤其難受,故此世間才有那麼多託付鬼神問卜的事情發生。

然而,問一個不過是人訂的結局,鬼神有靈亦不屑答道。故此,唯有藉詢問滿目瘡痍的現狀,求先打開雙方話匣,往後再待時機懇求解開《迷》團!

可是,不問還可,一問以後,發覺現實世界也是謎團重重,莫不遜色於精心研度的連續劇!

一九九七年香港回歸,百年殖民地歷史煙消雲散。末代貴族從維多利亞港離開,眼裡滿是依依不捨,好些還有淚珠伴隨,傷感之情盡形於色,當中也包括很多在暗角拭淚的「亡國奴」。

然後,紅旗飛揚(不是那匹現役馬)代表著中華人民共和國進入香江。可惜,要與天比高的宏圖,跟古時巴比倫塔的癡想無有分別。一場金融風暴,把幻境徹底摧毀,剩下只有當時特首一句;八萬五早已不存在。

翌年,最出色的港產片《去年煙花特別多》誕生。

可是,不敬天地的遺害,不止於此。二零零三年,沙士來襲,香港成為重災區。觸目所及,門庭凋零,整個社區猶如死城!終於,幾十萬人上街祭天才可慢慢掙扎過去,也好不容易把庸人拉了下台。

然而,歷史最奧妙的地方,就是循環再現於不受教訓的人們眼前。

二零零七年三月,第二屆特首連任,跟當年那位庸人的情況如出一轍,不同者乃當時民調有多達 78% 的市民支持曾蔭權連任特首。

十年人事,卻沒有讓人作出反思。好大喜功,又一次惹來天怒地怨。二零零八年,在預警不足的情況下,金融海嘯來襲,死傷又是無數。所謂福無重至,禍不單行,如今再有豬流感殺至,雖未如當日沙士般肆虐,但也足夠令人心惶惶。弔詭的是,特首此間又來一番「六大產業」的豪氣宣言,這不正是一個百年難得的巧合嗎?

俗語有云;上帝要人滅亡,必先令其瘋狂。這陣子,到底算不算是瘋狂?不過,上天有好生之德,對無大患者也無必要趕盡殺絕,故此還是留下一條生路,問題只是人們會否選擇?

當年幾十萬人上街祭天,換來一個重生的機遇。

對於愚蠢的人類,上天的啟示就是透過歷史作說明。那麼,今年七一,是否上天既定的祭天日期?

苟如是,對於渴望求變的人們來說,又會否輕易放棄這個上天賜予改變的機會?是謎還是迷?是解開還是繼續混沌?是拭目以待或是主動更改?要自行解決還是選擇等待鄭少秋再臨?

也許歷史還是會再度蒞臨,但此時此刻實是可作選擇!

2009年6月13日星期六

墮落之城

最近鬧得熱烘的新聞,相信必然是「先收錢、後救人」,行政猶如內地般不堪的香港伊利莎伯醫院。所以,對於更形不堪的新聞,「自然」就會與人們擦身而過。

所要說的,就是《梅窩居民拒正生書院》這樁事件。據報;昨日正生書院校監林希聖及校長陳兆焯帶同約三十名學生前往梅窩,希望游說居民接納這個兩年前已提出的申請,讓更多受毒禍影響的青少年獲得更生的機會。

然而,得到的反應是;約三百名到場的梅窩居民早有準備,大部份手持反對正生遷校的標語及紙牌,要求保留南約區中學校舍,供當地居民辦學,堅拒正生搬遷要求。雖然有居民接受傳媒訪問時稱,認同正生協助戒毒青少年的宗旨,但有人在場內高呼:「唔要吸毒仔、吸毒女!」

個人相信,沒有人喜歡有吸毒仔、吸毒女與自己的子女處身同一社群,這點不容置疑,也不必侃侃而談。但是,在毒海沉淪以後迷途知返的年青人,是否同樣那麼生人勿近?

說到這裡,不禁令人想起昔時對待痲瘋病人的景況,那種民智的低劣、那種歧視的深刻,估不到仍然陰魂未散,在世人號稱平等、尊重為首的廿一世紀再度出現於眾人目前。

梅窩居民的反應,不再是僅有的冰山一角,相反是反映普遍香港存在的現象。而且,這些過往被認為是沒有文化的表現,已為一抹虛假的文明薄紗所掩蓋,變成了一個又一個似是而非,為爭取合理權益而衍生的鬥爭。

一般而言,爭取合理權益的鬥爭,是某個團體因受到社會不公義對待而向制度挑戰,是一種人對人所創立制度之間的戰爭,或是透過挑戰而使整個社會對體制進行反思。但是,現在梅窩居民的表現,卻在顯示著個人與個人,或某個團體跟另個間的利益衝突。這些衝突,嚴格來說就是釀成戰爭的根源。翻開歷史任何一頁有關戰爭的部分,我們不難從中找到這些根本元素。二次大戰希魔對猶太人的屠殺、非洲盧旺達的種族屠殺,以及前南斯拉夫的種族戰爭,任何一個都能把問題說得明白。

假如,戰爭是代表人類墮落的極點,那麼誘發出戰爭的根本元素也不是甚麼好東西。當這些元素顯現於某人或某團體的言行裡,便是反映出他們的墮落。

若拿自甘墮落與渴望重生相比,我們到底會選擇那方?

真正墮落而無可救藥的人,他們不會懂得羞愧,眼睛也不可能再有淚水的滋潤。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這是小學生也朗朗上口的箴言,也是我們確立對錯價值的一個指導。今天,一群迷途羔羊知返,他們要求的不是全世界的讚譽,而只是一個能讓其傷口癒合的容身之所。可惜,一群墮落者的嘲諷與抗拒,令他們傷上加傷之餘,更對社會失去信心,甚至徒生怨恨。試問,這是否我們希望對年輕一代所施的救育?

在這趟事件裡面,我們不能把責任推向政府,因為這是民風的問題,當中不涉及施政。

對應民風墮落,要的是每個人挺身而出,對問題加以嚴厲批判,卻非顧左右而言他。假如,任何人認為正生書院的小朋友值得援手一把,那就不要選擇沉默是金。

2009年5月25日星期一

正是六四、正視六四

一九八九年六月四日當天的情景,不論是親身或從螢幕所聞所睹,相信年過三十的地球人莫不仍似歷歷在目。

香港過百萬人湧到街上,媒體引述不論派別與利益者對學生的支援與對當權者的痛罵,當中反映出一個既簡單又基本的現實就是;人命可貴,不容踐踏。無論從甚麼角度出發,涉及人命的事件是非常嚴重的一回事,既不能扭曲事件的原本,也不該輕言掩飾其中任何細節。

六四當日,走到街上的人,相信對以上所言在理念上應該非常接近。

昨天餘暇,看到城市大學裡舉行的城市論壇,驚嘆現今某類城市人對六四定性的不同看法。最為人痛心者,不是那位甚麼青年網絡發言人,對平反六四持沒頭沒腦無厘頭式的反對怪論,而是那些年過三十的權貴與疑似一般市民者,他們對「存在就是真理」那種熱衷態度。

全國政協委員劉夢熊,以他個人能在中央政府裡「暢所欲言」,表明中央政府慢慢走向開明,企圖游說要求平反六四人士對中國政府的態度改觀,甚至妄想一舉把六四事件從歷史裡完全抹掉。可惜,是非黑白今天原來還是有其普遍依據,城大學生會會長李安然同學,以日本篡改南京大屠殺的歷史為例,証明淡化以至扭曲一段歷史,實無法改變過去曾經發生的事情,相反只會為事件惹起更多的質疑,為因事件而受或大或小傷害的人帶來無法忘懷的纏繞。

誠然,對於六四屬於甚麼性質,究竟是單純的愛國運動?是半推半就的動亂?還是有計劃推倒共產政府的一場革命?現時雖有一定的說法,但所持的推論還是欠缺一些材料上的支持。正如一套拼圖,已差不多勾畫出一個人的模樣,可是當中有關面目的零碎拼塊仍手執於某些人手裡,讓所有人都無法得窺全豹!

所以,若說平反六四,那麼在理性上不禁要問;我們要平反六四的甚麼?單是事件中有人被殺?還是事件裡更深遠的目的?

這裡要強調的是,不急於尋求對六四平反,並不意味對事件已有另個看法或定調。反之,正因為六四在中國史上這樣的一件大事,作為中國人更要對之嚴肅處理。

所謂嚴肅處理,就是要求中央政府馬上把他們手裡關於六四的材料公諸於世,讓世人從所有可及的資料裡重新整合一個六四「真相」,然後再作出對事件的評價。亦只有透過對世人公開,通過公議,事件才可能得到一個公論。固然,縱使最後仍舊存在另有看法的一群,但他們要讓其餘人等信服,就只能發掘更多資料,發表更有力的研究以推翻公論。

以此為據,則未來六四的方向,是否應從消極的懷念為導,轉為積極的施壓為主,令事情可以早日水落石出,讓往後對六四所作的無論是運動或紀念事情來得更有意義?為下一代鑑證一段中國曾經出現的事件,令他們自己的歷史書裡不致出現一頁空白?

問題卻是,要在人民歷史裡求取真相,要的不是重複又重複的動作,最終那只會變成是一首令清醒的人生厭的催眠曲而已,對肯定一個評價無補於事!假如,真心為事件中所涉及的人命查個明白,就要為力求真相作最壞打算,問題是今天力喊平反的人,多少個為自己所爭取已作最壞打算?

2009年5月15日星期五

符錄不能破負六

道教其一分支茅山宗有個派系稱為「符錄」,基本是以寫符作法,為人解厄。簡單來說,就是通過借用鬼神力量,去解決人力所不能逮的問題。

剛剛出爐的經濟預測,香港的增長預期為百分之負六,說明本地經濟將步入衰退期。兩大庸曾的老二俊華,數月前於公佈財政預算案當日,以及隨後在不同的場合也再三強調,本年的財政預算案是適時合度,更有一眾無恥的保皇先鋒,既無廉恥又無智慧的盲目喪舔主人的鞋,以統一口徑支持政府趕市民上絕路、支持妖魔為害人間。

對於坊間曾經出現為財政預算案說項的人,現在確實不知怎麼去形容他們。若以隱惡揚善之心計度,則唯有善意形容他們為沒了腦袋的一群!

至於仍舊以為政府是運用審慎理財哲學,而非守財奴才今已黔驢技窮的話,則同樣只能以善意形容為吸食過量政治大麻的一群!

本來一場疑似為特衰政府而臨的豬流感,可以勉強又符碌(Fluke)地為其挽回一點尊嚴,讓已然千瘡百孔的香港找回些微信心。

藉其勢順,兩大庸曾之首,人稱特首的蔭權,昨日竟然以沾沾自喜的心情,懷著施小利於民圖換來掌聲的賭博心態,一再故態復萌,於立法會內口出狂言,借代表整體香港市民為名,發表其「特異」的六四表述,為其主人過去高瞻遠望的「偉績」,以「存在就是真理」的謬論高度發揚光大!

可惜的是,血冷的生物不可能裝來一副熱血心腸。愈是惺惺作態,就愈凸顯那股冷血的味道。

六四二十週年,有心人開始用質疑、淡化甚至倒置的言論去攻擊強調要平反事件的人。平情而論,說要平反在邏輯上有問題,但若要求把事件公開,讓所有人得以先了解整個來龍去脈,然後透過廣泛的討論後再行定性,於一個中國人而言,實在又是非常合理且必然的訴求。假如中國政府能把當日的事件的材料加以公開,則是非黑白自會得到公論,而結果將會為多數人解決這個二十年的心結,當中對涉及事件或是只求真相的人也屬一個解脫。

然而,相對於中國政府在六四事件上「不聞、不語、不理」的執著,香港的一眾奴才庸官與趨炎附勢的政棍就顯得更加不堪!假如,世界沒有紀錄或記憶這回事,則這群似人非人物體的面目就不會如此猙獰。問題卻是,今天自以為掌握民意的曾特衰,以至一眾隨其後吃主子剩下骨頭的狗賊,二十年前還不是跟社會大眾同一個調子譴責中國政府?!不過,他們跟社會大眾的分別,在於社會大眾是義無反顧的對是非作出應有的判斷,但他們卻是白癡地反噬主人。所以,今天社會大眾仍舊聲討的同時,那些為主人鞭撻了二十年的狗賊,只能垂頭喪氣的站到其主人一方,對主人所示用盡吃奶力氣不停搖擺尾巴以表忠貞!

現在香港的形勢,就是充斥著這樣的一群狗賊於社會決策層內。這樣的香港,到底還有甚麼前途可言?

若然,香港人不想為這群狗賊所欺凌,則必須堅決與他們站在對立面。實際運用的手段就是長期不合作直到改善的出現。而在短線方面,借用特別的日子宣揚,例如七一上街,這也是為保持長期鬥爭決心的催化劑。符碌以至符錄都不能解決當前香港的厄運,唯有我們港人真正承擔自己的命運,以行動作出正確的選擇,才可從人禍脫走出來。

今年的七一,假如少於一百萬人在街上匯聚結集,形成一股對抗不公不義力量的話,則往後不無法悲觀地預計香港將要在十年間為世界所淘汰!

2009年4月22日星期三

步向明天

延續昨天《走過黑暗》裡面關於「僱主該如何獲取信息以得知誰屬有素質的員工」的問題,我們先看以下一個關於信息傳遞的難題。

在戰爭進行期間,有甲與乙將軍處於兩個據點。甲將軍根據情報,得知敵人進入攻擊範圍。如果,兩軍聯合進攻的話,將能取得一次勝利。相反,任何單獨的進攻,將會挫敗。

那麼,甲將軍該如何協同乙將軍共同進攻?

基於保密理由,兩軍之間的傳訊只能依靠情報員作親身傳遞。甲將軍派出情報員往乙將軍營地,告訴他兩軍明天同時進攻的消息。

然而,可能發生的是,情報員失蹤或被敵人擄獲而沒有回到營地。也就是說,雖然情報員向乙將軍傳遞了信息,但甲將軍卻無法確定。同時,情報員縱使安全回到所屬營地,乙將軍亦無法確定,當然他亦無法確定甲將軍收到同意的信息,那麼他最保險的做法,就是取消在約定時間進攻。

然後,甲將軍無論再派情報員執行多少回同樣的傳遞,結果還是一樣,即信息不能被確認接收。所以,聯合出兵永遠無法達成。

以上例證,說明雙方因信息傳遞失效,不確定性導致所預期的目標受到破壞。

回到勞動市場,當中存在僱主對求職者能力信息的不對稱;即求職者對自己能力如何的資訊,永遠高於僱主。假如僱主無法突破此一困局,他就只能以市場平均工資,作為對自己最有利的策略去選擇員工。那麼,二手車事場的情況,就會出現。換句話說,逆向選擇會打破優勝劣敗的準則,最後破壞整體市場運作。

若要維持市場的健康運作,那麼能力高於平均值的求職者,就要想辦法向僱主發出訊號,令僱主可以將他們區分出來。

其中一個方法,就是求職者的文憑,或相關專業資格,這裡一律歸納為「文憑」。文憑成為一種有力信息,原因是接受教育的成本與能力成正比(這裡先撇開同級但不同素質教育機構所出現的異差),而不同能力的人所受教育的程度亦有不同,因此能成為幫助區分的有效信息。

誠然,教育本身不一定能夠提高一個人的能力,文憑也不過是純粹在向僱主「示意」能力的分別。

但是,我們有理由相信在一般情況下,手執文憑比沒有文憑的人更具能力。原因在於,能力低的人要模仿能力高的人(即以獲取同樣的教育程度來表現自己能力高),他們將要付出較高的成本,例如,要用更多的時間學習、考試失敗帶來更長的投資回報期等因素,將會影響他們獲取同樣教育程度的決定。

縱使,僱主假定教育程度與生產力並不存在必然正比關係,但仍然無損文憑作為有效信息區分不同能力的人。這個現象,亦有效駁斥坊間所謂「文憑與工作能力無關,故無必要太注重」等詭辯。因為,無論文憑與工作能力有無關係,但作為區分信息的功用依舊存在,而受信息不對稱影響的僱主,這項區分信息對其決定採用求職者與否,具有一定重量。

結論就是,因金融海嘯影響下而出現較易調配時間的人,選擇進修屬於最佳策略。固然,要進修甚麼?投資多少時間與金錢?那自是因人而異。可是,從因時而制的思考角度去看,此時此刻,進修策略遠比休閒度日策略為優勝,不論對就業或失業者亦然。

2009年4月21日星期二

走過黑暗

早前發生的金融海嘯,影響漸次浮現。經濟下滑所引起的連鎖反應,包括信貸收縮、商貿呆滯、失業上升等一連串的問題,確是令人感到心煩意燥。

不過,經濟不景既成事實,長嗟短嘆亦只能起一點安慰作用,長遠來說,只要一息尚存,日子還是要過下去。然而,我們可以等待好日子出現才奮發圖強,可是起步慢就得承擔比有準備的人更多的成本。

那麼,處於這段艱苦歲月,到底該如何有效充實自己,為未來經濟復甦做好準備?

一個老掉牙的策略,就是要為自己提升裝備,此中適用於僱主或僱員。固然,作為勞動分子的一員,對於僱主如何為未來準備實是沒有興趣談論,更何況無論建議可行與否,站在工人立場,也屬一項資產,斷不會平白獻給資本家。

那末,只談「勞動分子該如何準備」相信已然足夠。

作為勞動大軍的一員,基於「理性人 – Rational Economic Man」(經濟學把理性人定義為;通過理性思維為自己謀取最大利益的人)的考慮,自我提升就是利用往後的結果,將自己與一般的勞動者區分出來,從而讓僱主可以容易辨認得出,最終達到受雇的目標。

到此,陰謀論者會疑問;無論怎麼努力上進,醜陋的資本家最終還不是會打壓勞動人民?

或許,未解答陰謀論者的問題以前,先看一個解釋「逆向選擇 - Adverse Selection」的「二手車模型」(檸檬市場 - Market of Lemon)是如何運作。

假設你移居到一個陌生城市,想要買一輛二手車,於是到了二手車市場。

你和賣車者之間對掌握汽車質量信息是不對稱的。賣家知道汽車的真實質量,但你只知道好車的售價是五萬,壞車的售價是一萬。要充分了解二手市場上汽車質量的好壞非常困難,頂多你可以通過介紹、外觀與簡單的測試來獲取相關的信息。而這些資料是很難令人判斷出車的質量,因為車的真實質量只有經歷長時間的使用才可充分得知,但明顯地在二手車市場不能達到。

所以,在你買下來以前,是不知道那輛車是高質量,那輛車是低質量,而只知道場內汽車的平均質量。

假定你的時間有限,或是欠缺耐性,不願反覆討價還價。你先開價,如果賣家接受則成交,反之作罷。那麼,你該開價多少?

開價五萬,並不一定買到好車,但斷也不會開價一萬而買一輛壞車,那麼,拿平均價三萬(或高少許)似乎就是一個比較安全的價位。

換句話說,典型買家只願出平均價三萬買入汽車。這樣一來,質量高的汽車就會撤離市場,而場內只剩下質量相對地低的汽車。也就是說,高質量的汽車在競爭中失敗,市場只能容納低質量汽車。這個情況循環下去,市場漸變成低劣二手車博物館,最終一輛汽車也賣不出去。或者,買家只能接受低劣質量的汽車。

如把以上例子中的僱主看成是買家,僱員是賣家,我們有理由相信,僱主並不希望所僱用作為生財工具的人,在素質上是相對地較其他市場為弱,因為員工的素質,最終會反映在僱主所經營業務的競爭力上。除非僱主選擇離開市場,但離開市場的成本相對地高,所以非必要的話,選取這個策略的僱主注定失敗。

低劣的素質,自然得出低劣的競爭力。所以,我們亦有理由相信,當市場存在足夠有素質的員工,並有能力(單以收入減除成本為據)聘請的時候,僱主將不介意用合理的價錢僱用員工。

問題卻是,僱主就如那個想買車的人,他該如何獲取信息以得知誰屬有素質的員工?

鑒於這裡的一貫傳統,要解說僱主的問題,就得看收視如何,方可決定甚麼時候下回才會出爐。

2009年4月3日星期五

贈中學

誤人子弟又一間
強要簽名逼學生
庸才魯莽想福建
卻陷無力小西灣

春風原作化雨任
誰教毒害百花殘
若然孔聖今還在
如何痛斥人之患

2009年3月30日星期一

假如我是瘋的

近日本港捲起的一股議事堂「粗口」熱,被庸官與政棍連環發功讓其升溫。此中最無聊者,當數積極為下屆特首鋪路的梁振英。

梁振英向傳媒大放厥詞,意謂社會花大量精力於定義及討論粗口,只會造成內耗及分化。對於他所提到「大量精力」、「造成內耗及分化」等說話,看後不禁要問,梁生是否剛從火星回流?他對香港的近況到底有多少認識?

「大量精力」是否對事件正確的描述,想必要先理解那件事情是甚麼?又精力從何而來?再精力是否大量?

如前所述,香港議事堂最近出現不少「粗言穢語」,而事實上確實如此。無論是否認同那些屬粗言穢語,也不能否定其為粗言穢語。這裡的問題不在於那些是否粗口或粗言穢語,而是就那個場合用上該等語言是否合適?

不能否認的是,特區首長(曾蔭權)、政府官員(唐英年)與及社民連三位議員(梁國雄、黃毓民及陳偉業),皆曾於不同時間、同一空間用上「粗言穢語」。那麼要問的是,當主要議會角色皆應用「粗言穢語」,是否說明「粗言穢語」在議事堂屬合理及合度?

固然,社會一般認為粗言穢語不該應用於普遍場合,但並沒有認定為不適用於任何場合,此中反映於社會各界在特定場所對粗言穢語的容忍或接受。

但不要忘記的是,維持社會秩序的先決是法律與規定,道德次之,這是一般社會學的共識,目的是以客觀的條文,代替主觀的判斷。假如沒有法律或規定作依歸,道德判斷的行使還是要被看成是最後手段,而採用與否則取決於非行使時對社會造成的影響,與及行使後社會要付出的代價。

應用「粗言穢語」在議事堂上若屬不合符尺度,並將為社會帶來嚴重破壞,則曾經在那場合說過這些語言的人,務必要為其所出言語道歉,向社會作出道德上的交代。。

問題卻是,涉嫌應用「粗言穢語」的官員,反過來發起圍剿其他議員在議事堂上「粗言穢語」,這不正是賊喊捉賊的最佳典範?換個角度,這是否代表政府有特權於議事堂上應用「粗言穢語」?

坊間有些喜愛批判「黑白論」的人,把矛頭放在「不支持議員使用粗言穢語,並不代表支持政府官員使用粗言穢語」,作為對議事堂上使用「粗言穢語」的評價。可是,他們卻為「使用粗言穢語即屬不雅」的既定道德立場所限制,無法就事件提出真正的疑問以至判決,造成有心人士藉機把事件的焦點別置,將真正的問題抹去,而換上不是問題的問題去混淆公眾視聽。那麼,梁振英的發言,是否為針對政府的語言特權而說?抑或是有著較其表述更深或完全另外的意義?

捫心自問,涉及議事堂裡發生的所謂「粗言穢語」事情,公眾到底有多關心?要是真的對立法會議題非常關心,又怎會對內裡的「粗言穢語」那麼著力關注?

故此,梁振英以「大量精力」作形容,其實一般人從字眼上是難以理解的!

所以,因「大量精力」而得出的「造成內耗及分化」結論,就更顯得乏力非常。所謂「內耗」,只能涉及議會卻非對社會而言。因為,現在的情況已清楚說明,受到滋擾的主要是立法會內成員,而非公眾。

至於「分化」,社會上因政府施政失誤,總比立法會內「粗言穢語」所引起的分化力量來得強大。最少,因為政府在執行與協調政策上生出的貧富懸殊、在業與失業、大學生畢業、老人、醫療等等事項上的矛盾,已足夠令全港市民頭痛。對重要問題所產生的社會分化還來不及應對,那麼,幾句「粗言穢語」又算甚麼「分化」?

孟子見梁惠王篇有云;樂歲終身苦。凶年不免於死亡。此惟救死而恐不贍。奚暇治禮義哉。

社會已陷破裂邊緣,為甚麼一眾高官議員,還為談禮義而樂此不疲?

2009年3月23日星期一

奏鳴如風

十年生死兩茫茫,奠前祭灑紅高粱。

未知生、焉知死?敢問鬼神?未悉死、安懂生?鬼神莫問!

以上是觀看《禮儀師之奏鳴曲》後的感想。

能夠成為奧斯卡的最佳外語片,想其中自有一番魅力。出身苦柿隊的本木雅弘,跟戲內男主角大悟的遭遇尤其近似,故其演出的投入與自然,可不是意外的僥倖使然,相反更形似是種刻意的安排。

近年一直留意日本電影的發展,並且不止一次談及日本電影愈來愈多出現不同題材藉以描寫人生。這些變化,或許是印證著日本開始把物質文明作為社會主流價值的思想,慢慢通過自我反省而進入精神文明發展的階段。

回說《禮》片,除卻選角得宜,故事方面還屬不俗。

男角於壯年失去夢想,免不了要回到現實打拼。然而,人們所謂的夢想,到底有多少是經過深思熟慮後的決定?又有多少不過是一直的自我欺騙?戲裡男角其中的一段獨白,正好為慣說夢想而不知夢想為何物的人們作出解答。

人生無常,最是容易彰顯於生死之上。無論是從那道門,又或經那扇窗進出,我們一般都無法知道從何而來、因何而來?又從何而往、因何而往?唯有的是,我們可以通過生活而了解生命,但現實卻是選擇了解的人還是屬於少數。

熙熙攘攘、往往來來,是人間的不二寫照。可是,對於這種寫照,我們一般都對其不甚了了,甚至無所謂了了,所以才有那麼多醉生夢死的故事不斷循環發生。然後,到了臨終日近,方發覺死而有憾。當中除卻亡者本身的遺憾,也包括生人對死者的悔疚。

問題卻是,當遺憾與悔疚皆非必然,我們但總愛以陰陽訣別作襯托,把可以彌補的過失,變成永遠無法磨滅的傷痕,此中不論對己對人亦然。假如,人類只能從犯罪與贖罪之間產生快感,那就注定得到「天堂無路、地獄有門」的結局。

《禮》片最是吸引的地方,相信不在於鏡頭下生人對亡者表現的悲慟(事實上戲裡也有描繪送終的歡容),反之是透過幕幕的生死對比,刻劃出對生命應有的態度。簡而述之,就是以自然的心態,看破一段生死的過程,當中要以輕描淡寫的態度,把別人或自己人生裡所犯的過錯予以嚴謹的確認,但寬恕的放過。因為,每個人生裡所發生的事情,都是為未來人生所作的借鏡,其重點在於經過,而非在於保存!

輕風拂面,帶來了一陣清涼。可是,無論有多眷戀,也不過是經歷一場。

2009年3月5日星期四

保育鬚眉

立法會自回歸後(英治時代那段日子不須提,蓋殖民地上無所謂自由民主,而只有順民歸主子),經過十多年特衰政府與政棍不斷打造,終於把神聖莊嚴的議政場所,變成私相授受的交易廣場。

週而復始,幾千個日子裡玩弄不同把戲,將市民的利益不斷賤賣到商人手裡,把港人治港慢慢轉變成商人治港,令香港變成商家任意玩樂其中的一個遊樂場。

作為一般的香港市民,面對不公、不義與不仁的政府,既無能力反抗,又欠其他渠道申冤,唯有的就是舉手投降。可是,縱使投降,也不代表勝利一方會施以恩惠,使降者得到人道對待。相反,每一步的退讓,便換來對方進一步的逼害。那麼,活於殘酷無道政府管治下的投降港人,到底希望受壓迫到甚麼時候?難道是至死方休?

或許,香港人仍然對所謂優勢抱有幻想,此中可能是受到多年來政府不斷提出的「優勢論」思想所荼毒,亦可能是出於對過去輝煌歷史依戀的迷思。不過,無論是客觀的數據事實(失業率、經濟增長預測、貧窮懸殊差距、領取綜援人數、行業倒閉數字、食物銀行狀況等等)或是主觀在社會裡感受到的氣氛(市面消費情況、個人收入與支出調整、自殺個案等等),都在說明香港社會已處於崩潰邊緣。假如,港人處於這樣的水平還對政府默念「沉默不是懦弱、忍耐不是麻木」,面對自己及下代更苦的情況下仍以為政府可依靠的話,則香港的末日雖未至亦不遠矣!

對於仍然身處既得利益集團的人,他們很多會因為現行所得而表現出不以為然,又或是以僥倖心理幻想壞情況距離自己很遠,而拒絕社會進行稍為激烈的改革。因為,改革的結果,必然導致改變的出現。社會改革所出現的結果,就是利益重新分配到不同階層,而社會因墮落而進行改革的結果,將會令一部分利益集團成員受到沖擊,致令他們某些利益蒙受損失。

所以,他們會以不同的手法,以言論、聲音、甚至行動,把一套不合理的價值觀,以假裝的理性、真實的暴力,或明或暗地不停在社會上宣揚。

例如,穩定最重要,所以不要太多要求、太多不同聲音,並是一面倒的要求達到和諧。這種論述,把穩定、和諧變成一個手段,卻非因為社會上各成員相對下得到公平對待,而令穩定和諧成為自然生出的結果。

又例如,當社會上貧困的聲音愈來愈大,並政府無意處理的時候,利益集團的成員,又會走出來以窮人咎由自取、政府儲財不易、派錢遲早令香港變成福利社會等看似有理,實無意義的理論拋向公眾,企圖為政府施政的不公、不仁、不義開脫,把大眾對政府合理、合時、合度的要求,變為十惡不赦的搶奪。

誠然,假如只是利益集團成員單方面的咆哮,那還算不上甚麼問題。嚴重的問題卻是,某些利益集團外接收到這些訊息的局外人,竟然會附和這些謬論,並且不遺餘力的在社會裡大肆張揚,把那些其實跟自己景況差不多的群眾,批判為不事生產、不顧大局的刁民。

對於那類輕易為利益集團以無須代價方式收買,繼而甘作對方打手的人,他們要不就是崇拜權力和私利,又或是以為自己能因此得以攀附權貴,成為集團的小角色,更甚者是,以為受利益集團使控是一種必然,對成為奴隸甘之如飴,祈望生生世世活於那個樊籬。

近幾年非常流行環保意識,其中香港就有關於保育海洋的行動,蘇眉屬其一重點保育對象。若然,這種環保意識能稍作修改並向社會推動,則鬚眉與巾幗務必成為首要保育對象。否則,香港不難從購物演變成軟骨動物的天堂。

2009年3月4日星期三

已分高下

社民連「立法會掃場」事件已過一週,坊間以至傳媒對事件的論調紛紛出籠,當中亦包括如李鵬飛及馬時亨等獨立人士的評論。

風波經過一個星期,相信表達對事件的意見該也差不多,餘下就只有兩派為事件定性的最後角力。以香港的政治生態而言,事件應該會以高速淡化為市民茶餘飯後的無聊話題。

對於事件的看法,早前已有記述,故無謂多費唇舌徒生事端。相反,關於所謂主流「犯民」派別就事件的評價,還是有商榷的空間。

事件發生以後,民主黨何俊仁急不及待的予以譴責,並強調要在立會內討論修改議事規則。假如從一個對民主黨歷史空白的人去看,則不難誤會何俊仁乃是保守陣營內的中堅分子。然後,公民黨湯家驊再來的「割蓆」言論,就不難引證一路以來對所謂「犯民」的評價;不知其所云民主何謂!

曾經不只一次撰文,說明香港的泛民主派(當時社民連還未入流),不外是一群機會主義者所領導(盲毛請看清楚,這不是對追求民主的市民,或泛民陣營內認真看待民主人士的指控),以其所定唯一民主標準作蒙騙港人的組織。

以上並非對他們的無理指控,相反是湯家驊的那段「割蓆」宣言把事實赤裸裸擺在眾人眼前。

湯家驊的宣言內容,其中最「精彩」的部分,就是他說到;「若所有民主派一定要以社民連的抗爭手法爭取民主,便要考慮是否要退出民主派」。這番說話,從表面理解並沒有任何不妥的地方。可是,一旦把社民連要求泛民收回聲明的事項加入,就不難得出對湯家驊宣言的另番解讀。

政治光譜(縱然抗拒,但仍得以社會科學的定義作引)內描述的左派(改革派系),擁有相當闊度,簡略來說,即表示在追求自由、民主的人,雖然目標一致,但是所持態度以及由此而引伸的行為可以出現很大落差。然而,那些差異不應成為改變目標的原因,亦即俗語所謂的和而不同。當中說到的「和」,不在強調和和氣氣,而是重於表達理念相同。

故此,自詡為民主先鋒的泛民領導,就不可能對背負相同理念但作法不同的組織予以矮化,並且對支持自己的選民,用上「退出」的恐嚇方式去逼使他們靠自己邊站!單就這種漠視同道、漠視自家選民的態度,已足夠證明湯家驊之流對民主有多認識?有多尊重?

這裡不禁要問,若不滿社民連的做法而要退出民主派,請問作為民選的湯家驊,那是否他的選民授權如此?抑或是他一己的決定?假如屬後者,那就請他快點退出,因為他不配成為民主理念的追隨者,源於他毫不羞辱的漠視選民利益。又假如是屬前者,那麼便請他提供一定選民首肯其決定的證據。否則的話,就不要以言恐嚇,唯恐天下不亂!

再者,當一個人在發生某件事情後匆匆為其定性,而非用上一點時間對之了解(或更甚是不想理解),再而急於表示自己的一套看法,則又可看到那個人對待事情的狹隘。重要的是,狹隘思維跟民主的多元性質是背道而馳。然而,號稱為民主努力的湯家驊,恰恰就是表現出思想狹隘。

所以,每次提到香港政治也不諱言,假若只能從泛民或建制派中二選其一的話,在兩害權取其輕的原則下,那唯有選擇建制派。理由不為甚麼,雖說建制派他們無能無恥,唯其作壞事的手法卻屬低能笨拙,始終較為容易識破而讓人有所防範。相反,泛民的無恥毒辣,每每藏於骨髓,要練成一眼看穿的本領可能代價不菲!

2009年2月28日星期六

戲還是要演下去

近日惹起社會最多聲音的話題,相信非「陳冠希作證」與「社民連立會掃場」事件莫屬。

前者稍看可以,多說無謂。後者已作說明,廣談無益。可是,對於社民連,還是有些說話要講。不過,縱使要說,也只能說得模糊。若要講及深入,倒不如私下以電郵談論。

這裡想說的是,政治的微妙處(是微妙而非複雜)在於戲中有戲、局中有局、局中有戲、戲中有局等組合不斷地架床疊屋來讓人看得眼花瞭亂。社民連作為一個政治團體(未成黨派的政治組織),絕不可能以直覺或畫面所見,便認定他們只是一群烏合之眾,為取選票而嘩眾取寵的組合。相反,從他們核心成員的背景,以致參與政治的時間及經驗裡當可引證出另番風光。如果單純認為他們是一伙獨立於任何政治集團的力量,那不過代表持看法者對政治欠缺了解而生出偏頗。至於他們背後還有甚麼故事或人物參與其中,那就如前所言,有興趣的話不妨私下用電郵討論。

講到這裡,或許該說回正題;戲還是要演下去!

財政預算案暫時塵埃落定,說明政府內部在制訂未來路向方面已有一定共識,簡單地說;就是要大家各行各路、各施各法以確立大眾對「小」政府的期待。固然,那個共識有幾不堪,相信在社會裡也有一定共識。

以了無新意、虛幻驚心等用作對財政預算案的形容,相信亦無法真正表達特衰政府在政策制訂與實施上的荒誕及無能。不過,雖說社會對此看法近乎一致,但是在反應上卻非近同。

撇開所謂中間派的左搖右擺(民主黨及公民黨是最佳例子),社會上對民生該如何改善有著明顯的兩極。兩極的其中一派,認為本地的民生不該由政府多加善護,反之個人甚至弱勢社群所面對的困局是理所當然的自取其辱。另外一派,則認為政府要有義無反顧的責任、死而後已的魄力,把社會的貧富懸殊一夜解除。

對於誰是誰非,在定論以前倒要先了解社會存在的基本元素是甚麼?

假如,社會只是無數單一個體聚合而成的產物,那將會是甚麼模樣?

曉是不需要拿出大堆的社會或人類學理論,我們也可輕易看出,一個只以個體為主的社會,在欠缺或沒有互動下將會產生純以力量為本的狀況,簡單來說就是單靠行使暴力以達目的。進一步而言,那種狀況根本不可能說是一個社會,而該說成是一群原始物種偶然處於一起的殺戮戰場。一旦這種思想伸延,往後就是把人類退回到蠻荒世界裡去。

然而,那是否世人所渴望看見的結果?

那麼,若取互動以利整體發展,則不能漠視一個社會因應互動而帶來多元(或階級)群體的產生。而多元群體的產生,就免不了出現因能力或環境所引發的暫時狀況,並因該等暫時狀況所引起的社會問題,例如因天災人禍引起的存活問題。

對於受歷史背景或「偶然」因素而獲取較多資源的人,那些問題對之而言可能無關痛癢。但相對而言得到較少資源的人,那些問題就是切膚之痛。當那種切膚之痛達到某個不能容忍的臨界點,就是決定社會能否穩定的主要因素。就愈來愈多的人感受到那種切膚之痛,其累積的痛苦就會讓臨界點加快出現。一旦突破,那些原本有較多資源的人,自然亦不免身受其害。

當明白這個要點,便不難理解為甚麼我們要關注社會上其他階層的狀況。然而,此中最有能力介入及解決問題的政府組織,若然對情況變壞視若無睹,則我們有合理的論據以實際手段逼使政府行動,當中不必介意由平淡的口頭抗爭,演變成相對劇烈的抗爭模式。因為,當政府執意莫問或無意改善的話,最後我們所付出及失去將遠超過由抗爭帶起的損失。

穩定的生活環境是世人所求,那就說明大多數人都不喜歡無風起浪。可是,當眼前社會民浪愈扯愈高的時候,就不得不令人反思整體出現了甚麼問題?並問題的核心是甚麼?又該如何從實際方向解決?重要的是,穩定是要通過持續的運動才可得到保持,而非從懷緬過去的日子或靜觀未來的投射作保障。

作為個人,固然要力爭向上以臻完善。但更要認清的是,這種自我完善若非同時兼善別人,則所謂完善其實只屬空言。因為,互動的社會並不可能單憑自利而得以存在。

到此,忽然念及佛家的一句說話;上報四重恩,下濟三途苦。四重恩的其一,就是眾生成就。

沒有眾生,那來本我?

2009年2月26日星期四

高調為社民連平反

 (圖片原著作者)
社民連於昨日立法會搗亂,社會上不同的聲音就事件提出很多看法,其中南轅北轍,有贊成也有反對,而同屬泛民陣營的民主黨主席何俊仁,更高調評價事件屬破壞秩序,與及不尊重議會文化等等。

除此之外,坊間亦有聲音,認為社民連昨日的表現等同無賴、黑社會掃場等行為。

對於種種關於社民連的負面指控,個人相信與電子媒體所採用的報導手法不無關係,且單從昨日的畫面而判定社民連有破壞無建設,又或以當日三位屬該組織議員回應記者時的輕鬆態度,定性為他們以出位言行換取政治籌碼的說法,其情跟望文生義絲毫無別。

剛出爐的財政預算案,很多人以無甚新意、無甚驚喜作形容。事實上,這份財政預算案並不平淡,相反卻是驚魂處處。而當中最為令人驚嚇者,是政府以赤裸裸的姿態,毫不羞恥地一面倒向大財閥傾斜。可是,對於保障民生、保護香港大多數人的利益上卻隻字不提,更甚是夾雜令人齒冷的話語在其中。

其中一例,是把總額九十億圓,注入低收入人士(入息一萬以下)的強積金戶口,平均每人六千圓。這種看似德政的舉動,其實垃圾不如。因為,被注入的九十億,並不能為受惠人士於六十五歲退休前自由動用,但是管理強積金的基金組織,卻可將那九十億即時隨便投資到金融市場。

對應以上問題,假如有留意時事或社民連動向的人,都會記得社民連早於年初已不斷公開要求把這筆款項,直接派予低收入人士。他們在與財政司的會議上,亦一再提出同樣的要求。而在過程期間,政府以款項原意不屬救濟,及強積金的法例規定為由(此中亦可得見政府的僵化程度),拒絕要求。為此,社民連退一步修改建議,改為把款項注入強積金僱員自願供款部份,讓受惠人士自行決定動用與否。可是,建議亦被財政司否決,往後硬把利益輸送給財閥。前後多月的遊說,動之以情、析之以理的情況下一無所獲,到最忍無可忍演變成搗亂議會,為基層人士出一口氣,讓全港市民認清政府的妖魔面目終。既如是,當中到底他們錯在那裡?

再者,香港的堅尼系數不斷上升(早有撰文且數據易尋,故不再贅言),加上貧窮人口比例不斷擴大,已反映出這個社會的貧富懸殊一直加深。對於貧苦大眾的關注,也該從口號轉移為實務幫助。但是,對消弭貧富懸殊這等社會重大問題責無旁貸的政府,既無實質的長遠政策改善、亦無短期的補救方法以解民困,更甚是對現象視若無睹,把朱門狗肉臭、路有凍死骨的社會狀況當作理所當然。試問面對這樣的一個政府,以稍為激烈的行動來作控訴有甚麼不妥?

要翻政府近十年的施政爛帳,相信是罄竹難書。

然而,敢於向政府說不的社民連,把特區施政的不堪公然揭破,卻換來「茂利」們的冷嘲熱諷,則那些「茂利」若不是犬儒至極,就是眼盲心盲的殘疾人士!

馬斯路(Abraham Maslow)早於半個世紀以前已提出,人若連基本的生存與安全問題也不能解決的話,更高層次的自我及對別人的尊重就不可能達到。

對於政府高官、尊貴議員、以至社會上既得利益的小眾而言,議會尊嚴可以蓋過民間疾苦、可以比是非黑白的道德判斷為高,所以社民連為民請命的一舉一動,他們都會認為是大逆不道,務必要誅之而後快。

日本第一任首相伊藤博文曾經說過;計利應計天下利、求名當求萬世名。當中說及的,除卻是為人當有的志氣外,更重要是為政者以蒼生為己任的氣魄。

反觀政府裡的主要官員,以至一眾指鹿為馬、泯滅良心的政客,皆以計利只計當前利、求名但求一時名的態度為榮為傲。比對他們的表現,社民連的率性就顯得更為可愛、更為可貴。

在此,我要申報,本人不是社民連會員,而只是近年納稅皆為六位數字,轉眼十載,屬於所謂中產人士群體裡一員。可是,我不但無法以此自豪,相反更為處身於一個極端發達,卻無能為力解決貧富極端懸殊的社會為恥。

2009年2月25日星期三

敵刻

曾作民僕當公差

俊俊成雙文采佳

華東華西皆俯仰

正巧乏正邪風歪

一朝忘形一夕喪

仆完未悔終仆壞

街頭喊打喊通街

2009年2月16日星期一

不在明天

以下是一些從網上得到,有關地球未來可能發生變化的資料。

據說,一個名為「Nibiru」,公轉週期三千六百年的行星,將於二零一二年十二月二十一日最接近地球。那時,地軸將會出現變化,南北兩極磁場會逆轉,而天氣會變得異常反覆,大地震、超級颱風、與及逾越千呎的巨型海嘯更會淹沒沿海地帶。更為嚴重的是,地球的自轉會停止三天,這將做成一場生態的大災難。九成人類,亦會因這場災難而死亡。

關於「Nibiru」,早在蘇美人(Sumerian)及瑪雅人(Maya)的紀錄裡已有記載。根據描述,「Nibiru」是一顆暗星(Dark Star)或有些人稱為褐矮星(Brown Dwarf)。

它的大小是木星的兩倍,質量不明。傳說行星上有智慧型生命,他們被喚作(Anunnaki)。這些智慧型生命,身形巨大,被以往的人類稱為諸神。他們的科技比現代人類先進,有觀察並且調查很多其他行星優勢的能力。

另外,美國太空總署(NASA)科學家 David Morrison(原文),曾經公開就這顆行星的傳說作出回應,說明它並不存在,而一切支持行星存在的言論皆屬沒有根據的臆測。

然而,(NASA)曾經表示發現未知名太陽系行星(Planet X)的報告,但後來卻把發表的報告否定。

與此同時,有人發現近來報導有關太空事項的新聞愈來愈多,而且愈見多樣化,例如太空垃圾對地球的潛在危險、綠色彗星(Comet Lulin)的出現等等。還有的是,相關對地球環境有影響的新聞內容,亦由關注的程度,漸趨向嚴峻的狀況,例如剛發表有關地球暖化比想像嚴重的新聞。

對這些事情持懷疑或陰謀論者,皆認為這些新聞與「Nibiru」的出現有關。相反,多國政府卻在聯合把消息隱瞞,又或刻意把消息淡化,甚至以其他相關消息轉移世人視線。

至於跟美國太空總署(NASA)持相同看法的人,則認為所有關於「Nibiru」的說法以至理據都屬虛假,而且亦會誤導人心。對於是耶非耶,姑妄聽之。不過,「Nibiru」事件,正好為地球人帶來重要的一課。

物有本末,事有終始。關於地球有天終結,這是個不爽的事實,問題只是發生在那天而已。對於現世人而言,這個問題似乎不成問題,因為這個日子相信會發生在看不到的未來。而當下最急切要解決的,倒是如何還可活到明天?

也許,這個說法是那麼的理所當然。問題卻是,這是否活著的唯一真理?

為著生存,我們已經無理榨取了這個地球太多。我們一廂情願地認為是這裡的主人,卻從未想到自己只屬過客的身份。

如果,生存是人類唯一目的,那麼,我們確無必要建立那麼多的繁文縟節、那麼多的規矩要別人遵循。倒過來,一切該可憑優勝劣負的法則去決定而各安天命。

相反,如果人類的存活有著較高層次的理由,那麼,是否需要在這個紛亂的世代作出突破的改變?當中不管是對待自己,或是對待別人!

這個問題,歷練千古,卻從未被認真審視,致令人類的危機一天比一天嚴重、一刻比一刻迫切。或許,我們仍然脫不了因由生活所引起的壓力,可是,每天抽點時間思想一下,又或是改變一下,相信在今天的人類來看仍是綽綽有餘。

最後,補充一點有關「Nibiru」的資料。根據網上的說法,「Nibiru」將於今年五月南半球為肉眼所見,到了年底,所有地球上的人皆可以肉眼得見。

活在當下,不在明天。

2009年2月11日星期三

二月十五

二月十四,是西方傳統情人節的日子。節日的由來,據聞是為紀念聖人華倫泰的殉道。

時日變遷、物轉星移,隨著社會文明的進步,現代人把這個節日變為慶祝情侶在茫茫人海,彼此有緣遇上的一個重要日子。

本來人傷感的節日,變成一個甜蜜溫馨的時刻,當中依靠的不是甚麼神秘力量,而是人類在時代巨輪滾動下回顧歷史,去蕪存菁、力求邁進底下,企圖自我進步、自我完善的一種表現。

這些表現得到的結果,並不可能在單獨個體間孤立進行而有所成,反之是通過人與人的互學互動、互助互勉,持續且長久的點滴累積以獲得,當中更少不了由衷而起、待人如己的包容,與及身同感受那分諒解。

亦只有經過這些歷練,人類的理性發展,與對事物眼光的擴闊,才可以得到真正的實現。

有幸拜讀黃教授仁宇著作之一;《萬曆十五年》,其中他在自述對「大」歷史觀內的一段文字,尤為有感。

當中大意約為;我們可以為廣義道德觀念作基礎,建立對宇宙、對世界、對歷史視野的指標。但是,就絕不能抱守迂腐狹義道德觀念,武斷世界的根源及其往後所以的必然。因為,狹義道德觀念建基於狹義的宇宙觀,往往會構成明為真理,實為自私的見解。

人類的多元性,在漫長歷史裡建設出多元化的社會。而多元化的社會,是築成今天多元文化世界的重要支柱。這些重要支柱,把整個世界豐富之餘,亦令世界同時有能力繼續進步。對於這些貢獻,作為當代人類除卻心存感激,還要對它們多加保護。

近日,因為《家暴條例》的修訂,與及《淫審條例》的諮詢,惹來社會某些以行使真理為名,展示霸權私慾為實的「宗教及社會團體」,發動了一場尚未平息的風波,其中以明光社及中華基督教播道會恩福堂發言人的言論尤為令人心寒!

這些團體,以荒唐無理的論述、野蠻橫行的行動,把社會出現的多元化現象,統統扭曲而成為凶猛害人的妖魔。假如,真如他們的恐嚇所言,社會如不作出修正,則往後荼毒青年、破壞和諧的事件將會不絕的話,那麼,做成那個局面的元兇,則非這群為社會帶來恐慌的人莫屬!
慶幸的是,社會裡頭仍然存有不少理性的人,對於這群造謠生事,唯恐天下不亂之徒作出反擊。

二月十五日,本來平平無奇的一個日子,如今卻成為我們捍衛多元文化、保障平權的大日子。
一群反對霸權的青年人,將會在那日舉行名為《香港反「保守基督教派霸權」運動》的遊行。他們目標清晰,要反對的不是某個宗教,相反是藉宗教為名,行使私慾為實那一群披著羊皮的狼那股霸權主義。

假如,我們為強權壓抑,退而萎縮,那麼,我們對整個世界未來的退步就難免負上沉重責任。
所以,不論是宗教或非宗教人士,只要承認「真理必不通過暴力彰顯」的道理,都應該以行動支持自己所相信的理念,參加遊行。

一對情人裡面的情,緊繫了兩個人的關係而令彼此處於喜悅和諧。把這份情作適度放大,所緊繫的關係就是令人類社會喜悅和諧。

為此,謹望大家為自己與別人的喜悅和諧出一分力,多謝。

2009年2月5日星期四

只為與你相遇

多年音訊斷絕的故人、一場到臨冬夜的飄雪、兩個曾經許諾的男女,構成了一個純愛的故事;《只為與你相遇》。

市川先生托司的作品,相信對喜愛日本愛情小說的讀者來說並不陌生。他的作品如;《戀愛寫真》、《藉著雨點說愛你》等皆被拍成電影,而且在日本普遍有不俗的票房。

根據市川先生作品拍成的電影,可以看作是一輯又一輯的「城市童話」。喻作童話,是因為那些電影雖充滿現代氣息,骨子裡卻是一環又一環緊扣,既浪漫和夢幻的情節所合成。

若要勉強找出那些故事跟傳統童話的不同處,相信就是那些不如人意、團圓無望的結局。然而,這趟的《只為與你相遇》,卻在最後關頭,打破了過往那些以市川先生作品改編成電影的宿命,以一個讓人感覺美滿的結局作終。

關於故事內容,其實已沒甚麼好寫。畢竟,這類純愛電影不可能跳出固有那襲朦朧浪漫面紗的框框,所以再寫再說,也不過是秀麗文字或言語的堆砌,卻褪不了那股悶氣!問題卻是,現代人大多迷失於金錢物質建構的虛幻世界,對於分辨真偽已顯得無能為力。所以,這些把世界假面目暫時脫下的電影,永遠也有一定的市場、永遠都吸引著迷路人的目光。

既然如此,那為甚麼還要為《只》片錄下一些文字?原因簡單,純粹因為女神長澤正美的緣故也!

過往看過不少長澤正美的作品,當中有電視劇也有電影。撇開她的演出不說,卻是每趟看到她的出現,也會被其整體散發的氣質所吸引。但是,這次電影裡她的演出,確是跟以往的作品大有分別。

在《只》片裡,長澤正美演活了一個現代社會成長的花樣少女;滝川花梨,那種對捉不住的愛情時而祈盼、時而失落的心情。她為自己是一個沒有明天的人感到銷魂落寞,偏偏又不想把那一段兒時孕育的愛苗輕易踏碎。徘徊在希望與絕望的十字街頭,最終選擇讓命運裡的相遇去決定重燃與否,但到了關鍵時候,復再拘泥於不能地久天長的遺憾。

這種對愛情憧憬卻害怕終為情傷的心理,恰好切合少女情懷的演繹。而長澤正美,也剛好把這種角色的需要,透過她天真美麗的面龐,毫不吝嗇地表現於觀眾眼前。

2009年2月1日星期日

《禪刀》- 初夜‧難忘

寒風凜冽,卻壓不住人的熱情,尤其在心有所屬的那個當下。

長街角落,那所不甚起眼的小食店。

一如近數月間,每到黃昏去後、華燈初掛的時候,那裡總聚滿等待內進的客人。這所開業不過一年的食店,烹調的是尋常食物。但說來奇怪,沒有大飯店的排場,也沒有為廣泛傳媒的褒揚,可小食店仍是人流不絕!

這家只做晚市的食店,本該甚難經營,卻因為食客源源不絕的光顧,令它奇蹟地在逆市生存!

晚上七時,食店翻過營業木牌,外面的食客魚貫入場。

食店對面,那兩個待了好一陣子的男人,開始說起話來。他們分別是失周刊雜誌社的採訪員;初生之犢袁四萬與識途老馬三叔公。說及那家雜誌社,可算是通行中最愛翻人私隱舊帳,然後大炒亂炒以圖利的所謂文化事務所。

「三叔公,看來那食店確有些過人之處,否則那來這麼多人光顧?」四萬邊弄著相機邊語。

「這些年來,故弄玄虛、自命不凡的大有人在。先不要下定論,等那些食客出來時訪問一下再說吧!」嘴裡叼著香菸的三叔公在吞雲吐霧。

回看食店,進入的食客早已各據山頭,整個大廳已坐得滿滿。

奇怪的是,食客們都沒有忙著翻看菜單,他們只是靜靜地坐著,一派不慌不忙模樣似的!

原來,不知從那時開始,食店出現了一條不成文的規矩;就是食客不點菜,大廚好發辦。

這時,一個滿面鬍鬚、把長髮束起、身高近六尺的漢子從廚房走了出來。看情況,他該是那位專為食客「設計」菜式的大廚!

只見他走過每一桌的時候,皆向每位食客投以一個既神秘又和諧的目光。每個照面,與他眼神有交流的食客,都會向他回報一個微笑。

終於,遊遍全場的他,慢慢走回他的英雄地;廚房!

那時,食廳充斥著不同的交談話語,然後一轉眼就是大半小時。

突然,招呼客人的伙計,統統退回廚房內,彷彿是到了上菜的時候。

果然,還未及一盞茶的時間,伙計們再從廚方房出來時,手裡已捧著不同熱烘烘的菜式,眨眼之間,他們已為各台食客端上。

細看其中,有幾桌的菜式是一樣的,另些就是某一兩道相同,更有些是截然不同的。不過無論相同與否,這裡都有個共通點,就是食客們都一同起筷。一時之間,整個食廳都充滿喜悅與滿足的氣氛。

韶光荏苒,客人桌上的食物也消耗得差不多,店內人潮亦開始漸退。

食店門外那兩位採訪員,亦開始他們到來目的,往前向正在離去的食客訪問。

「這位先生,可以花你點時間嗎?」四萬以四萬式的咧嘴,向一位中年漢發問。

「你是?」中年漢感到疑惑。

「喔!對了,我是失周刊的記者,這是我的工作證。」四萬忙把證件呈上。

「啊!你想訪問甚麼?」中年漢釋疑,也為得到垂青受訪而展露笑容。

「是這樣的,你覺得那家食店的食物如何?」

「很好!」中年漢由衷之言。

「嗯,可以再具體描述一下嗎?」四萬明顯不滿意那答案。

「嗯,這個。。。形容上有點難。。。裡面提供的食物很普通,一般在家也製作得到,但不知怎的,在那裡吃的時候又是另番風味!」中年漢邊語邊回味。

看來再問食物如何出色也是多餘,四萬換個問題:

「那麼,你是如何得知那家食店?」

「嗯,是朋友介紹的。實話實說,若是自己隨緣碰上而沒嘗試入內的話,確會認定那裡不過是一般貨色,斷不會光顧就是了!」

「那麼,要你從一到十分下個評語,一分最低、十分最高的話,那食店值多少?」四萬單刀直入。

「十分,有十一分的話就十一分、一百分的話就一百分!」中年漢毫不吝嗇評價。

「多謝你的寶貴時間!」四萬從背在身上的旅行袋找來一件紀念品,向受訪者謝過。

同樣的訪問進行了幾趟,所得答案是一面倒的讚賞。

然而,那些答案對於以揭人私陰、再來大炒大作為生的周刊而言自不是味兒。身為老行尊的三叔公,同樣明白帶著結果回去是無法交差的,所以他決定改天親自前往一試。

只是,到時不管食物是真的難以抗拒也好,是言過其實也罷,至少他定會以比六星食府還要高的標準去評核。那麼,該總會找到些碴出來!

那刻,三叔公確是信心十足的!

往後一天,兩人過了食店的營業時間,進不了。

第二天,黑色暴雨於他們到達前一個小時生效。兩人來到只看到的張貼在閘門外的「是日休業」。

第三天,四萬拉肚子,坐不安、行不得!

第四天,輪到三叔公的五臟廟騷動,也是坐不安、行不得!

第五天,他倆一切正常,天氣也甚得宜,卻是前往食店通道的地下水管爆了,走不進去!

第六天,兩人以差不多絕望的心情作最後一試。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給他們趕上了尾班車進入!

兩人甫坐下,便馬上展開連串打聽行動。四萬先召來一名伙計問道:

「嗯,聽說這裡不准客人點菜的,為甚麼?」他就是橫來個不客氣的質問。

「喔?!不是的,你們可以自由點菜啊!」頭髮短短的伙計連忙澄清。

「是嗎?那幹嗎其他食客坐著沒人招呼?」四萬再來耍賴。

「不是啊!他們沒說的話,我們不會主動打擾他們。」伙計還有耐心應對。

「是這樣嗎?那我們現在要點菜,菜單在那?」四萬仍然繼續刁難。

「在這裡,請過目。」伙計從身後捎來一本菜單奉上。

第一波的服務測試無功而還。四萬接過菜單胡亂翻閱,三叔公即接著上場。

「小兄弟,請問為甚麼一般進來的人客都不主動點菜?」他先耍弄個老好人的招數。

「嗯, 詳情我也不大清楚,不過從其他員工處聽說,是因為有趟一檯食客不知道想吃甚麼,

便說隨便烹調一些好了!然後大廚,也就是我們老闆,他煮了些食物給他們。吃完以後,那桌食客感動得淚如雨下,說些類似甚麼人生不過如此等話語。自那次起,來的食客漸漸也不點菜,一切也交給老闆決定。很神奇是嗎?」伙計說來一臉滿足。

「噢!原來如此。那麼,自己點菜的人客有否出現同樣情況?」

「倒是沒見過啊!不過,我來這只有三個月,以前的事我不清楚,所以也不敢武斷!」伙計臉上掛個笑容。

「嗯,麻煩你了!不若你先去招呼其他人,我們一會決定後再找你好嗎?」三叔公要先打發伙計離去,好等與四萬作個初步檢討,然後再來佈署下一波的行動。

方才詐作點菜的四萬放下菜單向三叔公說:

「看來店子唯一古怪的地方,就是客人不點菜這一點。要把事情弄個眉目,怕我們也要親身一試!」

「對!想把事情搞清楚也只得如此!」三叔公頻頻點頭是道。

普通的一頓飯,落入目的者的心思裡,竟可變為一場陰謀。世事,往往就是如此無其不有!

三叔公跟剛才說話的伙計打個招呼,說他倆也不點菜,一切決定留給大廚可也!

食物未到來時,兩人不斷觀察其他食客。他們發現,所有在場食客都滲透著一份輕鬆寫意。相反,兩人為著目的而來卻帶給自己好些緊張!

過了一會,大廚出來。他慢慢繞場一周,並如以往一樣走遍每檯客人,然後步回廚房。

終於,四十五分鐘過去,上菜的時間轉眼又到!只見伙計們以熟悉的步法穿梭於檯椅間,看似漫不經心,卻更像訓練有素般把每碟菜餚井井有序的放到每檯人客面前。

到了三叔公那桌,伙計放下的分別是「涼瓜牛肉」、「上湯芥膽」與及「花旗參燉雞」。兩菜一湯,單看份量實足以令他倆飽餐。問題卻是,他們對食物的質量會否滿意?

眼看各檯分別起筷,四萬也不甘後人,先來嚐試「涼瓜牛肉」。倒是不試猶可,一吃之下急忙把涼瓜跟牛肉吐出來!

「哇。。。真的苦到入心!」四萬急拿過桌上那杯水直灌。

「有那麼難吃嗎?」三叔公邊疑惑邊挾住芥菜往嘴裡送去。

「吐!」

咀嚼以後,三叔公也把芥菜吐了出來。

「嘩!真的。。。苦得殺死人啊!」

「看來那個湯也不會是甚麼好東西吧!?不如你。。。。」四萬指著熱氣冉冉那盅湯說。

兩人交換個眼神,四萬還是敵不過三叔公的怒目金剛。

呷上一口,四萬便衝口大叫:

「天啊。。。。好難喝!」

兩人對食物怨聲載道,早已惹起鄰桌的食客不滿。如今再加上四萬的大聲窒呼,那就換來更多鄙視的目光!曉是兩人亦察覺到四周氣氛的異變,也就只好把口腔的難過暫且壓住。

三叔公跟剛才詢問過的伙計招手,向他道明食物是如何不濟,並語可否找出大廚來問過究竟?

看得兩人吃到眉頭深鎖,伙計感到歉意。故此二話不說,便走進廚房報告所聞。

過了一會,那個束起一頭長髮、滿面鬍子的大廚來到四萬他倆桌前。

「請問,兩位對食物有些甚麼意見?」鬍子大廚禮貌地問。

「還好說?!這樣的食物怎可拿來招待客人?」四萬急急搶先回答。

「是口味不對?還是食物不合?」鬍子大廚一派鬆容。

「兩者都不對!」四萬得勢不饒人。

「是這樣嗎?那我不收你們費用,這可以吧?」鬍子大廚退卻一步但不失寬容。

「這是甚麼意思?你道我們來故意找碴的嗎?」四萬愈說愈烈。

「不是這個意思,只是食物令兩位不滿,我也不好意思收取費用吧了!」

「廢話!錢當然不能收!」四萬開始找不到繼續發難的理由。

看來,薑還是老的辣,三叔公適時搭上說:

「閣下是這裡大廚嗎?」

「對,在下正是!」鬍子大廚又是禮貌回應。

「這次事件不要記到心上,每個人也會偶有失手,對嗎?」三叔公乘勢數落。

「對,每個人皆如此。」鬍子大廚點頭。

「所以呢,也不用太過自責。不過,我們做傳媒的,也得把真相告訴大眾。假如是不好吃的,我們倒不能顛倒黑白啊!」三叔公拿出他的工作證放到桌上。

至此,他倆的來意已是昭然若揭。

「嗯,苟如是,我也絕不阻撓。不過。。。」鬍子大廚仍是以禮相待。

「不過甚麼?」三叔公露了個不屑的眼神。

「不過,受批評也得看批評是公平與否。今夜我有位特別的客人在座,他可算是飲食界的老前輩。不若請他過來評評好嗎?」鬍子大廚指向不遠的一桌。

他倆朝那方向望去,看見一個身型纖瘦、頭髮整齊,身穿中山裝的男人正望著他們。

「喔?!食家黎齡?」三叔公脫口而出。

「對,正是黎先生。」鬍子大廚說。

黎齡被公認為一代食神,那不單是他懂得如何鑑賞美食,更重要是他不懼權貴、不為利動的情愫使然。所以,坊間那些鱔稿或打哈哈式的食評,永遠也不可能出自他筆下!

三叔公固然得知對方是何許人也,卻是未及答應,只見鬍子大廚已把食神請了過來。

稍稍為食神說過來龍去脈,鬍子大廚便希望他為所作來個專業評價。

「兩位不介意我嚐嚐這幾道菜嗎?」想不到食神並非如一般老饕的豪情,倒是說起話來還是文質彬彬的!

「隨便!」面對真正的專家,三叔公只得就範。

食神把兩菜一湯各各品嚐,然後眉頭一皺。

「怎樣?是否真的難以入口?」看得他儼然痛苦的表情,三叔公自是喜從中來。

「唉。。。。」食神一聲長嘆。

「黎先生,怎樣了?請快說吧!」三叔公在催促。

「一分食材兩分裝、七分功夫十分狂!」食神以詩品評。

聽得不是味兒的四萬向身旁三叔公耳語:

「他是否吃得癲了?!怎的吟起詩來?」

「你才不懂!那是他獨特的評價方式!待會他會再說詳細的!」還是三叔公的閱歷較廣。

「裘老弟,怎麼你不為我煮這幾道菜?」食神慨嘆。

「黎先生,四季有時、食亦其時。我想這幾道菜今晚不合你胃口。」鬍子大廚笑語。

「也對!你為我烹調的梅子排骨,今夜固然更合口味!」食神微笑。

「等一下!那麼說來,黎先生是認為這幾道菜很不俗吧!?」三叔公要得個明白。

「何止不俗,簡直是絕!」食神肯定其評價。

「怎樣的絕?」三叔公再問。

「絕在三點。首先,材料素質是同類食物中的下下等。其次,是廚師竟能把下下等的食材,以超群的技術烹調,將低劣食材本來那種差強人意的味道完全抹去,繼而逼出該等食材所剩無幾的好味道。最後,是吃的時候稍不專心,就讓人嚐不出那些僅餘的美味!」食神說來一副讚嘆的表情。

「真有那麼強嗎?」三叔公還是半信半疑。

「真的。還有的是,那種強不一定是食家才能品嚐出來,而是心在其物即可感到。換句話說,只要進食的人把心放到食物上就能感受得到!」食神說出玄妙處。

四萬根據食神指示嚐了一口燉雞湯,細味下他不禁脫口嘆道:

「真的。。。。苦中帶甘。。。。好味道啊!!」

看到四萬那副滿足的容貌,三叔公也挾起芥菜放進咀裡。一刻前還來不及吐出,那刻卻是吃得津津有味。

他不得不在心裡寫下一個服字。可是,那不代表他放棄揭這個鬍子大廚其餘那些「不為人知」的故事。畢竟,他認為世上無完人,每個人都該有些見不得光的醜態。堪堪那些,正是他最愛發掘出來的東西。

只是無論如何,那刻他心裡確是充塞了無數問號、一份難忘!

紅花綠柳風飛揚,前塵幾許屬平常,平湖不染凡俗事,莫為戎馬趕沙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