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尋此網誌

2009年3月23日星期一

奏鳴如風

十年生死兩茫茫,奠前祭灑紅高粱。

未知生、焉知死?敢問鬼神?未悉死、安懂生?鬼神莫問!

以上是觀看《禮儀師之奏鳴曲》後的感想。

能夠成為奧斯卡的最佳外語片,想其中自有一番魅力。出身苦柿隊的本木雅弘,跟戲內男主角大悟的遭遇尤其近似,故其演出的投入與自然,可不是意外的僥倖使然,相反更形似是種刻意的安排。

近年一直留意日本電影的發展,並且不止一次談及日本電影愈來愈多出現不同題材藉以描寫人生。這些變化,或許是印證著日本開始把物質文明作為社會主流價值的思想,慢慢通過自我反省而進入精神文明發展的階段。

回說《禮》片,除卻選角得宜,故事方面還屬不俗。

男角於壯年失去夢想,免不了要回到現實打拼。然而,人們所謂的夢想,到底有多少是經過深思熟慮後的決定?又有多少不過是一直的自我欺騙?戲裡男角其中的一段獨白,正好為慣說夢想而不知夢想為何物的人們作出解答。

人生無常,最是容易彰顯於生死之上。無論是從那道門,又或經那扇窗進出,我們一般都無法知道從何而來、因何而來?又從何而往、因何而往?唯有的是,我們可以通過生活而了解生命,但現實卻是選擇了解的人還是屬於少數。

熙熙攘攘、往往來來,是人間的不二寫照。可是,對於這種寫照,我們一般都對其不甚了了,甚至無所謂了了,所以才有那麼多醉生夢死的故事不斷循環發生。然後,到了臨終日近,方發覺死而有憾。當中除卻亡者本身的遺憾,也包括生人對死者的悔疚。

問題卻是,當遺憾與悔疚皆非必然,我們但總愛以陰陽訣別作襯托,把可以彌補的過失,變成永遠無法磨滅的傷痕,此中不論對己對人亦然。假如,人類只能從犯罪與贖罪之間產生快感,那就注定得到「天堂無路、地獄有門」的結局。

《禮》片最是吸引的地方,相信不在於鏡頭下生人對亡者表現的悲慟(事實上戲裡也有描繪送終的歡容),反之是透過幕幕的生死對比,刻劃出對生命應有的態度。簡而述之,就是以自然的心態,看破一段生死的過程,當中要以輕描淡寫的態度,把別人或自己人生裡所犯的過錯予以嚴謹的確認,但寬恕的放過。因為,每個人生裡所發生的事情,都是為未來人生所作的借鏡,其重點在於經過,而非在於保存!

輕風拂面,帶來了一陣清涼。可是,無論有多眷戀,也不過是經歷一場。

沒有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