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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9月20日星期二

明月頌

映映明月,靜靜湖水,蓮華非為天上散,只道唏噓笑人間。
點點秋意,清清晚風,千里長空渡南雁,百般無奈惜花殘。
夜欄瀟瀟今人靜,幾許滴滴淚盈盈,分飛天涯不日得再迎。
本是空空亦如也,何教依依汝輕紗,重逢海角今夕亂如麻。

2005年9月19日星期一

資訊科技的迷思

近日看到報章提及,唱片業會對非法下載歌曲的使用者主動提出勸告,並不諱言會以法律追究責任云云。

看完這些報導,感覺是有點可笑,但更大的是感嘆不少企業似乎仍舊對資訊科技有著固若金湯的迷思。

歌曲盜版,並非一朝一夕的事,而相應的所謂竭止行動,也進行過不少。這些行動每每在開始時搞得有聲有色,然而成果永遠是雷聲大、雨點少。當我們已明白版權對創作行業是何等重要,並意識到尊重知識產權的同時,更了解並支持對盜版人士作出法律上的懲罰,但盜版活動仍如百足之蟲,那到底是甚麼地方出了錯?

究其眾多原因,其中之一,是很多不止唱片發行的企業,也犯上了誤待資訊科技的問題。一般企業內的資訊科技部門,很多也是虛有其表。說成虛有其表,不是在說資訊科技部門內的人材,而是論及企業管理階層對資訊科技的取態。

很多企業管理階層普遍認為,沒有可能投放大量資源在企業內建構一個資訊科技王國,以應付一切相關的事項。這種看法有點是對的,但更多的是錯誤。當然,企業無必要在內部人力資源上配置大量資訊科技員工,但卻也不可能隨隨便便的找些資訊科技人員來濫竽充數。企業管理層或許認為資訊科技的門檻太大,基本上難以透過內部的資訊科技人員把企業帶上一個高點,就更枉論把資訊科技看作成策略性計劃(Strategic Planning)的一部份。

可是在現代商業世界裡,資訊科技卻恰恰是企業應有的策略性元素(Strategic Element),原因在於,一個企業不論大小,在今天也逃不開資訊科技的魔掌,而資訊科技成了企業裡面必須存在的惡魔(Necessary Evils)。而一個專業的資訊科技管理人材,是絕對有能力透過分析,將資訊科技在企業內定位為攻擊性(Offensive)、或防守性(Defensive),從而把這頭必須存在的惡魔變成不能失去的天使。

其實,唱片業界根本不需要向非法下載歌曲的使用者惡言相向,因為他們是潛在客戶(Potential Customers),相反,不如透過利用資訊科技發展出優勢,以吸納此類客戶,總較左防右防化算。

例如,建立一個收費的下載網站,以較便宜的價錢招倈,亦屬解決方法之一,君不見不少軟件供應商已成功地運用這個策略了嗎?

再見星空下的戀人

最近播出的勁歌金曲,看到了久違了的關淑怡。她跟譚詠麟合唱了一首新曲;舊情復熾。

從螢幕裡不難看出歲月不留人的道理。今天的關淑怡,確實可以用年華逝去來形容,不過,她的歌聲,仍教人聽得那麽舒服,這一方面來說,卻又寶刀未老。

回想她初出道的時候,在電視上看到一把長髮的她在唱「難得有情人」,感覺造型非常老套,化上濃妝本來就不切合她的容貌。然後,開始走紅的她,可能藉著形象指導的幫助,看上來就教人愈是順眼。尤其是當她把一束長髮剪短以後,就更加益顯出她原有那份清爽的氣質,當中也滲著一份英氣。

當年她走的路線,其實非常接近後期的王菲。可惜,不知為了甚麼源故,她在最高峰的時候忽然引退,恰似一顆隕落的明星,讓人感到甚為惋惜。雖然她之前曾一度復出,可是今天變幻莫測的本地樂壇,根本容不下一個曾經完全消聲匿跡的歌手,踏出台板再度展現光芒。

消失了好一陣子以後的她,似乎又已痛定思痛,再戰江湖。

對於這位甚喜歡的歌手,我是衷心希望她能再現丰華,畢竟她的唱功是很好的,倘若又是因緣際會下被逼無奈引退,相信對她的擁躉來說絕對是損失。

所以,為了自己,為了妳的歌迷,Shirley,妳要加油!

追月

中秋剛過,可是今年明月卻像個害羞的鄰家少女,始終未曾露過一面。

還記得小時住在屋村的日子,不要說在中秋正夜,只要在前前後後的三兩天,已可以強烈感覺到節日的氣氛。村內的商店,早早就擺滿應節的貨品,街市也會進入了一種興高彩烈的戒備狀態,而互助委員會的辦事處外亦會張燈結綵,佈緻上大小燈籠粉飾一番。

整個屋村,每一個人似乎也有為中秋節忙碌的理由,亦因如此,整個屋村就會被鬧得熱烘烘。

然後,到了中秋當日,便是整個節日的高潮。每家每户,大都按照傳統的習俗還神,一時間整條走廊,就會在差不多的時間佈滿各式各樣的祭品;一只雞與一件燒肉,是改變不了的基本。隨著黃昏的到臨,走廊肯定已是烽煙四起,焚燒著的香燭,夾雜了隨處飄盪的灰燼,構成了一幕迷離境界。

到了入夜,晚飯過後,屬於那夜的高潮。大人與小朋友,無不走到室外賞月,當時家裡對面山下的一個足球場,就成了聚集街坊一同過節的場地。縱然那裡沒有甚麼設施可言,雖只是待在一片沙地上,倒沒有妨礙大家對節日的那份熱情。曾經每一個中秋節日的晚上,都是在這種熱熾的氣氛,歡樂的環境下度過。

那個時候,每個參予節日的街坊,臉上總是帶著一份歡愉。縱使明天還要為生活打拼,為學業操心,或是無論為甚麼理由而去努力也好,總也無損那個晚上喜悅的心情,當中有著一份安逸。

曾經,這裡的大部份人們也有著一樣的月光,曾經,每一代的人們也在歲月裡漸漸成長,曾經,月亮每在晚上也照耀著失意於時代人們的頭上。

月亮從沒有離棄過每一個人,而我們卻看似慢慢把她遺忘,然後,或許有一天,或許經過再多少年,當看見一輪明月掛天空的某個秋天晚上,也許我們會問;為甚麽有這樣的月光?

2005年9月16日星期五

愛情華爾茲與愛情華爾街

華爾茲(Waltz),是舞蹈的一種,它講求舞伴間的合作性,去演繹出這種舞蹈本身的優美。當中較為重要的一點,是舞伴對舞步的掌握,與及熟綀的程度。

一對舞伴,如果不能好好互相配合彼此間的進退步伐,其情況不難想象;不是互相踐踏,就是互相有段距離。無論如何,也不能表現出舞姿的優美,也就談不上是跳得好,跳得合格了。
以愛情比喻作華爾茲,其實頗為貼切。一雙戀人就如一對舞伴,兩人相愛好比在跳華爾茲。假如某一方或雙方面也不懂得何時該進,何時才退,結局不難預見;一就是你踏我一腳時,我反踩你一腳,最後落得吵架收場,又或是愈跳,兩人間的距離愈遠,最後不如不跳,分手收場。相反,若能了解配合之道,出來的就是妙舞一場,技驚四座。

華爾街(Wall Street),是紐約著名的股票交易場,在裡面有的,就只有熾熱的交投氣氛,拚個你死我活的利益爭鬥。處身於這種場合之內,人人也希望一朝發達,那管人臥馬翻,誓要以有限時間,殺個天翻地覆,成王敗寇,每刻都有。早上完結,隨時滿身鮮血,但下午又可能來個大翻身,富貴逼人。

以愛情比喻作華爾街,有些情況下亦說得通。一雙戀人,無法了解何謂相愛而結合,彼此間的愛情,就成了投機市場;今日我要你輸得一敗塗地,要生要死,完全勝利的感覺何其快哉。你失敗了,要不就另覓場地,翻身再起,又或者你不甘心,計算思量一番,再來個大報復,心想總有一鋪翻身亦不出奇。卻是來來回回,而未能及時抽身的話,這也不過是場零和遊戲,你我之間也是輸家,流逝了的青春卻成了賭注。

細心一看,或許你身邊也有上述的人,敢問你還有否勇氣去闖情關?我卻只想說,人生充滿挑戰,要去冒險亦為美事,但請帶著你的勇氣同行,因為它是為你在路上披荊斬棘的好伙伴。

2005年9月15日星期四

初秋夜舞

蝴蝶呈倦意,夏蟲收舞衣,幾許良宵等月明,何教沒明星?
蜉蝣早盡,秋蟬泣鳴,非為人間譜樂章,只道夜冷添淒涼。
山巒色轉,河水流完,紅塵原是一幻夢,卻又深墮紅塵中。
樹梢有黃葉,飄零待誰接,孤風來時孰相告,初秋展夜舞。

要尋開心還是尋愛

聽過不少人說,為愛而付出很多,但收穫很少,甚至沒有。

又有人說,愛的責任很大,因為要顧及對方很多事情,包括生活上的需要,以至營營役役,失去很多,甚至迷失了自己。

更有人說,愛使人疲累,令人傷心,沮喪,諸如此類,多不勝數。對愛有如繁星數之不盡的指控,是否代表愛不值得去擁有?

如果屬實,則尋愛的人不正是貼錢買難受?那麼尋愛的人可算是天下間最呆、最愚蠢的笨蛋了!

事實上,我又絕不認同以上的觀點!它們只是人們為尋開心,而又想不付責任的藉口,與愛無關!

在欲望引領之下尋開心,凡人皆想,凡人皆會,各有不同手段,達到不同目的。但欲望就是欲望,本質上它需要被滿足,即需要有期望上的回報。

以欲望尋求開心,或許不介意付出,因為你已期待著同等或更多的回報。若不幸回報未達要求,自然會感到失望!沒有被滿足的欲望,自然需要其他東西去填補,失望、沮喪、痛苦,一切負面情緒便成了最便宜的代替品去滿足欲望。

假若尋得開心了,新的欲望又衍生出來。但之前尋得開心帶來的狀況,或許還未消失,它們便成為了滿足新鮮欲望的障礙!那麼,要去除障礙,就不得不以無謂無所謂的理由;即藉口,將其除之而後快;我要尋會自己,我要回復自由,我不能因此而被拖累,等等藉口,是否耳熟能詳?問題在於,當日是你要迷失自己,是你要禁錮自己,亦是你自己甘心被拖累的,怎麼一反過來,害人者竟成了受害人?

做人還是忠於自己,忠於良心的比較輕鬆!若執意去尋開心,去吧!倒不要大義凜然,硬當大俠烈女,充其量做回小人好了!一句我敵不過人性的醜陋,不是比搬出連篇歪理來得容易嗎?至少不用抓破頭皮去胡思亂想!

為滿足欲望而尋開心可以,但請不要把它算到愛上。若能將之等同愛,則是侮辱了古往今來,直到永遠也在歌頌愛是偉大、純真和簡單的人。

自己不懂去愛,可以!但不要令更多的人不懂去愛!

2005年9月14日星期三

誰個天荒地老

相信很多人也有這樣一個看法;要決定跟某某相戀,當先從朋友開始。

抱有這種看法的人,深信從朋友而進入到情侶的關係,是最穩妥的方法。因為可以透過先初部了解,推測一下對方是否合適人選,然後到可發展的情況下才進一步了解,循序漸進。

但是,稍為加入一點理性去看的時候,將會發覺從朋友發展到情人,比對起一見鍾情所冒上的險更大。

首先是了解這一環節。作為朋友,我們認為到底可以了解對方多少?答案其實不難預見,肯定是不會太多,若只是初相識的朋友,相信更少得可憐。如果要加深了解,則不難預見要多花時間。用上的時間若非純為朋友之儀,而是希望當中發展出一段感情,最後卻發現對方不適合做情人的話,那就是在無謂地消耗青春。

另外,當認定對方為自己心目中的白馬王子或白雪公主的時候,立下決心毅然表白卻原來對方本是襄王無夢或神女無心的話,不只是尷尷尬尬那麼簡單,若處理得稍為不妥,朋友之情準就煙消雲散定了。這樣的話,既是消耗青春,也傷感情。

那麼,在一眼便認定對方是個可能成為伴侶的時候,實在犯不著要先從朋友開始,相反應該鼓起勇氣就向對方表白。若然換來一份肯定,到時才開始相互了解也並無不妥,反正從朋友開始也不可跳越這一個關口,那就何必大費周章來個先禮後兵?反之,若對方斷然婉拒,自己也可即時死心,而縱使往後朋友做不了,至少沒有浪費青春在不對確的人身上。

Nature

Outside the window, I feel it.

There is breeze, there are birds, there are leaves swinging with smiles.

Over the sky, a smell of the summer, reminds people how kind the nature is.

The deep love flows through our soul, with a gentle touch.

No need to say a thank, but simply embrace in heart.

2005年9月13日星期二

藉著雨點說愛你

最近看了一齣日本電影;《藉著雨點說愛你》。不久以前看過《在世界中心呼喚愛》,心裡早就認定這套應該是差不多的貨色。

然而,看完以後,才一再引證了人過份自信而對事物作出錯誤的評價,在事後看來總是令人發笑。

同樣是談談情的一個故事,《藉著雨點說愛你》較之《在世界中心呼喚愛》來得虛幻,畢竟前者與死而復生有著不可分割的關連。

看到故事中段,當男主角與已經死了的女主角由輕輕的談談情,到最終熱烈的作作愛,心裡不其然產生出一份聊齋夜誌的感覺。與一個明知已死的人談情說愛,到以後有著肌膚之親,旁人看來無不毛骨悚然,而當時人卻需要有著無比的愛意,方能克服陰陽相隔的恐懼。

我們以為輕描淡寫的事情,很多時候也背負著不為外人道的辛酸。別人對某種事物的執著,在旁觀者眼內可能看成是非常幼稚以至無聊。可是很多時候,這些執著背後的箇中原因,作為旁觀者的很難了解,也很少人會去主動理解。

《藉著雨點說愛你》這個故事,一方面以旁觀者的世界淡然道出失去親人的境況,同時亦恰恰在三個角色之間寄上一份主觀的情懷,交織出一個感人卻不矯扭濫情的作品,實在令觀眾感到喜悅。

對比於《天國的階梯》裡面的韓靜書與誠俊哥,中村獅童演的巧,竹內結子演的澪,顯得更易令人受落。

雨天,今後還有很多,可是眼前人或許並不會有很多。在將要到來的下一個雨天,準希望有情人也可以對身邊人說句;「藉著雨點說愛你」。

如花

很久以前一段關於啤酒的廣告,一名火辣妙齡女郎走近周星馳,向他說著她的名字;如夢。

才一轉臉,就換上絕色醜女李健仁補上一句;只是網名!真名是如花!
當中幽默,固然令人不禁失笑!

忽發奇想,網絡中其實也真的不乏這種現象,有人以美女照片代替自己的面目,亦有男扮女,女扮男,時男時女,時老時幼,總之花樣百出,目不暇給!

有時倒奇怪,這些到底是甚麼心態?因為在網絡上容易騙人,可以取一時之快,抑或,現實中不能被滿足的一面,要藉虛擬世界來達成?

當然,內裡有太多的可能性,並非三言兩語可以道明,或根本上無人能明。

甚麼原因構成如此現象不成問題,反而要點是,當中除了獲得騙人後的短短歡愉以外,真正得到的到底是甚麼?而要成就這個甚麼,背後所用上的心思和時間,若用於其他事情上,又會否較為值得?

網絡之內,我不喜歡猜心,費時又傷神,反正猜中了又無啥獎品!同樣地,我也不想騙人,只為同一理由,費時又傷神,騙倒了亦無啥獎品可言!這些都不是道德不道德的問題,而是從實際效益著眼。

網絡自由,自由交流,又何必作假?反正大家會否一直交往下去,屬未許然!

偶然,我會想象在綱上交上一位如花,轉過身來卻變成了如夢!我不對作假感到憤怒,當一場天荒夜譚又何況!只是,有點感慨!

2005年9月12日星期一

野性的呼喚

良久以前,看過了一本由 Jack London 著的小說;《野性的呼喚》。小說內容是講述一頭本來被飼養於富貴人家的狗,在被盜以後展開的經歷,最後尋回本性,變作野外的狼。

無論英文以至中文譯本,小說的用字並不深澀,相反寫得非常簡潔明白。

忽然想到,這本小說其實也傳遞了好些哲學思想。

一般而言,很多人認為哲學是一門非常艱辛的學科,內裡有著星羅棋佈,成千上萬不同的理論。而由於東方與西方哲學上的迥異,就更加令人感覺哲學總令人摸不著頭腦。

其實,當開始接觸哲學的時候,出現以上的感覺絕不為奇。但當與哲賢在書本上相遇得多了,彼此大家也熟絡了的時候,不難發現的是,哲學有著非常簡單直接的目標,簡而述之;就是探究人生於世的定位。

每當月明星稀,夜欄人靜的晚上,在我們舉頭凝望無盡天際,發呆於星空漫遊的同時,可能不禁會問;我們從那裡而來?來到這裡又是為了甚麼?正是因為思想這些問題,就讓某些特別喜好思想的人發展出哲學。

對於這份好奇,很多時候想過便會擱在一旁,但這樣基本上解決不了問題。它們只是被壓抑在心靈的某個角落,而相對地,我們愈壓抑,它們反彈得愈快。然後,終有一天憑藉野性的呼喚,或說是自然呼喚而爆發出來。

或許,看完野性的呼喚,我們將很容易了解,這不過是一種自然的渴求,對之,無須過份憂慮,同時也不必過份亢奮。

表姐您好

曾經有過好幾年的時間,家裡住了兩位表姐。嚴格來說,她們並非與我們居於同一戶內,而是寄居在隔鄰一位獨居婆婆的家。

那位婆婆的親人,基本上很少會探望婆婆,而且因為母親答應為婆婆交租,作為兩位表姐的住宿費,那她的家人也就更加撤手不管了。

兩位表姐的暫寄,有兩個不同的原因。其中一位剛從大陸來到香港,人生路不熟,加上他的父親整天要到外面謀生,亦因他住在品流複雜的板間房關係,所以便拜托母親暫代照顧。另外一位,是姑母其中一個女兒,聽說她喜愛到街上流連,而姑母一個寡母婆既要到工廠上班,那在兒女管教方面便顯得力不從心,故此管教的責任又 來到母親頭上。

媽媽是個非常嚴肅的人,兩位表姐在她嚴厲的管促下總算甚為生性,也沒甚麼行差踏錯。

姑母的女兒,我那位肥表姐,與我的關係比較親密。她比我大十多歲,似乎滿有代溝。從小一到小三,基本上也是她接我放學的。回家路上雖然只有十數分鐘的步程,但我每每撒野要她買零食,雪條、雪糕、汽水到任何街頭小食,總之是媽媽嚴禁的東西,她也一概不吝買給我。

還有,我這個家中的小霸王,把激怒母親視作家常便飯,從欠交功課、留堂到日常生活中所犯的大小錯誤也有。然而,媽媽每次用的對策其實非常簡單,就是用藤條或木制衣架大刑侍候。雖說在時日中已然練得一身銅皮鐵骨,但皮肉之苦有時,或說很多時候也是著實難耐的。一般而言,當要找避風港的時候,我總會躲到肥表姐的身後。可是拳腳無眼,藤條衣架自然也沒眼可言,好些時候那些藤條衣架都不是打在自己身上,相反全走到肥表姐那裡去。

那幾年間,相信表姐身上的傷痕,總教我身上的來得多。

最近探訪過表姐,已看不到圓渾的身軀,換上的是一個廋削的她。她憔悴的背影、落寞的眼神,充分反映出失去兒子的悲痛,對比往日為我所受的皮肉之苦,那是一個無法復原的傷痕!表姐,其實我很想告訴您;我現在已長大了,那種苦痛,可以的話,讓我為您承擔一半好嗎?

2005年9月11日星期日

寒山拾德

清風殘月人彷彿
江水滔滔憶何物
自語穹蒼求終道
獨處寒山好拾德

印度之行(四)

因為奉獻蚊神的源故,換來徹夜難眠的回報。一般來說,一夜無眠的結果多是雙眼通紅,再加上欠缺精神總稍添暴躁,彷彿與野獸無異。

差不多用盡了所有氣力,才好不容易逃離了高床軟帎,半爬半走的滾到浴室泡了個熱水浴,一浸就是半個小時。經過熱水的浸沐,皮膚皺得差點脫落,才積聚得到一點精神。

換過便服,連翻帶滾的走到酒店餐廳,印度同事早就好整以暇坐著等待。印度同事看到我的面色不大好,詢問之下知道我昨夜的悽涼境況,便點了一杯地道黑咖啡予我提提神。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那杯咖啡委實了得,喝過整杯以後,人也清醒得七七八八,相信倒可應付往後的行程。

吃過早點,印度同事與我上路回去辦公室。的士走了差不多二十分鐘左右,停在一處如元朗圍屋的地段,兩旁四周,沒有一座樓房超過三層。那時心想,要不辦公室座落在地下迷城,反之若是處於其中任何一棟樓房,相信也會頗為殘舊破落。

果然,辦公室正正就是位於其中一棟木制的房子裡面。這座房子的樓梯外露,看得出已相當殘舊,人走在上面確有種危危乎的感覺。當進入二樓的辦公室時,情況更令人驚訝,整個地方的照明不足,加上內裡的擺設,絕對有種王家衛那齣花樣年華的味道,欠缺的只是張曼立與梁朝偉,添上的卻有印度西施與貌若鍾馗的一群同事。

簡簡單單的介紹,輕輕鬆鬆的會議,唯唯諾諾的態度,完完滿滿的任務。除卻對那個辦事處的不適應,同事們著實非常落力的想把事情辦好。曾經有人說印度人辦事懶散,無甚活力,這些指摘可能並非全是謊言,但以自己所見,似乎又不是全然是對。畢竟,人要活在全球化的今天,是不可能食古不化,一成不變的。

那天的黃昏,非常醉人,當中有著少許離愁,卻夾雜更多回家的渴望。那夜獨個兒在酒店中菜廳吃晚飯,席中看到玻璃牆外的花園有只如貓大的老鼠,從矮叢中探頭對望,似乎為我這位訪客送上一個道別,心想印度的一切生命似乎都相當好客有禮。

旅程在這夜劃上句號,然而在擴闊的視界卻沒有盡頭。

2005年9月10日星期六

印度之行(三)

Chennai,印度第四大的城市。藉著對外貿易的關係,她成為一個揉合了傳統與外來文化的都會。

除此以外,基於處在印度南部沿海的位置,也使她得到一個渡假天堂的美譽。

在孟買的第二天,基本上只有一個半天,因為下午得要到機場趕往 Chennai。以比平常超快的速度完成會議,對於印度同事們而言,是有點吃不消的,原因是他們並不習慣這樣的節奏,除卻在跳舞外。

礙於時間,雖然交帶的事項未必完備,但在苦無他法的情況下,唯有如此。可幸的是,這樣還不足以減低同事們對我的熱誠,縱使時間已在點滴流逝,他們仍不忘與我共進午餐,以壯行色,當然更要多謝的,是這頓飯要算到公司頭上。

下午大約三時左右,終於走到機場,趕上飛機。由於我從未到過那裡,亦不認識那邊的同事,所以這趟旅程並非獨個兒行,而是有位孟買的同事與我共往。然而,亦因為同往的關係,令我感到有些過意不去,原因是我坐在商務客位,他卻是在經濟客位。

也記不得航程需時多久,只記起好像不是太久。下了機辨過手續,我倆會合後便找上一輛的士到酒店去,時藉黃昏,天色已被夕陽染得一片橙黃,氣溫也較孟買那邊清涼。在車上看到沿路的平房,感覺上這裡比孟買有條理得多,而且生活節奏亦相對緩慢,這點從車速上得到引證。

到達酒店大堂,接待處的職員告知將我從入住貴賓房升級到套房(Suite
,但可不是總統套房,沒有了一個 President 在前面,就欠缺了一份驚喜。也罷,反正不是長住,也就無所謂失落與興奮。

匆匆的到了房間,感覺是大而無當。除了那個較大的陽台可以提供較廣闊的景觀以外,其他房內設施只是一般。然而若到陽台仍得要付出;就是要以鮮血奉獻印度的蚊神。在滿天神佛,連老鼠也奉為神明的印度,相信蚊子也屬某類神明。雖然這種態度看來幼稚,但我仍以為對一切自然的東西心生敬畏,人才可以真正從謙卑當中肯定自我,所以,要叮還是讓牠們叮個飽好了,反正我的血該也不怎乾淨。

可是,入夜以後,我後悔了!不是後悔認同那種凡事敬畏自然的心態,而是後悔口說謙卑,卻不曉得人是何等卑微的事實。若是一早確定,就不會以虛假的瀟灑,站在陽台看日落,惹得滿身痕癢難耐。

遇上天使

天使,也許在每個人的心目中有著不同的形象,然而無論是那一種形象,我們也希望在有生之年可以最少遇上一次,就此僅僅的一次,縱使短暫,也教人們感覺於願足矣。

那個年代,教育被家長視作非常重要的一環,要擺脫貧窮的魔掌,就要得到知識的寶劍。為此,很多家長都盡力把資源投放到下一代身上,無論用上何種方法,總之要令自己的子女獲得最好的栽培。

曾經,母親為了令我的學業進步,請了補習先生。那年小三,我仍就讀於一家區內出名的小學,每天的功課已令這個弱小的身軀與心靈負荷不了,要是再來補習個多小時,準就是收買人命。還有,小朋友天生就是難以安靜的坐下來受老師的諄諄善誘。因為這個源故,補習老師已換了好幾位,可就是從沒有一位與自己配合得到。

直至母親差不多放棄的時候,不知怎的,她在鄰座找來了一位朋友的女兒走馬上任。

第一次看見那位讀中學的大姐姐,覺得她非常美麗,由衷就對她有了好感。用一般國色天香、沉魚落雁等形容詞,根本無法比擬出她那份脫俗。她的笑靨,永遠像是每早的第一線晨光,溫柔而不剌眼,和暖而不矯扭,美得彷彿就是一位誤落凡間的天使。她每一次出現,就是帶著神聖的光輝,讓人感到安逸與釋然。也許,她未必是位學富五車的老師,但肯定的是,她總在散發著一股無形的推動力,影響著我要不斷向前,以求可以趕緊減少與她的距離。

雖然我與她塵緣著實短暫,才不到兩個月,她便因學業繁重而不得不放棄為我補習。可是,這並不會減低我對她的傾慕;一種單純沒有雜質的傾慕。那個年頭,因她的教導令我學業增進不少,但同時心靈上亦產生出一種無法言喻的失落感覺,久久未能平伏。

孩子夢天堂

慈雲山村,基本上是依山而建的。既然有山,那就自然離不了水,原因可能就如中國人的一句話;山水有相逢。

踏入七十年代,開始成長,不獨是單單在身心方面,還有就是那擴闊了的世界觀;從那由四面磚牆,空中建構的樓閣,開展到那真正踏實的大地。

座立在我家對面的,是看似連綿不絕的群山,高巒起伏不一。這些山群,在很多成年人的眼中何止偉大,加上位於山腳的一個大型墓塚,簡直就是神聖不可侵犯。然而,小孩子與成年人的眼光不同,此別正在於小孩不懂分別。

自從可以自由於上天下地以後,每每在放學完成了功課的節目便是遊山玩水,雖不至於如古人之優雅,但最少也等同先哲的純真。一般而言,我們三數年紀相若的知己,都愛在午飯後在十樓的大堂;那時我們喚作樓梯口的地方集合。準不像今時今日去郊遊的人們,我們並沒有手提電話,也沒有指南針到任何輔助登山的工具,唯有的只是那一份大無畏的赤子純真。

那時我們最喜愛就是穿越墓地,走到那一條清澈的小溪捉魚。說成小溪也許不對,其實那應該是一條石澗,可是在我們心目中來看,它跟長江黃河分別不大。

這條石澗也蠻有性格的,藉著雨季到臨它變得怒不可遏,滔滔的河水挾著奔雷之勢,擊到石上濺出無數白花,叫人驚嘆也叫人畏懼。當雨季將要他往,它就變回謙謙君子,為萬物灌溉之餘,淙淙流水也給我們洗脫泥塵,同時亦為我們洗滌心靈。到了秋去冬來,它就變得帶點滄涼憂傷,潺潺的水聲似在低泣,盡顯出一份落寞老人的神韻。

就是這樣的春去秋來,小溪孕育了我們這一群野孩子。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可是好些時候,我們仍然應該答謝天地,而非縱容自己破壞天地。

2005年9月9日星期五

印度之行(二)

Mumbai,孟買,這個稱為通往印度的門戶,從來就是一個大城市。然而,這個城市在繁盛的面紗底下,卻總在瀰漫著一份滄涼。

在印度的第一個早上,天氣晴朗,氣溫還是可以接受。大清早八時已起了床,距離跟同事約定的時間尚早,就不慌不忙的執拾好這天要用的東西,準備吃過早餐便與他們匯合。

酒店提供的自助餐還算不俗,但也沒有多少勇氣去嘗試那些道地食品,只是隨意吃過雞蛋與幾片麵包吧了。到了九時正,走到大堂處,兩位同事已經在等待著。以往曾在區域會議上見過他倆,故此也就不難把他們從云云的陌生人中辨認出來。

走出酒店,原來已有一輛的士在等候,說實在的,看到那輛的士的款式,也可猜到定是古董不二。果然,進了車廂內就更加肯定,那不單是一件古董,更是破爛不堪,欠缺維修的古董。坐在後面的我,發覺在司機位旁邊,有一個可以看到路面的洞,大得足以放下整個足踝。也許,因為沒有空調的關係,在車身多戟一個洞,便可在行駛時使空氣產生對流作用,從而降低車廂內的溫度吧!

走了差不多二十分鐘,汽車停在一棟頗為破舊的大廈前面;原來公司的辦公室就在上面。然後,我遇上生平首次看到的超級人力控制的電梯,內裡坐著一位至少六+有幾的控制員。整個電梯,我猜想木制的部份總較金屬為多。

好不容易在公司過了一個早上,與同事走到一家餐館吃午飯,喝了有生以來第一枝印度可口可樂,味道非常淡而帶有很多氣的,感覺有些怪異。廣東人有句話;入屋叫人,入廟拜神。為了入鄉隨俗,好等大家減少隔膜,我便第一時間學會印度人將食物放到葉上進食的習慣,倒也惹來一陣笑聲。

終於,在炎熱的天氣又空調不足的辦公室渡過了一天。婉拒了同事共赴晚宴的邀請,我匆匆回到酒店,並非不賞面擺架子,而是肚子著實不甚爭氣,只裝上一點印度的食物便負荷不了,急急嚷著要把它們加工並回饋到原來的土地去。

晚上,沒有多少剩餘氣力,只叫來一頓非常輕份量的晚餐到房間進食。百般無聊,泡了一個鹽浴後便倒在床上,欣賞生平的第一趟印度電視。若以頻道的多寡來說,印度應可列進世界頭三名,單就本土有線頻道就超過七十個,加上衛星和其他頻道就足有八九十之多,一時之間,令人覺得目不暇給。看的同時,發現很多頻道有一個共通點,就是必有一場愈看愈好笑的歌舞,而那些男女舞者的頭,一般也好像斷了線的木偶,總在甩左甩右。

總不能不停的像個傻瓜在床上傻笑一整晚,就關上電視走到窗前。孟買夜晚的街頭,依舊充斥著不少忙著的人,三輪車仍然如日間一般穿梭大街小巷,然而,對面的江河早就靜了下來,目的是要好好映出一幅天然的水中月圖畫,為一天將過劃上句號。

2005年9月8日星期四

印度之行(一)

曾經工作於一家電影公司的時候,有機會到過印度公幹數天,也就因此而窺探過一點這個古老又神祕的國度。

到印度的原因,是因為當時的財務總監認為,作為一個亞太區的資訊科技主管,是有必要到區內有辦事處的地方,察看他們對資訊科技的需要。

在這以前,印象中的印度,並不是一個好地方,相反是一個鬼地方,滿有不同的疾病還不只,還有非常惡劣的衛生環境。可是,經過多番的推辭,最終還是推遲不了,路終歸要是上的。

行前,一度四處打探到底要作甚麼準備,例如要打多少防疫針,又或者要否帶備大量的開水和乾糧。總之,似乎要準備到跟打仗無異,才教萬無一失。

終於,來到了上路的日子。基本上從到達機場開始,腦內就停不了的想著如何渡過這四日三夜,到訪兩個地方的行程;Mumbai & Chennei。

經過了大約七到八個小時的飛行,人也累得死了一半的時候著陸到這個曾經的四大文明古國的土地上。辦理入境手續的時間相對地短,這是始料不及的。走到了機場大堂,就看到一位非常熱心的印度人,正在大力搖晃印有自己名子的白板,明顯地,這個身穿傳統長衫的印度人,是酒店派來迎接的司機。

當步行到車子所在的地方,發覺原來天色已晚,一排一排的街燈以像極殘陽的黃色照遍整條馬路。在途程上,用英語跟司機閑聊了好一會,了解到還有最少四十分鐘的車程,才可回到酒店。話說回來,那位司機的英語說得不錯,可能是那裡曾經是英國殖民地的關係,想到這些,總覺得跟這位司機有種親切的感覺。

行行重行行,車子的前進速度非常緩慢,路上確是堵了不少的汽車,但這不是做成緩慢的主因,其實主要是因為路上有慶祝印度教某個節日的活動正在進行。沿路所見,一隊又一隊的信徒舉持頗巨大的神像在路上遊行,而跟在後頭還有好些人不是在吹奏或唱歌,就是在放爆竹助興,情況委實熱鬧。聽司機兄弟說,這些情況其實在印度非常普通,因為每個教派也有眾多節日,所以這種街頭活動,對當地人來說可是見怪不怪,然而,在我看來,就是新奇的經歷。

好不容易渡過了一個小時有多的車程,終於到達了酒店。這家酒店,從下車的地方看上去無甚特別,只是感覺上是一間五星級的酒店。可是,當服務員引領我到了房間以後,在我走到落地窗台往外望之際,才發現這裡有著非常開揚的景觀,整個河道,基本上就在眼前。

給美麗的點點燈光吸引了一陣子,最終還是敵不過睡魔,就這樣過了在印度的第一個晚上。

2005年9月7日星期三

男人好色?為男人講,讓女人看。

近日無線每逢週日播出的一齣劇集,開場時總會聽到滕麗明的一段獨白;世上男人只有兩種,一種是好色,另一種是極度好色!

明眼人當然了解,這是一種誇大的表述手法,目的旨在吸引觀眾的注意力。可是,愈聽得多,便愈發覺不妥。現今社會,電視的影響力,遠較其他的資訊媒介為大,這是不爭的事實,而當一種說法被不停重覆,對某類懶於思考的人而言,就可能會出現無條件接受的情況。

那麼,為了要清楚男人是否真的只有上述那兩種,就不得不解構一下這個問題。

首先,未推論以前,來看看好色到底是甚麼意思?色者;以中國人廣義的定義就是一切事物展現的相貌,也可以說成是色相。若以狹義並近代廣泛用到的定義,就是人的樣貌與身體,用上更狹義的定義,就是與別人產生性的聯繫;包括思想到行動上的行為。

好色,狹義的解法;就是喜好人的樣貌與身體。用上更狹義的解法;就是與別人產生性的聯繫。而極度好色這個混合詞語中的極度,便是喜好的程度達到極端的意思。從電視劇中的獨白來看,滕小姐以女性身份說出男人好色,就再將對象範圍一再收緊到女仕身上。

女人,若以年齡區分,細分的話可以有很大的範圍,若從美醜區別,那又要決定是否要內外兼顧。但是無論如何,總要建立某些底線,才可為往後的推論加上支持。那麼,從年齡上去區分,那暫且把三歲以前、三歲到五十歲和五十歲以後的女性類化為一、二和三。不用老、中、青、少,是為免女仕們看了以後產生不必要情感上的不悅,以至對後來的推論作出不必要的漠視。至於美醜,基於各花入各眼,沒有一定標準的指導性原則下,在此亦不作區分。

有了這些基本的定義,那我們便可從實際並普遍的現象引證;男人是否好色?甚至極度好色?

如果男人遇上第一類女性,即三歲以前的女性,會產生出喜好她的的樣貌與身體,或想到與她產生性的聯繫,相信屬於色情狂。進而再極度喜好她的樣貌與身體,或極度想及與她產生性的聯繫,那一定是變態色情狂。然而,從觀察到經驗上看,事實上並非所有的男人如此,更甚可能是一般男人亦非如此。

再說,如果男人遇上第三類女性,即五十歲以後的女性,會對之出現好色或極度好色的狀況,相信亦屬於色情狂或變態色情狂。若再從觀察到經驗上看,不會是所有男人的共通,更甚是一般男人可能也非如此。

推論到這裡,基本上已得出結論,並結論足夠推翻世上只有好色和極度好色的男人,那就無須再贅言用上第二類女性作更多推論。

推論完結,卻想到一個題外話;就是若論好色,用上廣義的角度去理解,女仕們的程度總較男仕們為高,而且更廣。君不見女仕們一看到名牌的時候,那種佔有慾的眼神是何其銷魂!也許,世上只有兩種女人,一是好色,另一種是極度好色!

2005年9月5日星期一

白日蒼龍

披星掛月劃長空
翻天覆地態從容
有生不作鷹犬道
白日雲頂會蒼龍

六十四座

小時候待在車房的日子其實不算太長,聽母親說,在我差不多一歲的時候便舉家搬到慈雲山的徙置區,一住就是十七個年頭。

慈雲山村在當時的規模來說,足可媲美今日的大型屋苑,比較的當然不是設施,而是座數。我們的屋村,在那時是以號碼命名的,懂性以來,就知道村內最大號碼的是六十六座,但實際上是不足六十六座的,而我們的家就在六十四座。

六四,這個今日仍舊令人感到一點敏感的數字,就這樣陪伴了我十七年。

如果是同輩或長輩,應該聽過「十三太保」這一幫黑社會的混號,而這幫人,正正就是在慈雲山打出名堂。然而,我也是在將要離開的時候才清楚有這一回事,也可算「不識盧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除了「十三太保」,慈雲山其實也滿有不同的黑社會堂口在盤據。

沒有相熟的人帶路,從一個區走到另一個區,就隨時有給人揍一頓的機會。若然是陌生人入村,情況就更加惡劣。所以,那時候我們同村同座的小朋友,一般也都只會在家門外的走廊玩耍,直到差不多八九歲,父母才放心讓我們日間到公園去。

雖說同座的都是朝夕相見的熟悉面孔,但要稱得上相熟的,還多數只是同層的左鄰右里,不只小朋友如是,大人亦然。可是這種非常緊密的小社會,也是發揮守望互助最大的原動力。

那個時候,很多父母也須到外工作謀生,日間就很難可以照顧到子女,那麼若一戶有家庭主婦或是老人家,很大機會就會成為那層樓的中央日托兒所。鄰家小朋友放學後,很多時都會聚到那裡邊做功課,邊等父母回來。而我的家,也曾一度成為十樓的中央日托,原因是我有一個喜歡照顧小朋友的外婆。

從她手中帶大的小朋友,沒有兩只手掌那麼多,最少也有一只,直到外婆身故以後為止。

2005年9月1日星期四

管理短視

在現機構工作差不多已有一年光境,發現了內裡很多的情況,跟讀書時教授們提及種種機構所出現的現象也很吻合。

其中最令我感興趣的,就是一種我們稱為管理短視(Management Myopia)的現象。

Management Myopia,這個管理學上用到的詞彙,本身已簡單地描述了這種現象的基本狀況,就是管理階層的視野變得嚴重狹窄,而這種狹窄的程度,已經令到機構本來的運作效率受到威脅,進而損害到長遠的健康發展。

這種現象的成因,基本上除了是管理人素質的問題,還有更多其他的因素,其中一項,就是機構對效率與時間關係上的誤解。

效 率(Efficiency),普遍的解釋是效能(Effectiveness)與付出能力(Effort)之間的比率。當然,將之套用在不同的領域,定義將更為精細。如果要解釋機構效率的話,若要引用到經濟學裡面對效率的定義,倒不如用機械工程學裡面對機械效率的定義更為合適。

機械工程學(Mechanical Engineering)裡面定義的效率,就是;
Efficiency = AMA ÷ IMA
AMA = Actual Machine Advantage
IMA = Ideal Machine Advantage

Ideal Machine Advantage 的值就是一百巴仙,所以一個真實機械的效率永遠不可能有百分百的效率,因為運作過程中必然出現損耗。將一個機構看成一件機械,並不是甚麼的創見,早在上個世紀,就有Organizations As Machines(Minsberg)的描述。

一個機構的管理層,很自然會建構出一個希望達到的目標向股東交代。這個目標基本上不能訂得太低,相反最好是過高,至少要在看起來有一定難度。本來這個不是甚麼大問題,但當加入了時間因素,問題就變得不容忽視。

現代商業社會,都流傳著最快到達市場就是勝利者的真理,而這個所謂真理的展現,就是目標要高,同時也要盡快達到。在一定的程度上,這會刺激競爭,令整個市場都蓬勃起來。但是,無論是多厲害的機械,也會有運作上的極限(Threshold)。在進入了這個極限範圍以後,投入再多的資源也不可能得到更大的效率, 而當一旦超越極限的範圍,效率將會急劇下降,機械的原運作性亦會崩潰。

除了這個時間因素帶來的問題,另外的一個問題也是時間。現在很多機構所慣用的策略計劃(Strategic Planning),一般都是訂立在五年內達到的,但一個機構的最高統領(CEO)或管理層的要員(Senior Management),卻一般都是兩到三年合約制的。那麼,很容易預見一個結果,就是這些管理層的要員都想到用少於兩三年去做出成績,可是,一個本來五年的計劃要在兩三年間得到效果,本身就已是一個難題,而急於表現的結果,就是將長遠的利益降格為短線的利益,但這些短暫的效率是否對機構的長遠發展做成正 面的影嚮,多數無人問津。

當這些情況愈是加劇,管理短視的現象就愈益彰顯。而當視野愈狹窄,所考慮的事情也愈少,相反,錯誤的決擇卻愈容易發生。然而,當管理層擁抱作一日和尚敲一天鐘的態度時,誰又有閑情理會短視的病徵,反正明天誰來作主也無法得知,算是有病也等下一位去解決好了。

糜爛浮誇

曾經一口氣在九十年代某家國際洋酒公司工作了六年多,接觸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事物,可算大開眼界。

其中頗為有趣的一件,數到是某年某月在檳城參加區域財務會議的見聞。話說這家公司的不同部門,每年也會巧立名目的到外地舉行一些所謂會議,說穿了就是花公帑 去旅遊,我們以前叫的公務旅遊(Business Tour),其實每趟都只有後半部,就是只有Tour 而沒有Business 可言。

由於資訊科技部日益精壯,那一次的公務旅遊我們亦被邀請參加,而會議所選的地點是一所座落在檳城旅遊區的酒店。還記得到步當日,用了最多的時間在公事上的,就是和大約百多位來自東南亞及美國的財務要員認識一番。其後整個下午的時間,大家都忙於查看往後該到何處玩樂。

這次三日四夜的會議,早上的時間都用來給不同國家的財務同事訴說未來大計,而由於資訊科技部是第一回參加,大會也就留了一段時間給我們。說實在的,當時我們 資訊科技部是沒甚好說的,但人家一番誠意邀請,也就不好推卻。也許當時我們部門的老闆亦非常清楚形勢,所以他早早便把重任交託給我,然而卻苦了我想個題目 想了好幾晚。

站到酒店會議室的演講台上,面對過百人前講述資訊科技部未來發展,開始時也感到好些壓力,加上所謂想了好幾晚的內容,其實沒甚內容可言,都是一些重覆炒作的東西,懂的人相信會聽得厭倦,不懂的人算是講了他們也不明 白。好不容易挨過了二十分鐘,說完整篇高論竟換來掌聲雷動,一剎間滿有虛榮感,往後反思,方才羞愧不已。

會議進行到第三天,亦是最精彩的一天。這天的會議時間特短,為的就是讓大家多點時間到處暢遊。亦因為這是最後一天的關係,這晚會有個非常特別的壓軸節目,就是公司內的財務要員一再利用公帑,包起全檳城最大的夜總會玩樂,藉此為整個會議作個閉幕。

其實自進入這家公司以來,進出夜總會已不計其數,公司上下叫這種活動為(Market Visit)。所以,對於是次的出遊,本來沒有甚麼驚喜,當然,看到這家位於郊外地方,面積整整有如一條小村落,滿佈不同大小獨立洋房的夜總會,心裡總有多少震撼。

到了八時半左右,參加的同事們差不多到齊,情況一方面熱鬧,另方面又混亂。所謂酒能亂性,喝多了自然真情流露,想不到很多平日看來頗為正氣的同事,一旦經過煙酒薰陶,所有不同的急色相也就相繼出籠。

更 可笑的是,那夜我們發覺了區域財務總監借不勝酒力為由,說要到某座小屋休息一番,卻原來早有一位馬來美女在房中等候,一同共赴巫山。本來這些事情只會是策劃安排之輩才會得悉,我等小輩又焉能得知。可惜,世事就是這麼巧合,正當我和一位好同事如廁之際,竟然給我們聽到廁外有關人等的安排。好奇之下,我和那位好同事當下便化身福爾摩斯,將事情查個水落石出。

往後回到公司,我們還不斷將消息有意無意地發放,一時之間,我們就真的變成了資訊科技部的精英。現在回想起來,倒也覺得當年在那裡的生活實是糜爛浮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