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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3月30日星期一

假如我是瘋的

近日本港捲起的一股議事堂「粗口」熱,被庸官與政棍連環發功讓其升溫。此中最無聊者,當數積極為下屆特首鋪路的梁振英。

梁振英向傳媒大放厥詞,意謂社會花大量精力於定義及討論粗口,只會造成內耗及分化。對於他所提到「大量精力」、「造成內耗及分化」等說話,看後不禁要問,梁生是否剛從火星回流?他對香港的近況到底有多少認識?

「大量精力」是否對事件正確的描述,想必要先理解那件事情是甚麼?又精力從何而來?再精力是否大量?

如前所述,香港議事堂最近出現不少「粗言穢語」,而事實上確實如此。無論是否認同那些屬粗言穢語,也不能否定其為粗言穢語。這裡的問題不在於那些是否粗口或粗言穢語,而是就那個場合用上該等語言是否合適?

不能否認的是,特區首長(曾蔭權)、政府官員(唐英年)與及社民連三位議員(梁國雄、黃毓民及陳偉業),皆曾於不同時間、同一空間用上「粗言穢語」。那麼要問的是,當主要議會角色皆應用「粗言穢語」,是否說明「粗言穢語」在議事堂屬合理及合度?

固然,社會一般認為粗言穢語不該應用於普遍場合,但並沒有認定為不適用於任何場合,此中反映於社會各界在特定場所對粗言穢語的容忍或接受。

但不要忘記的是,維持社會秩序的先決是法律與規定,道德次之,這是一般社會學的共識,目的是以客觀的條文,代替主觀的判斷。假如沒有法律或規定作依歸,道德判斷的行使還是要被看成是最後手段,而採用與否則取決於非行使時對社會造成的影響,與及行使後社會要付出的代價。

應用「粗言穢語」在議事堂上若屬不合符尺度,並將為社會帶來嚴重破壞,則曾經在那場合說過這些語言的人,務必要為其所出言語道歉,向社會作出道德上的交代。。

問題卻是,涉嫌應用「粗言穢語」的官員,反過來發起圍剿其他議員在議事堂上「粗言穢語」,這不正是賊喊捉賊的最佳典範?換個角度,這是否代表政府有特權於議事堂上應用「粗言穢語」?

坊間有些喜愛批判「黑白論」的人,把矛頭放在「不支持議員使用粗言穢語,並不代表支持政府官員使用粗言穢語」,作為對議事堂上使用「粗言穢語」的評價。可是,他們卻為「使用粗言穢語即屬不雅」的既定道德立場所限制,無法就事件提出真正的疑問以至判決,造成有心人士藉機把事件的焦點別置,將真正的問題抹去,而換上不是問題的問題去混淆公眾視聽。那麼,梁振英的發言,是否為針對政府的語言特權而說?抑或是有著較其表述更深或完全另外的意義?

捫心自問,涉及議事堂裡發生的所謂「粗言穢語」事情,公眾到底有多關心?要是真的對立法會議題非常關心,又怎會對內裡的「粗言穢語」那麼著力關注?

故此,梁振英以「大量精力」作形容,其實一般人從字眼上是難以理解的!

所以,因「大量精力」而得出的「造成內耗及分化」結論,就更顯得乏力非常。所謂「內耗」,只能涉及議會卻非對社會而言。因為,現在的情況已清楚說明,受到滋擾的主要是立法會內成員,而非公眾。

至於「分化」,社會上因政府施政失誤,總比立法會內「粗言穢語」所引起的分化力量來得強大。最少,因為政府在執行與協調政策上生出的貧富懸殊、在業與失業、大學生畢業、老人、醫療等等事項上的矛盾,已足夠令全港市民頭痛。對重要問題所產生的社會分化還來不及應對,那麼,幾句「粗言穢語」又算甚麼「分化」?

孟子見梁惠王篇有云;樂歲終身苦。凶年不免於死亡。此惟救死而恐不贍。奚暇治禮義哉。

社會已陷破裂邊緣,為甚麼一眾高官議員,還為談禮義而樂此不疲?

2009年3月23日星期一

奏鳴如風

十年生死兩茫茫,奠前祭灑紅高粱。

未知生、焉知死?敢問鬼神?未悉死、安懂生?鬼神莫問!

以上是觀看《禮儀師之奏鳴曲》後的感想。

能夠成為奧斯卡的最佳外語片,想其中自有一番魅力。出身苦柿隊的本木雅弘,跟戲內男主角大悟的遭遇尤其近似,故其演出的投入與自然,可不是意外的僥倖使然,相反更形似是種刻意的安排。

近年一直留意日本電影的發展,並且不止一次談及日本電影愈來愈多出現不同題材藉以描寫人生。這些變化,或許是印證著日本開始把物質文明作為社會主流價值的思想,慢慢通過自我反省而進入精神文明發展的階段。

回說《禮》片,除卻選角得宜,故事方面還屬不俗。

男角於壯年失去夢想,免不了要回到現實打拼。然而,人們所謂的夢想,到底有多少是經過深思熟慮後的決定?又有多少不過是一直的自我欺騙?戲裡男角其中的一段獨白,正好為慣說夢想而不知夢想為何物的人們作出解答。

人生無常,最是容易彰顯於生死之上。無論是從那道門,又或經那扇窗進出,我們一般都無法知道從何而來、因何而來?又從何而往、因何而往?唯有的是,我們可以通過生活而了解生命,但現實卻是選擇了解的人還是屬於少數。

熙熙攘攘、往往來來,是人間的不二寫照。可是,對於這種寫照,我們一般都對其不甚了了,甚至無所謂了了,所以才有那麼多醉生夢死的故事不斷循環發生。然後,到了臨終日近,方發覺死而有憾。當中除卻亡者本身的遺憾,也包括生人對死者的悔疚。

問題卻是,當遺憾與悔疚皆非必然,我們但總愛以陰陽訣別作襯托,把可以彌補的過失,變成永遠無法磨滅的傷痕,此中不論對己對人亦然。假如,人類只能從犯罪與贖罪之間產生快感,那就注定得到「天堂無路、地獄有門」的結局。

《禮》片最是吸引的地方,相信不在於鏡頭下生人對亡者表現的悲慟(事實上戲裡也有描繪送終的歡容),反之是透過幕幕的生死對比,刻劃出對生命應有的態度。簡而述之,就是以自然的心態,看破一段生死的過程,當中要以輕描淡寫的態度,把別人或自己人生裡所犯的過錯予以嚴謹的確認,但寬恕的放過。因為,每個人生裡所發生的事情,都是為未來人生所作的借鏡,其重點在於經過,而非在於保存!

輕風拂面,帶來了一陣清涼。可是,無論有多眷戀,也不過是經歷一場。

2009年3月5日星期四

保育鬚眉

立法會自回歸後(英治時代那段日子不須提,蓋殖民地上無所謂自由民主,而只有順民歸主子),經過十多年特衰政府與政棍不斷打造,終於把神聖莊嚴的議政場所,變成私相授受的交易廣場。

週而復始,幾千個日子裡玩弄不同把戲,將市民的利益不斷賤賣到商人手裡,把港人治港慢慢轉變成商人治港,令香港變成商家任意玩樂其中的一個遊樂場。

作為一般的香港市民,面對不公、不義與不仁的政府,既無能力反抗,又欠其他渠道申冤,唯有的就是舉手投降。可是,縱使投降,也不代表勝利一方會施以恩惠,使降者得到人道對待。相反,每一步的退讓,便換來對方進一步的逼害。那麼,活於殘酷無道政府管治下的投降港人,到底希望受壓迫到甚麼時候?難道是至死方休?

或許,香港人仍然對所謂優勢抱有幻想,此中可能是受到多年來政府不斷提出的「優勢論」思想所荼毒,亦可能是出於對過去輝煌歷史依戀的迷思。不過,無論是客觀的數據事實(失業率、經濟增長預測、貧窮懸殊差距、領取綜援人數、行業倒閉數字、食物銀行狀況等等)或是主觀在社會裡感受到的氣氛(市面消費情況、個人收入與支出調整、自殺個案等等),都在說明香港社會已處於崩潰邊緣。假如,港人處於這樣的水平還對政府默念「沉默不是懦弱、忍耐不是麻木」,面對自己及下代更苦的情況下仍以為政府可依靠的話,則香港的末日雖未至亦不遠矣!

對於仍然身處既得利益集團的人,他們很多會因為現行所得而表現出不以為然,又或是以僥倖心理幻想壞情況距離自己很遠,而拒絕社會進行稍為激烈的改革。因為,改革的結果,必然導致改變的出現。社會改革所出現的結果,就是利益重新分配到不同階層,而社會因墮落而進行改革的結果,將會令一部分利益集團成員受到沖擊,致令他們某些利益蒙受損失。

所以,他們會以不同的手法,以言論、聲音、甚至行動,把一套不合理的價值觀,以假裝的理性、真實的暴力,或明或暗地不停在社會上宣揚。

例如,穩定最重要,所以不要太多要求、太多不同聲音,並是一面倒的要求達到和諧。這種論述,把穩定、和諧變成一個手段,卻非因為社會上各成員相對下得到公平對待,而令穩定和諧成為自然生出的結果。

又例如,當社會上貧困的聲音愈來愈大,並政府無意處理的時候,利益集團的成員,又會走出來以窮人咎由自取、政府儲財不易、派錢遲早令香港變成福利社會等看似有理,實無意義的理論拋向公眾,企圖為政府施政的不公、不仁、不義開脫,把大眾對政府合理、合時、合度的要求,變為十惡不赦的搶奪。

誠然,假如只是利益集團成員單方面的咆哮,那還算不上甚麼問題。嚴重的問題卻是,某些利益集團外接收到這些訊息的局外人,竟然會附和這些謬論,並且不遺餘力的在社會裡大肆張揚,把那些其實跟自己景況差不多的群眾,批判為不事生產、不顧大局的刁民。

對於那類輕易為利益集團以無須代價方式收買,繼而甘作對方打手的人,他們要不就是崇拜權力和私利,又或是以為自己能因此得以攀附權貴,成為集團的小角色,更甚者是,以為受利益集團使控是一種必然,對成為奴隸甘之如飴,祈望生生世世活於那個樊籬。

近幾年非常流行環保意識,其中香港就有關於保育海洋的行動,蘇眉屬其一重點保育對象。若然,這種環保意識能稍作修改並向社會推動,則鬚眉與巾幗務必成為首要保育對象。否則,香港不難從購物演變成軟骨動物的天堂。

2009年3月4日星期三

已分高下

社民連「立法會掃場」事件已過一週,坊間以至傳媒對事件的論調紛紛出籠,當中亦包括如李鵬飛及馬時亨等獨立人士的評論。

風波經過一個星期,相信表達對事件的意見該也差不多,餘下就只有兩派為事件定性的最後角力。以香港的政治生態而言,事件應該會以高速淡化為市民茶餘飯後的無聊話題。

對於事件的看法,早前已有記述,故無謂多費唇舌徒生事端。相反,關於所謂主流「犯民」派別就事件的評價,還是有商榷的空間。

事件發生以後,民主黨何俊仁急不及待的予以譴責,並強調要在立會內討論修改議事規則。假如從一個對民主黨歷史空白的人去看,則不難誤會何俊仁乃是保守陣營內的中堅分子。然後,公民黨湯家驊再來的「割蓆」言論,就不難引證一路以來對所謂「犯民」的評價;不知其所云民主何謂!

曾經不只一次撰文,說明香港的泛民主派(當時社民連還未入流),不外是一群機會主義者所領導(盲毛請看清楚,這不是對追求民主的市民,或泛民陣營內認真看待民主人士的指控),以其所定唯一民主標準作蒙騙港人的組織。

以上並非對他們的無理指控,相反是湯家驊的那段「割蓆」宣言把事實赤裸裸擺在眾人眼前。

湯家驊的宣言內容,其中最「精彩」的部分,就是他說到;「若所有民主派一定要以社民連的抗爭手法爭取民主,便要考慮是否要退出民主派」。這番說話,從表面理解並沒有任何不妥的地方。可是,一旦把社民連要求泛民收回聲明的事項加入,就不難得出對湯家驊宣言的另番解讀。

政治光譜(縱然抗拒,但仍得以社會科學的定義作引)內描述的左派(改革派系),擁有相當闊度,簡略來說,即表示在追求自由、民主的人,雖然目標一致,但是所持態度以及由此而引伸的行為可以出現很大落差。然而,那些差異不應成為改變目標的原因,亦即俗語所謂的和而不同。當中說到的「和」,不在強調和和氣氣,而是重於表達理念相同。

故此,自詡為民主先鋒的泛民領導,就不可能對背負相同理念但作法不同的組織予以矮化,並且對支持自己的選民,用上「退出」的恐嚇方式去逼使他們靠自己邊站!單就這種漠視同道、漠視自家選民的態度,已足夠證明湯家驊之流對民主有多認識?有多尊重?

這裡不禁要問,若不滿社民連的做法而要退出民主派,請問作為民選的湯家驊,那是否他的選民授權如此?抑或是他一己的決定?假如屬後者,那就請他快點退出,因為他不配成為民主理念的追隨者,源於他毫不羞辱的漠視選民利益。又假如是屬前者,那麼便請他提供一定選民首肯其決定的證據。否則的話,就不要以言恐嚇,唯恐天下不亂!

再者,當一個人在發生某件事情後匆匆為其定性,而非用上一點時間對之了解(或更甚是不想理解),再而急於表示自己的一套看法,則又可看到那個人對待事情的狹隘。重要的是,狹隘思維跟民主的多元性質是背道而馳。然而,號稱為民主努力的湯家驊,恰恰就是表現出思想狹隘。

所以,每次提到香港政治也不諱言,假若只能從泛民或建制派中二選其一的話,在兩害權取其輕的原則下,那唯有選擇建制派。理由不為甚麼,雖說建制派他們無能無恥,唯其作壞事的手法卻屬低能笨拙,始終較為容易識破而讓人有所防範。相反,泛民的無恥毒辣,每每藏於骨髓,要練成一眼看穿的本領可能代價不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