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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11月30日星期五

小人國與大人國

美國航空母艦小鷹號訪港被拒,忽爾變成一場外交風波。據近日報章引述的報導,事件已漸次發展成一宗羅生門案,換句話說,國際歷史上又多添一宗無頭公案。

是否,我們都該在是次事件上發起全民籌款運動,聘請龍婆出山,找來泉下鐵面無私的包大人上來主持公道?

誠然,從報章引述兩大國彼此的各自陳述去理解,我國在是次事件上無疑表現得小家子氣。縱然一直對美國的霸權主義感到厭惡,但是厭惡歸厭惡,國家在處理今次的事情上無疑是小題大做。相對於美國而言,在國際間來看是失分的。

對於國家發言人所謂;審批是根據主權原則和具體情況去決定,說得明白一點,就是不滿近日美國領導人接見達賴喇嘛及向台售武這裡具體舉動。

關於向台售武這點,任何人(不一定是中國人)都可以把事情演繹為干預主權的行為,而事實上對台售武確會為台海的穩定構成威脅,尤其現今台灣情況是操控在狂人之手。但是我們不能忘記的是,美國向台售武自兩岸分裂後一直存在,而存在的理由亦顯見為用作牽制我國的一張手牌,更甚者是美國此舉目的在於保持台海現有的狀態,多於以此策略令今日的中國變天。

這些連政治是甚麼也未分得清楚的人也可看穿的技倆,國家高層只有比我們看得更清,而沒可能被蒙在鼓裡。既然對方動作只屬虛招,我們實是犯不過大動肝火而陷自己於尷尬之地,君子除卻不立危牆之下,尷尬之地想亦必須遠離較好!況且,以往對售武問題的處理,國家還不是一貫立場堅定之餘,又無損彼此間在不同事務上的交流嗎?苟如是,今次為何又變得如此『高調』?

談到小布殊接見達賴喇嘛一事,首先,基於達賴擁有多重身份的現實,在處理上國家應該更加靈活、更富彈性。若然,達賴公開、公然、公告天下說明是次跟小布殊會面是尋求他對西藏獨立的支持,而小布殊明知犯禁仍欣然相見的話,則國家以行動回應是合情合理的舉動,反之我覺得還要以絕交來表示極度的不滿!問題卻是,達賴仍負有另個宗教領袖的身份,縱使我們無法得知他對訪問美國抱持甚麼態度,可是他若非公然提出藏獨要求的話,國家亦無必要先來杞人憂天而大動作一番。

老祖宗一向的訓示,都在警惕我們怎樣才能壯大,故此才出現『有容乃大』這類語句。真正的大者,是能夠容得下縱不能容、不能忍的的事情。反之容不下一點風波的又何大之有?

故此,作為大國子民,當然不願見到自己的國家原來乃小家、小器、小人當道的小國。那麼,國家要彰顯大國風範,自然就該對無關痛癢的意氣之爭淡然帶過。一個小家大國,就算如何自吹,終究是個小家國。

或許,國家可以從更加寬容對待國民著手,慢慢學習如何成為真正有容乃大的大國,而不是自鳴得意的小國。

2007年11月29日星期四

超時空感應

驟降的氣溫,令本來惘然混沌的精神得到滋潤,讓人感到一點空靈。

走在繁盛的廣場,發覺鼻子對溫度的改變反應稍緩,不得已拿起紙巾揉了幾下。然後,神經給紙巾裡淡淡的薄荷刺激,外面寒冷的環境,變出一股無法解釋的力量,開啟了超時空感應!

廣場的扶手電梯間。

女A:「我最近愛上了足球!」
B女:「喔?是因為男友緣故?」
女A:「嗯,而且亦練成絕技一式!」
B女:「絕技一式?」
女A:「對,就是要把男友像球星盤球一樣粘著不放,這是技!以後找到機會,便大腳把他踢走,那是絕!」

百貨公司的入口處。

戇B兒子:「爸,明天我要演講一個關於愛情經歷的題目,但至今毫無頭緒!?」
智慧父親:「戇兒,那還不容易嗎!」
戇B兒子:「父親大人,願聞其詳!」
智慧父親:「譬如你和太太初相識的時候會叫她“陳海湄“,剛開始拍拖的時候叫她“海湄“,初吻之後叫她“湄“,婚後叫她“湄湄、甜心、蜜糖兒“,生了小孩以後還原叫她“湄“,到她人老色衰時又還原叫她“海湄“,到受不了鬧離婚時再還原叫她“陳海湄“,一旦分手你的腦裡就只會想到“周海湄“!」

正在展覽的花卉裡。

無聊母親:「妳的男友真沒用,錢不懂賺卻懂得花!」
非典港女:「媽,妳要看他的其餘長處!」
無聊母親:「甚麼長處?」
非典港女:「他有六尺高!」

趴街超市的貨架旁。

十仔丈夫:「為甚麼要到處跟人家說因為我才華出眾才下嫁給我?我根本就沒有甚麼才華可言!」
八卦太太:「你要錢沒錢、要名沒名、要地位沒地位、要樣貌沒樣貌,要甚麼沒甚麼,不說你有點才華,人家不當我是瘋了就是瞎了嗎?!!」

幽雅書店的櫃台前。

無賴男:「剛才前面的女孩,我第一眼看到便愛上她!」
電車男:「那你還在這裡幹嗎?不追上去?」
無賴男:「嗯,因為我多看了她一眼!」
電車男:「。。。。。。」

美金快餐的收銀處。

樣衰男:「為甚麼要買外賣?你的煮飯婆呢?」
色衰男:「她結了婚!」
樣衰男:「跟誰?」
色衰男:「跟我!!」

商場廁所的方便處。

鬚眉女:「你跟她的婚事談得如何?」
花癡男:「差不多了,已完成六份之五!」
鬚眉女:「六份之五?」
花癡男:「我答應了、我的父母答應了、她的父母答應了,就剩下她沒有答應!」

大堂休恬的長椅上。

愁容怨婦:「唉!嫁給你倒不如嫁給魔鬼!」
氣焰驕夫:「哼!不可能!」
愁容怨婦:「哈!為甚麼?」
氣焰驕夫:「呸!因為法律上不容許兄弟姊妹通婚!」

情侶影院的包廂裡。

呻吟喪女:「嗚。。。好慘!我今天照鏡發覺自己愈來愈醜!」
歎氣癲男:「妳不慘!我更慘呀!」
呻吟喪女:「嗚。。。怎麼更慘?」
歎氣癲男:「我每天看著妳不是更慘嗎?!!」

地庫車場的繳費處。

付款夫君:「女人還不如男人一樣都是貪新忘舊的!」
購物婦人:「才不是,我們是非常念舊的!」
付款夫君:「鬼話!」
購物婦人:「不是嗎!?我們都十分懷念我們以往的年歲!」

地鐵大堂的等候區。

地鐵天嬌:「當年妳為甚麼嫁給彼得?」
如花公主:「因為那年我走投無路!」
地鐵天嬌:「那今年為甚麼又要離婚?」
如花公主:「因為今年他走投無路!」

家電店舖的大門外。

情誡男:「妳手上的盒子很美!」
絕緣女:「嗯,內裡藏著是我丈夫的遺物!」
情誡男:「噢!對不起,提起妳的傷心事!」
絕緣女:「不!他還在世,裡面藏起是他的頭髮,只是如今他已是牛山濯濯!」

處身在街道上的我,忽然看到夢中女神出現眼前。她以婀娜的誘人步姿,慢慢地移近我身旁。她用呵氣如蘭的口吻問我:

「你想抱我嗎?」

「想!想得瘋了!」我毫不猶疑地回答。

「你想親我嗎?」

「想!每刻都想!」我毫不忌諱地回答。

「那你便發個美夢好了!」

然後,在她不住的譏笑聲中,我看到眼前的事物漸次模糊,最後只見到有個豬頭掛在食店窗前!

氣溫仍然是冷,鼻子依然流著鼻水,可是一切縱如舊日桃花,曉是當下已然人面全非!

2007年11月28日星期三

不男不女(家庭篇)

拜讀了施永青先生對兩性關係的撰文,贊同之餘不禁反思;現今對於兩性描述,以至指導方向的論說不絕,但整體上的改善卻是難以見得。

到底,由男女來分析、輔導男女關係,是否只能達到局內人說局內人的地步?

非常不幸的是,處身地球上的人種不是男就是女(看官不要拼死纏在中性人的存在去看問題,因為在下是說一般而言)。如果,兩者在相處關係上普遍的出現問題,則很難相信解結可以從雙方面專家的專業意見裡達到!

那麼,這樣的說法是否意味男女關係無法解決,繼而我們讓問題伸延下去,直到永遠,然後感謝神以後切腹自盡?或許,在絕望以前,我們還可看看有否其他的出路!

從文化的角度探索,在中國源遠流長的歷史裡,男人主導的歲月確是佔了一個很大的比重。傳統的倫理關係認為,男主外而女主內是理想且完美的組合。基於這種思想的傳播,一般家庭裡面的男人,衍生了回家以後便是休的態度。同一原因,一般家庭裡面的女人,縱然不願意,但亦不能避免受傳統倫理觀念的操控,產生一入家門還是要幹活的心態。

問題在於,假如彼此都能協調地認清狀況,則由此而起的問題曉是還在,但理應可以規范在能夠解決的範圍以內。所謂『協調地認清狀況』,就是明白現代家庭是個共同負擔的團體,而負擔的形式不獨是經濟上的參與,還有是生活上大小事情在義務上的參與。換句話說,當男女建立起一個家庭的時候,男女各自的獨立性不只是需要,而且是必要地調減,從而使家庭的獨立性提升。一個完整的家庭,如果不是以綜合(Integrated)的方式存在,那不過是代表一群個體被一種叫家庭的力量捆綁在一起,情況就如一艘木筏,幾根木條經由一條繩索捆起來的木筏。

我們可以把生活想像成一條河流,而將木筏放在河中,當經過平靜的河道固然沒有問題,但在處於急流的時候,那些嶙峋的怪石不難將木筏的繩索割斷,把木筏分解成為獨立的木條隨水飄浮。

相反,一個綜合形式的家庭,就如一艘用大樹幹挖空而成的獨木舟。放在急流處運行,當然仍會遇上不少的障礙,卻由於一體的狀況,相對地能保存下來直到走完整條河流的可能性便大大提高!

至於實際上如何建立一個綜合形式的家庭,雖說是各師各法無有定可言,但一些基本的信條還是可以作為參考。

我們先不要在枝節上打轉,例如,去分析男女有那些大不同、審閱本身文化歷史帶來的遠因、比較不同地方在兩性關係上的同異等等。然而,並非說明那些並不重要,而是所謂重要性,其本身是不能毫無目標地建立的,否則便流入項目研究那種失去溫度的客觀境況,然家庭生活顯而易見屬於熱情的主觀態度,兩者在表現上自是不能相容。

那麼,除卻一切往後才兼顧的枝節以外,首要的又是甚麼?

首要的信條,說穿了其實簡單不過,就是;為了甚麼理由想到建立家庭?每個人可以有不同的理由,但相信那是真理而付出動力想要完成的思想卻是人人相同。當這個信條成為彼此要建立的家庭那基本支柱以後,家庭的凝聚力便會自然產生,而在往後面對生活磨練的時候,這份力量將足以抗衡。

不男不女、忽男忽女,果如扮演得了,兩性在家庭關係上該可以尋找得到和諧!

2007年11月24日星期六

深秋夜雨話別時

晚上雨下得很大而且突然,使得街上行人都在尋找可以安身的地方。

深秋時至,雨不該下如傾盤,然而這刻卻是如此,這是天氣的失常?人世的失常?又或是因為彼此都進入了瘋狂?

大雨落在後巷的僭建簷篷上,儼如一場古典交響樂染雜現代樂與怒的合奏,時而聽似有序、時而像是失調,總覺得是刻意的安排,目的旨在擾亂世間的人。

後巷雖然昏暗,可從有限的光源裡,仍可以察覺得到環境的四周;這確然是個骯髒的地方,本來已是狹窄的長廊,兩旁還是堆滿了大小的雜物,而且是很多只能用垃圾形容的雜物!

奇怪的是,這樣的秋雨夜、這樣的陋巷裡,還會看到有人的存在;是兩個身影,一男一女,處身於滿置垃圾雜物堆起如圍牆的一片小角落處,女的跌坐在地上,一頭長髮披散在肩膊上,男的鼓起有限的肌肉,卻因而讓人看到捲起衣袖下的青筋!

這些光影可以構成很多可能的故事,但是,沒人能夠知道在這以前是那種因緣,把兩人帶進如此的場景。唯一可以了解的是,那個坐在地上的少女似乎身體不受控制,她極力掙扎站起來的舉動,使人感到一份堅持卻是無力,尤如一頭受傷待宰的獵物!相對於獵物自然會有捕獵者的存在,那個如餓狼的男生,此刻慢慢走近他的獵物,彷彿在檢視被盯上的她還有否反抗的能力!

少女雖然乏力站起來,但看來神智仍然相當清醒。對於男生愈趨愈近的舉動,她以憤怒又驚惶的眼神表示出嚴重的抗拒,看來她並不認識眼前的陌生人,又或是至少她不希望這個人繼續接近。她想以大聲呼喊代替蹣跚的蠕動,但是喊不出聲!

少女這些舉動,都對男生表明一個事實;就是她已是強弩之末,反抗不了,兼且可以讓他蹂躝而不必害怕!膽子壯大的他,把手輕輕解開褲上的皮帶,這個明顯的動作,表示他下一步將會侵犯少女!

同樣的感覺少女不可能察覺不到,只是她已處在有心無力的境況,她剩下的能耐,就只有微弱的呼叫和那雙如泉湧的眼睛!可是,這兩項功能既不能為她吸引外人注意,亦無法打動獵人的惻隱!

情況已是一發不可收拾,處於場地裡的兩人是清楚不過,只是兩人之間唯有欲望與絕望的心情不同而已!

正當獵人與獵物故事要完結的時候,不知怎的橫裡飛來了一個竹製的雞籠,不偏不倚的撞在獵人的身上!霎時呆了的男生,雙眼急速掃描四周,看來他並沒有逃跑的念頭,相反還想把破壞他好事的人揪出來教訓一頓!終於,努力沒有白費,以他為坐標的四點鐘不遠處,他發現了另一個全身穿著黑色的男人!

黑衣男人並不魁梧,這對於被慾火攻心的獵人來說是有利的。以他個人行走江湖的經驗認為,該可以把對方擺平,而且不會太花時間和力氣!

獵人扣好皮帶,轉而走向新的目標,只是,當視線接觸到男人前臂上的赤龍紋身,他就急急止住步伐,還有是原來給怒火薰紅的臉,轉瞬間忽為寒雪所覆蓋!

他對黑衣男人說了句「你是赤龍羅剎!」,就想到要從另端逃去!可是還未及展步,口中的赤龍羅剎已不知怎樣辦到的趨前,並且雙手快速在他頸上一圈、一繞、用力一索把他的生命結束!

獵人倒地剎那,腦內泛起最後一個念頭;螳螂捕嬋,黃雀在後!然而只是一掃而過,在急勁的雨水把流出的鮮血沖散的時刻一同掃去!

少女看著情況,剛才心理上的驚惶還未散去之餘,如今又加添了一份驚恐!縱然她感激黑衣人出身相助,但對於相助的手段則不能苟同!黑衣人似乎感到少女一絲的不滿,他轉而把視線投向少女,但眼內沒有凶殘暴戾,反而是溫柔得有點不可置信!

四目交投的一秒,少女除卻感受不到殺氣,還感到心頭一股震動,面前熟悉的臉容,泛起了她一段不遠不近的回憶!

「玉嬋,妳看!那個就是剛轉校來的男生,叫秦昀!聽說他品學兼優,不知怎的會轉到我們這裡來!?」何珊瑚說道。

「嗯!管他是甚麼!我最討厭這些自鳴清高的傢伙!來,把妳那包檸檬茶給我!」叫玉嬋的一手把何珊瑚的檸檬茶奪到手裡。

她急步走到秦昀面前,手下一緊,開啟了的紙包裝檸檬茶便如壞掉的水龍頭般,把飲料都射到他身上去!一臉愕然的秦昀無從反應,只是急忙搜尋衛生紙把粘粘的飲料抹去,而玉嬋則狂笑洋場而去!這是他們認識的開始!

往後玉嬋一直欺侮秦昀,情況一直到了某天,當玉嬋想脫離校內不良份子的時候才有改變!

那是一個盛夏的黃昏,校園不遠處一個小公園的某個角落,聚集了一群身穿校服的男女,當中玉嬋被一眾圍住!

「玉嬋,社團不是遊樂場,不由妳話來便來,話走便走!」一個染了金髮的學生說。

「已給你說過,我從未加入你們的社團,一直只是投契便走在一起,現在話不投機要走,幹嗎你們諸多阻撓!!?」玉嬋表現得很堅定。

「妳說過便是嗎?妳是老大嗎?」另個金髮女生在說。

「三八,這不關妳的事,給我閉嘴吧!」玉嬋轉過槍頭。

「妳才是三八!」金髮女生給氣得上心!

也不見玉嬋回應,她當下一巴掌摑到金髮女生面上去!啪的一聲隨起,幾個男的已急急把玉嬋扯得跌在地上,其中一個更往她腹部踹上幾腳!

痛得蜷如剌蝟的玉嬋,並未令她脫離被圍毆的局面!一時之間,她身體已受了不知多少拳腳招呼!直至忽有幾名警員趕至,那一群不良少年如獸四散後她才得以解窘!忙於追逐少年的警員們,只剩下一名女警和負責報案的秦昀在照顧地上的玉嬋!

秦昀把玉嬋扶到石椅上稍作休息,他說:

「妳撐得住吧?救護車快來了!」

「嗯!是你報警的?」玉嬋用力地問。

「嗯!放學時見到妳給他們幾個又拉又扯的來,便覺得不妙,所以靜靜跟來看看,一看到他們動手我便在附近找上了警察來救妳!」秦昀如實報告。

「我一直欺侮你,你不惱我反而救我?」玉嬋感到不可思議。

「嗯,那是因為我比妳更明白被人欺侮的感受!」秦昀笑說。

這個解釋如一個重錘,恰好把玉嬋一直對別人的冷漠打碎。心下感動得無法言喻的她,只能抽咽地向秦昀說出一句「多謝」!

自從那趟事件以後,玉嬋與秦昀成為朋友,而且她亦以秦昀為學習對象,這個轉變令她的學業不斷進步,並奇蹟般考進大學!

在中學畢業禮後,秦昀某夜找來了玉嬋。

「嗯,恭喜妳考入大學!」秦昀衷心祝賀。

「才不要祝賀我,你也不是考到嗎?」玉嬋說。

「考是考到了,但沒有運走下去!」秦昀深呼吸口氣。

「為甚麼?」玉嬋疑惑!

「妳知我為甚麼轉到這校嗎?」

「不太清楚!」

「是因為家庭源故!我媽早死,家中只有爸爸獨力支撐。早年爸爸給公司解僱,往後他只當些散工養活!沒有穩定收入下只能搬到這附近的公屋居住。而且為了減省車馬費,故此轉到這校來!近年家裡的弟妹大了,讀書的開銷亦大了,只靠爸爸會很吃力,所以我要出社會工作!」

「為甚麼不去找政府幫忙?」

「人有一雙手,就要好好運用!要是真的用不了才該找別人幫忙!」

「但這不是很可惜嗎?」

「不可惜的!每個人的生命流程有所不同,所以有不同的際遇。不同際遇之間沒有這個比那個好的道理,故此沒所謂可惜與否!」

「難得你這麼豁達,換上我便不能!」

「才不!妳也可以的!」

「嗯,說實在的,沒有你一直的鼓勵,我可能會行差踏錯下去,更遑論走到今日的境況!」

「嗯,那不是我的源故,只是妳自己的努力而已!」

「你就總是這麼謙厚,真有你的!」

「不是故裝謙虛!這是真的!世上的黑白正邪是人定的,所以會有偏差而令人迷惑其中。然而,每個人的良心是天賦而來,所以都是一個模樣。只要找得到這片良心,人在行為上自然會走上正途!而妳,因為找回良心,所以便自然走到了今天這裡,對不?」

「哈哈,對!對!你說的都對,這好了沒有?但是。。。」

「但是甚麼?」

「你不和我一起,我會感到孤單,而且會很想念你!」

「傻瓜,我又不是去死!這樣吧!我們勾尾指約定;秦昀永遠守候在玉嬋身旁,成為她的守護天使,只要她有麻煩,我會馬上出現幫忙!」秦昀真的勾住玉嬋尾指發誓。

已然忍不住淚水的玉嬋,輕輕給予秦昀額上一吻。

自此以後,她一直沒有他的消息,直至此刻回憶過後,眼前出現相救的秦昀為止!

玉嬋努力希望站起來看清秦昀,卻仍然做不到!這時秦昀背後出現了一白一黑的兩個男人!白衣男人首先開腔:

「秦昀,不要讓我們難做,你的心事既已完了,還請你跟我們走吧!」說著他為秦昀套上手銬,而秦昀亦沒有反抗!

忽然,巷內泛起迷漫煙霧,而那兩人正一左一右押解秦昀離開後巷。消失於玉嬋視線以前,他曾回望,雙眼帶著淚水在回望!

玉嬋不明所以,只是想到還未能好好看一眼便讓他走了而感到悲傷。淚水依舊不停的流著,模糊視野裡她看到在早前身旁未及留意的一份舊報紙上面報導;本地最大的販毒集團昨夜給警方搗破,其中外號「赤龍羅剎」的頭號殺手,與圍捕中的警員駁火時伏法。

秋夜的雨,是不該下得如此的大,下得沒法停止,是因為眼淚亦沒法停止!

幾個月後的某個晚上,處在家中的玉嬋給帶來了一份驚喜!源於早前的經驗,她哥哥這晚帶了一頭狼犬回來,好給她晚上前往散步時有個守護!

「妹,妳說給牠個甚麼名字?牠背上毛髮的紋有點怪,像寫上個(秦)字似的??!」哥哥領著幾個月大的狼犬到玉嬋跟前。

玉嬋與狼犬初次見面,相視之間她又一次感到震撼,口裡毫不猶疑地說:

「昀!」

「昀?妳說牠改作昀?」

「嗯,不是單一個昀字,是秦昀!他是秦昀!」玉嬋興奮得擁著狼犬。

「甚麼秦昀?都不知妳說甚麼!也不打緊,以後晚上到街上最好帶著牠!」

「會!我一定會!」玉嬋非常肯定地說。

她仍舊緊緊的把秦昀擁著,充盈的淚水不禁流到秦昀的毛髮上,惹得他也在低嗚!

2007年11月22日星期四

幸福森林

通往市中心的高速公路,穿梭其中的大多是現代頂尖的城市人。

這些城市人被譽為世界的寵兒,因為他們所享有的財富與物質生活,是其他人發夢也想像不到的。

飛馳在公路上的汽車,每天的流量至少超過數千駕次。繁忙而重複的生活,從另外一角度來說是非常機械化的,因為重複與繁忙所表現出的高效能,正是機械獨有的特性。然而,無論欣賞或厭惡這種狀況,世間總有人樂此不疲地追逐在其中。

公路上某輛正在奔馳的跑車,它的主人亦屬當中的一份子,而且是新近才加入的一員。本來,在路上來來回回已是熟悉不過的事情,理應沒有驚嘆亦欠缺新鮮,可是,這刻突如其來的迭變,卻令那位新加入的成員始料不及!

橫裡一輛失控的卡車,從小路如瘋牛般直衝到公路的主線上,卡車司機拚命在響號警示,看來事緣於機件故障失控。可怕的是,機械的恐佈在於它們一旦偏離正常運作,也就或多或少代表繼而有人受到傷害!才一剎那,卡車已給予好些彷似如夢初醒的司機們大小的碰撞,而其中最嚴重要算那位新成員,他的跑車首先被從後而來的卡車猛烈撞上,繼後給一直往前推進,最後狠狠的吻在一輛巴士的尾部!

原來靜寂的森林裡,忽然傳來了一聲巨響!

森林外圍不遠處有一所小屋,屋旁種有一棵大樹,樹下有位看來像暈了過去的年青人!

巨響過後,四周回復平靜。地上的年青人亦漸漸恢復意識,緩緩的倚在樹幹坐下,手在摸著痛得要命的頭!過了一會,他本來緊閉的雙目慢慢張開,看到眼前站著一個女人!

「怎麼了?!沒事吧?!」女人很擔心似的。

「嗯,妳。。。?!」年青人看來不認識她。

「甚麼?你不認得我嗎?」女人掩著小咀卻掩不住驚訝!

「我。。。。我。。。」

「不得了!是從樹上摔下來後又失憶了嗎?!」女人邊語邊輕撫年青人的頭。

女人親切的表現,令年青人感到一點尷尬,卻打從心底生出一份難以明言的感覺。

「我。。。又失憶了?」

「看來是了,也不是第一次的了!」

「嗯。。。真的嗎?對不起,請問您是?」

「我是華慧絲,你的太太,真的不認得嗎?還是你又想戲弄我?」她輕發嬌嗔!

「妳是我太太?」年青人邊問邊努力在回想。

「嗯,華慧絲是柏樹和的太太!」她益發認真而肯定。

「你叫我柏樹和?」

「嗯!」

「我是柏樹和,而妳是柏樹和的太太,華慧絲?」

「對啊!不要像傻瓜般問來問去吧!」

面對眼前的華慧絲,年青人一臉無奈,像是半帶陌生又似熟悉。

「好了,不要在這裡發呆,先回到屋內再說吧!」華慧絲把他扶起,一同走到屋裡去。

回到屋裡,華慧絲不厭其煩地由始至末把過往他們的歷史重溫一遍。雖然很多情節是屬於華慧絲的自說自話,但最少令柏樹和意識到;自己跟華慧絲應該是一對的。當然,裱在牆壁上的結婚照,與及華慧絲展示一本又一本關於他們的相簿,亦是讓柏樹和信服的有效佐証。

如此,柏樹和重新開始和她的生活!春夏秋冬,四時節令的變化,似乎在這個森林並不明顯,這裡總是讓人感到十年如一日似的。雖然柏樹和對此有著強烈的感覺,但他看來並不在意,因為他確然沉醉在與華慧絲共同生活的世界裡;一個彷彿只有兩個人的世界。

這天,在田裡完成工作的柏樹和,如常地回到小屋等待華慧絲為他精心準備的晚餐。早在廚房弄菜的她,滿面笑容地迎接他的回來。這種不羨鴛鴦只羨仙的日子,是柏樹和失憶以後的單調寫照,誠然,他並不介意,而且更渴望一直維持下去。

不過,曉是日子多麼的平淡,間中還是會遇上特別時刻。這刻,坐在飯桌前的華慧絲說:

「嗯,對了,你會甚麼時候出發去神殿?」

「甚麼神殿?」柏樹和一頭霧水。

「那個供奉森林聖馬的神殿嘛!」

「嗯?」

「難道你又忘記了?」

「對不起!我真的記不起來!」

「是為了我們的孩子,要取得聖馬的祈願嘛!」

「我們的孩子?」

「對啊,我已有了身孕!」華慧絲語裡帶點羞澀。

「甚麼時候發現的?為甚麼我不知道?」柏樹和帶著興奮。

「才幾天前到過醫生那邊檢查發現的!」

「噢,太美妙了!」柏樹和興奮得擁著她在原地旋轉!

兩口子興奮過後,華慧絲又問:

「那你甚麼時候出發?」

雖然,柏樹和對於前往神殿一事毫無頭緒,但這是關乎自己孩子的事,他就沒有深究下去!只是,他對於如何前往神殿還是一竅不通,還好,華慧絲把保存好的地圖給予!

過了數天的清早,也就是出發往神殿的日子,臨行時華慧絲對他千叮萬囑要小心路上的風險!固然,柏樹和對於妻子的深情叮囑,自是萬分上心!

往後的黃昏,柏樹和走到早前華慧絲提及的魔幻森林外圍。從她口中得知,森林內滿是山精妖怪、魍魎魑魅,牠們會用盡所有的辦法迷惑前往聖殿的人,把他們引誘到如地獄的妖魔世界,永遠不能返回本來的地方!

有見及此,需要通過森林的人,都會向魔法師求取護身符,而華慧絲也把祖存的護身手鐲,給柏樹和戴在手上!

又過了三個小時,這刻柏樹和已無驚無險的走近魔幻森林的出口。一路上他似乎碰上過一些妖魔,但他並不十分肯定。也管不了事情是否屬實,他一心只希望快點到達神殿,拿到聖馬的祝福然後回家!

突然,在出口旁的大樹下躺著一個看來受了傷的人,他奄奄一息地急促呼吸。看到這個情況,柏樹和立刻想到上前幫忙,也就忘了自己身處魔幻森林!

柏樹和在受傷那人身旁蹲下察看,發覺他有個明顯的傷口,而且還在滲血,但從傷口的大小看來,應該不會致命,只是要把血止住卻有即時的需要。柏樹和把那人輕輕扶起靠到樹旁穩住,自己則扯裂部份的上衣為他包紮。這些舉動似乎收到了應有的效果,受傷的地方看來已止血了!

那位眼內充滿感謝的傷者,向柏樹和說:

「真的感謝你幫忙,否則我想是死定了!」

「不用客氣!對了,你為甚麼會在這裡受傷的?」柏樹和好奇地問。

「我本在前往聖馬神殿的途中,在這森林給上一個迷頭妖纏上,牠裝作一個老人家跌倒,我發好心本想扶牠一把,可卻牠發難將我弄傷,幸好給我逃脫!否則。。。」那人說著同時捉住柏樹和的手模擬當時的情況。

柏樹和感到心頭一冷,突然那人的手變得如勾似的大力向外扒,這動作除了把柏樹和的手弄個血肉模糊以外,還將他戴上的護身手鐲弄至脫手。

「你。。。你幹甚麼?」大驚下的柏樹和退到一旁。

「哈哈。。。哈哈哈。。。。」那人猙獰笑著。

「你。。。你是這裡的妖精?」柏樹和仍舊驚魂未定。

「不是剛剛說了嗎?有個迷頭妖嘛!我就是那迷頭妖!」

「你想怎樣?」

「想渡你到一個美麗的世界!」

「說謊!你想把我帶到妖魔世界吧!」

「你到過了嗎?算是妖魔世界也好,你怎知那不是個美麗世界?」

「騙人,妖魔世界那會是好的?」

「不要以自己的想像去看世界,那只會令你跌入無盡的黑暗國度。哈哈。。。」

「我不會去,死也不去!」

「這個不能由你來定,因為你已染了妖法!」

柏樹和聽著的同時,眼前的景物開始模糊扭曲,而且四周也充斥著令人心寒的笑聲!他努力令自己清醒,為的是不願到那個地方、不想與華慧絲分開、不想見不到自己孩兒一面、不想離開這個他認定是幸福的世界!

然而,無論他怎麼努力,一股強大的引力還是把他扯入那個旋渦;他還是敵不過而昏倒!

過了不知多久,柏樹和開知意識到自己躺在軟床上,朦朧中他看到一個身穿救護衣的人不斷在問:

「先生、先生!」

「嗯!」柏樹和勉強給了回應。

「先生,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嗯,柏樹和!我是柏樹和!」說完他又不支暈了過去!

那位醫護人員跟身旁另個人說:

「他看來在車禍中,腦部受到嚴重的震盪,所以他連自己是誰也不知道!」

「但他口中的柏樹和是誰?」另一個人問。

「不知道,可能只是他腦裡曾記下的某個名字吧!?」

距離車禍現場不遠的一個辦公室,這時傳來一聲:

「Bingo!那個掃毒程式有效!早前被病毒(Virus - 華慧絲)鎖住的密碼(Password - 柏樹和)現已解開了!」一個年青人大叫!

「嗯,西蒙,快過來看,公路上有大車禍!」窗旁的女士向剛才大叫的年青人示意!

現代物理學理論告訴人們「平衡宇宙」有存在的可能,若然屬實,那到底我們身旁有多少「平衡宇宙」正在上演生離死別的劇目?

2007年11月13日星期二

黃葉滿山夜圓舞

秋意日濃,陽光再不是惹人煩厭的熱浪,卻淡淡然化成一股暖流。

沿著那條不大熟悉的小徑,兩旁依舊是荒廢的田里,和長滿雜草的田畦,然紛亂的野草,已在遺忘的歲月裡換上枯黃的新衣。

輕撫路旁豎立的殘破石牆,感覺仍然是那麼粗糙,彷彿是在記錄無情歲月的摧殘。地上乾凅的泥土,似乎有意把曾有的足跡埋藏,以往曾經發生的歷史,亦在漫山秋風、黃葉滿蓋下消散得無影無蹤。

若然,這是天意要把過往的光影抹掉,那末殘留在腦海的影像又是為了甚麼?是命運交錯下的失誤?還是刻意用心讓情感沉澱的必然?

對於無法了解的事情,或許最有效處理的方法是讓它自然而待。

原來,眼前的景象看似陌生,但卻不可思議地熟悉,以往如是、今日如是、縱是明日屍骨寒澈亦如是!

越過了的山頭,前面的風光儼然壯觀,可那是用汗水換回來的代價,沒有澀眼汗水把視線模糊,那就沒有甚麼壯麗可言!如果,錯失了一起步過的歲月,少流過一滴興奮的淚水,目下出現的就不過是種如幻寫真!

尚未肯定往前還要走多遠的路,但總知道那片一望無際的花海,是彼此永遠的目標、是原來所嚮往的夢想。問題卻是,我們永不知曉那片土地坐落何方?只是,我們都不介意付上生命的動能去尋覓,而且一直尋覓下去!

我們試過一同感受風急浪湧的季節,亦曾走過平淡如水的日子,看過了漫天紅葉散落時,也親目睹萬籟俱寂的夜空。

如今,走到了天各一方,留下來的變成了漫無目的地遊盪,躺下來的從此跟天地同往。

小黃菊滿山漫開,間有忍不住的散掉花瓣,隨著輕爽的涼風在空中漫舞,直至倦了,便柔柔地依戀在那塊石上;那塊粗中卻藏幼細,記載著人間風雨的石頭上!

撿住仍愛飛舞的幾片,放到石頭上去,那是對您的一瓣心香!

2007年11月10日星期六

上聯

機上無聊,思緒紛飛。
如此這般,惹來腦裡一句上聯。
說談議論語詩詞
下聯卻未想到!

(二零零七年十一月十一日更新)
下聯一
紗線編織紡絲綸

再補下聯一則
松柏槐楊樹柳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