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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4月14日星期六

土流根歿

七十年代,香港進入了一個世代,一個以勤為本,奮鬥求存的世代。

那個時代,百業開始興旺,大部份港人都為建設理想家園而付出數不清的勞力,同時社會亦透過這股動力,慢慢蓬勃發展起來。

十年過去,踏入八十年代,持續的動力把社會推展,為建立九十年代的黃金歲月做好準備。縱然,八四年的中英談判,為香港前途抹上一點陰影,繼後又有八九民運,使香港出現自六七暴動以來最大的考驗,但種種的障礙,並沒有壓下港人的信心,對於能夠憑魄力再創高峰的願望,我們依舊相信,並且積極進行。

十年又過,走進九十年代,盼望已久的繁華盛世,終於在九十年代中期得到實現,當中印證了港人過往歲月努力下的成果,同時令大部份人更加冀望能把這種經濟發達的奇蹟一直延續下去。

不幸的是,九十年代末期亞洲經濟動盪的巨浪,淹沒了很多國家,從未受過較大教訓的香港亦無法倖免。然而,金融風暴確是捲走了幾十年間辛苦建立的財富,然這實不足以令一個地區變成永久廢墟。可惜的是,巨浪不僅把財富帶走,更嚴重是將經年沉澱於時間洪流裡,那份奮鬥信念的土壤同時沖走。

幾年過去,無論用甚麼客觀的數據,以至不同的聲音告之香港已然恢復過,但就港人內心主觀感覺而言,香港並沒有痊癒過來,日子依舊過得艱苦,生活依然滿佈困難。從現實裡的觀察所見,現在要過日子,確然是較在黃金歲月中艱難,問題在於,我們能否從困境中打破缺口?

近幾年間,我們發出過不少的聲音,提倡過不少的建議,但是距離走出厄困的日子,似乎仍然是遙遙無期。也許,現在是重新審視的時候,到底我們有否認錯目標、走錯方向?

一直以來,香港的成功或多或少因為特殊的地位使然。曾經作為祖國的唯一窗口,確然在地位上處於優越,而這種優勢在祖國開放初期更形凸顯。可是,隨著大陸經貿發展的步伐加快,對外開放的策略益發推廣的時候,地位上的優勢已然漸變式微,國家與香港的依存關係亦同時變得模糊。除了金融體系的獨立性難以取代以外,香港與大陸之間,無論在經濟發展以至人民生活方面,基本上已沒有很大的分別,更有可能內地已經隱然越過香港。

那麼,我們把持的所謂「優勢」,縱使仍然存在的話,在程度上大小如何?

如果,我們無法確定這種「優勢」是甚麼,自然就沒法預計優勢可維持多久!固然,我們無法以一個沿海城市和整個國家相互比較,而正因為層次的不同,我們更應確切了解所處的境況,從而量度出最有效的距離,建立自己不可取代的位置。

李世民曾謂:「以銅為鑑、可以正衣冠,以人為鑑、可以明得失,以史為鑑、可以知興替。」

處身於現在處處紅海,片片白水的時代,老祖宗的智慧或許就是令我們從昏沉中清醒的良方。以銅為鑑,我們可以到處借鏡,看看每個卓越,又或是步向康莊的國家,在城市策略上有何獨到之處,例如,印度的普那、美國的矽谷、馬來西亞的科技園、甚至杜拜開始向旅遊業發展的雛形,也是可以讓我們學習正「衣冠」,處其位的好材料。以人為鑑,我們可以從不同國家、不同人種與文化之間,尋找應有的方向。世界趨向一體,地球人的文化也出現劇烈的改變,例如,健康生活、環保意識等等,這些概念中間存有大量的機會,可以創造出不少的商機,究此其中,有否考慮過其中存有我們的出路?以史為鑑,自二次大戰以後,我們不難察覺一個現象,就是世上對於大規模戰爭是採取極度抑制的態度,那麼,預計因為透過摧毀,然後以傳統方法重建文明所帶來機遇的可能已變得非常渺少。這種現象,令我們不得不慎重考慮未來興替的模式為何?在此當中,我們又有否想像過將要扮演甚麼角色?國際合作間的融資者?提供科技支援的中心?或是因為改變產生出新型服務的供應商?又或是更甚是其中的創造者?

重要的不是變成甚麼模式,而是我們開始了這個方向的思維沒有?

可惜的是,進入二十一世紀的幾年間,我們看到的只是集中在社會內部的鬥爭,對於往後要走的路,說話無論如何冠冕堂皇也好,亦導不出一個對未來發展比較確實的藍圖。

管理學裡面提及的自我滿足(Internal Complacence),這個現象指出當機構漠視外部大氣候變化的時候,亦即可預見其前景將是命途坎坷。而這種現象,卻又正正發生在今時今日的香港。

假設,一個人有十分能力的話,用上一分在一個事務,另一分又在某個事務,所能專注在某一事務上的力度,必然較能十分專注的人為低,那麼,自然在某一事務上面,兩者所得也自有分別。

如果,我們仍然天真的以為單靠政府,便可構思一個未來充滿機遇的藍圖,那末倒不如早點進睡,希望可以在較長的夢境中窺見一點。如果,我們仍舊喜愛聽取政棍、廢官們說這說那,而不集中全民力量思想出一個方向,來逼使政府循路發展,那麼,倒不如集中火力,不顧一切賺個盤滿砵滿,然後準備申請移民火星好了!

相反,若仍是以香港為家,希望紮根此地的話,謀取主動參與、確立建設未來方向、積極開始發力邁進,相信是我們當務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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