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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7月5日星期四

落花流水兩無情

昨夜跟幾年沒見的小女友飯聚,中間幾個小時說上了這幾年各自際遇。雖是大多屬於風花雪月無聊事,卻仍是趣味盎然,也許久久未見,總會愛打聽彼此所經歷的事情。

認識小女友已有十一年,感覺卻似相知了一個世紀。記得當年認識她還是大學生一名,修讀冷門科目「人類學」!

我們第一次遇上,是在朋友的某次聚會。這些所謂「聚會」,基本上是那個荒唐年代的酒局而已,當年的酒肉朋友,沉澱過濾下來成為知己的已沒幾位,其他的早就相忘江湖了!最初對小女友的印象,是個不折不扣的貪玩女孩,眉宇間滲著年青人獨有那股「為賦新詞強說愁」的憂鬱。由於那副模特兒骨格、配合那股憂鬱的神情,令她突出於眾人之中。另外讓人印象深刻的是,她當年鍾情於浪子一名,令這段情隱隱然透著「天若有情」的味道。不過話說回來,以小女友那顆不羈的心,要她不選浪子一名,難道她會擇個書獃子乎?所以,這個組合還算是合情合理,那麼相襯與否的問題已是後話!

自然,日久問題生,後來的不相襯問題自是愈滾愈大,蓋相信他們都沒有想過或試圖解決這個問題。終於,她與浪子分手!對於分手一事,她仍舊是漫不經心似的,只是後來與她接觸多了,便知道她那刻並非造作,反而更有可能是她錯投了胎,因為她的性格跟一般中國或香港女子比較,總會顯得格格不入。

曾經有段時間,和她來往得比較密切,亦在她身上引證了一件事;男女之間可以存在純純的友誼!往後陪她走過大學畢業、待業、找到工作的日子,彼此的感情也漸次深厚起來!然後有天,她忽然雀躍萬分的告訴我;她找上了真命天子,生命中的另一半。作為良友(自抬身價的表述),那時也為她緊張起來。終究在一次又一次的威逼利誘以後,她把白馬王子給我介紹!

她的另一半,在現今社會的標準來說已屬超班,是可列入良駿的一類。果然,她和這匹良駿拍拖一年便決定共諧連理,而我這個良友自是有幸見證那刻歡樂,與享受桌上乳豬的一位!

結婚以後,與他們就只見過幾次面。自那時起雖未至於音訴斷絕,但聯絡亦只限於手機短訊。意想不到的是,幾個星期以前,手機又傳來她的短訊,劈頭第一句就是;老X,有否猛男介紹?除了你以外!那刻心下有氣(@#$%.......**%!),馬上回個短訊給她;小X,不要玩了!才不過一分鐘,她又回個短訊;是真的,不是鬧著玩!

誠然,相交十載,彼此已近乎心有靈犀的地步,往後再通電話,就更肯定她不是鬧鬧扭扭,而是認真地與她的良駿分開了!

人的好奇心是驅動前進不可或缺的力量,道理放諸四海皆準,故此在飯局上便為此事問個究竟。對於我們之間的事,彼此也不忌諱,她也樂得大方詳述報導。

歸根究底,分開是因為彼此溝通上出了問題。在實際情況方面,男的對女的近乎諸多管制、多番猜疑,其嚴重處幾近令女方精神崩潰!或許,小女友天生一副容易令人懷疑的面孔,加上職業關係(空姐),可能亦是形成這條導火線的其中原因。說到胡思亂想,也不一定是女人專利,喝醋大的男人又何嘗不是此中能手?!到了小女友方面,她說自己很關心他,但是對方不領情,致使感到被忽略、被冷落,而對方除了管制與猜疑外,其他一概的無動於衷於她而言最為不悅!

誠然,男女間的事情仿如一座迷宮,太理性的從上而下是看不透,太感性的走入其中又只會是迷迷惘惘,左右不分!作為旁人,就更加無從入手!可是,不清還不清,言談間的內容總會透露些少倪端!

其實,小女友的問題,既不獨特亦不撲朔迷離,都不過是現代兩性關係失衡,火星人與金星人各自進化的強化版而已!男的過份管制、諸多懷疑,反映了女方在行為上長期發放令男人解讀錯誤的訊息,正是為夫者心驚、非夫者心癢。或多或少,這是小女友一直以來的性格使然,單獨來看怪不了她,加上了另一半則是問題。

然而,嚴格來說,另一半的問題亦怪不了小女友,只因承襲傳統婚姻觀念的中國男人,皆會誤將自己女人變成黃面婆作為實化肯定她的忠貞、她的賢淑。只是中國優良傳統那麼多,好的我們很少學會,壞的卻修得出神入化!

小女友真正的毛病,是未曾深究便先作定論,認為另一半忽略自己、漠視自己,把窩心與甜蜜單調化,用時間的多少來衡量,以對話的多寡作判斷,而忽略了她的另一半也是一個忙碌的都市人,日間的繁忙已消耗了大部份能量,實是餘下的時間非要精心泡製才可產生浪漫火花,而且她可能忘記了對方是人而非機械,沒有用不完的精力。以往並非如此,只因以往大家並非共同生活,所以看不清楚而已。

且勿論如何,這些誤解、誤會以至對異性的無知,始終只會為兩性關係加重負荷,增加分裂的機會。積存的以為、持續的沉默,令身處同一居所,過往如連體嬰般親蜜的人漸漸變回陌生,並一直陌生下去直到陌路。這些看來古怪的情況,說穿了不過是自我的盲目提昇在作崇,把愛是付出無聊又無謂地誤作卑躬屈膝吧了!

兩性失調,情路坎坷,似乎成為了現代男女的寫照,並這種趨勢也沒有止息的跡象。可能,「愛情是脆弱的」不再單是一種抽象的形容,而變成是一項事實的陳述。

也許,「抱緊眼前人」這句說話離開全新詮譯不遠矣!因為我們總不知道自己或是對方,會否忽然抽動了無端的神經,無端端的把自我提高,然後一手把愛情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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