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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3月14日星期三

仍是暴力一場

世界看似愈來愈虛幻,不是世界變得虛幻,而是我們刻意把它變成虛幻。

人類似乎沒有在循環不息的歷史中汲取教訓,反而著意把錯誤一再重複、重複、再重複,不同的是換了形式,骨子裡卻還是那副舊模樣。

太陽底下無新事,但是我們卻喜愛無端生事。本來是兩無相礙的事情,我們偏要在其中加插相礙因緣。世上發生的大小事情,每日透過不同的媒介傳到我們的感官,當中能夠透澈了解的又有多少?

然而,我們沒有介意了解多少、亦不願意靜下來去了解清楚,我們只在意趕在前頭把這些事情恣意演繹一番,企圖為其他人解讀每件事情的始末。但是,始在那又末在那?誰會計較?!我們認為這不是重點,因為目的不在知道始末,而是在於說出一個始末。當要說出始末,我們便有機會站到台上,而台下就是一切愚昧眾生。不論事情是否如述,一概不是要旨,能夠站到台上享受那刻分秒方屬首要。眾人皆醉我獨醒,何須理會他人怎樣評價,只要我行我素、我講我話,便足以證明自己活著,而活著永遠比一切重要。

無論以甚麼方式,只要走在台上,就是生命的整個意義。假如,這種生命的意義是必須,那麼站在台上就是必須。可是,當我們都站在同樣的高度,又如何能夠分別出誰在台上?誰在台下?為此,我們努力越過別人,攀到最少高於對方的某個立點,好等分出一個高下!

問題卻是,每個人都希望找到那一個立點,但立點卻因為每個人的爭逐而不停改變。縱使如此,我們仍是熱衷於爭逐追尋,一次又一次的踏在別人頭上,卻全然不愛理會別人感受如何。明顯的是,我們心裡清楚活在別人腳下並不好受,但還是偏愛站到別人頭上。然後,我們輕描淡寫的告訴腳下眾生,大家沒有高下之分,同時卻又著力把別人的頭壓得更緊。荒謬的是,我們並不認為情況出現岔子,因為我們都覺得事實本是如此;別人的生命是用作支撐自己處於優越的位置,這是生命本質、這是生命本來。

雖然,我們鄙視暴力,卻又喜愛為別人施加暴力,但又不忘否定自己施予在他人身上的是暴力。終於,整個世界就因為這些想法、行徑,漸漸地變成一個以暴易暴的國度。然後,我們習慣以暴力作為生存的基本,相信暴力是唯一的真理,堅持要每分每秒行使暴力,直到我們無法再施予更多到別人身上時,我們把它施到自己身上,到了最後一口氣嚥下,沉睡在黃土地裡那個萬賴俱寂的午夜,靜靜細味回想,暗自慶幸曾經站在多少人頭上的時候,我們還不知道,往後旭日初昇,就會有數不清的腳站到自已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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