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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12月30日星期四

自戕

國務院港澳辦主任王光亞於二十九在北京釣魚台國賓館,與“清華大學香港教師國情培訓計劃”全體學員舉行座談,共話如何在香港開展國情教育。

座談會其中的重點,相信就是「如何在香港開展(賦有中國共產黨特色的)國情教育」。中國共產黨對一個地方的監控鉅細靡遺本是常態,實在沒有甚麼大驚小怪的必要,也無須聲嘶力竭地去批判,平民百姓的對應,實該簡單如中國共產黨一貫的思考模式;凡敵人贊成的都反對。

然而,定下對應的方法以後,還是有些地方可以一談。

首先,我們不要誤會「國情」跟「國民」教育是同一回事,反之,兩者實是風馬牛不相干。提出這個地方出來,是因為「生果報」有評論把這次座談會的「國情教育」說成是「國民教育」。姑不對「生果報」是否轉移讀者視線作無謂的臆測,但無論如何,筆誤或是有心炒作皆非善言。

其次,把「國情」納入教育發展的範疇,實是相當奇怪的事。此中奇怪,在於「國情」的覆蓋面相當龐大,亦每分每秒在變化。那麼,該以甚麼的速度、甚麼的範圍去更新「國情」而進行教育?那更不用說「如何有效灌輸」有沒有談論的空間了。

舉個簡單的例子,以說明要達到「國情」教育之荒謬。

假如,今天大陸跟台灣決裂,大陸使用武力收回台灣,「國情」就是以武力逼使
台灣統一,那一直在說「和平統一」的「國情」就不存在當前一天才教導學生「和平統一」的「國情」,轉眼又變成「武力統一」的「國情」,試問學生如何識別甚麼才是「國情」?

固然,以上是個極端的例子,但卻正好說明「國情」教育的荒謬。所以,說要發展「國情」教育,結局將如莊子《養生篇》所言;吾生也有涯,而知也無涯。以有涯隨無涯,殆已

可是,更形荒謬的是,竟有隨團的香港老師表示,「回歸以來國情教育在香港已經深入人心,當國家在舉辦奧運會、世博會等大型活動時,香港青年感到由衷的驕傲」。如果香港的老師,只能以隱惡揚善的方式,而非抱擇善固執的心態教育香港下一代的話,這類老師就是亞聖所說的「人之患」;好為人師卻枉授。

一個國民,對自己國家的認識,簡單地說,應該是來自對那個國家本身的歷史與文化。透過對其作出深度了解,而得出一個比較具體的印象。然後,通過對印象的反覆驗證,建立對國家的價值觀。最後,通過反思價值觀而生出愛國的情愫,往後就是經過行為表現出來,當中不論讚賞或批評亦可,而對這些經過深思熟慮的行為
,我們必須予以尊重。

話說回來,要求一般香港的教師做到以上所言,相信絕無可能。因為當代的香港教師,不過是上一代教出來的下一代,而當他們都只被培養技能而非發展才能的時候,我們又怎能苛求他們會有自省的能力?而沒有自省能力的時候,他們又如何分辨對錯?若沒有
分辨對錯能力又同時為權貴的妖言所惑,那他們又怎麼能不被公然「河蟹」,進而變成漫畫大師手塚治蟲筆下的「人肉機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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