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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12月5日星期一

從悲情城市說千言萬語

侯孝賢導演的《悲情城市》,以日據時期完結之初,到台灣有名的「二、二八」事件作為背景,藉一個四兄弟的小家庭道出那個時代的悲哀。

一九四五年日本無條件宣佈投降,台灣結束了日據時期。舊時代隨著新時代的出現而漸漸消失,黑暗的日子看來出現一絲曙光。處於基隆一戶姓林的家庭,以經營酒樓為生,當中有著四兄弟。

本來是尋常百姓的家庭,可是一場戰爭,卻為各人套上以悲劇結終的命運。老二在二戰期間被日本人征召到菲律賓當醫生,最終生死未卜。老三被日本帶到上海充當翻譯,戰爭結束後被控以漢奸罪名,回到台灣後精神出現問題,需要長時間居住醫院。老四因年少時跌傷引致失聰,卻與當時所謂的進步分子成為摯友。整個家庭,還是要由老大來當起。

和平以後,本是生機,可惜亂世依然,情況頗像明治維新初期的日本。黑道與政府官員的勾結,奪取了林家老大的命,也害到想改邪歸正,一心脫離黑幫的老二被抓進牢,最終在黑獄中被折磨成為廢人。逼不得已成了當家的老四,也因為政府對反動份子的壓逼,執意清算之下成為「二、二八」事件中的犧牲者,最後琅璫入獄。

整個故事無不在滲透著一份悲情,而所涉及的範圍,也從單單的一個家庭,擴散到全個台灣。相信在那一輩的台灣同胞來看,沒有一個不被那份愁緒所感染,而事實亦反映在奪得第二十六屆金馬獎上面。

許鞍華導演的《千言萬語》,以八十年代初的香港作背景,透過傳奇與虛擬的人物,道出殖民地末落的幾許風光。

以爭取油麻地艇戶上岸為開始,透過一群由熱血革命青年、艇戶的無知少女、浪盪街頭的少年,以及抱有中國夢的外籍神父角色,交織出香港這幾十年間的故事。

熱血青年用自己相信的革命理論,以反對政府作為至崇尚的目標,終日打著為民請命的旗幟,無條件的為受壓階層與政府抗衡。除了為油麻地艇戶爭取上岸、入住臨屋,到爭取水上新娘上岸,無不在散發著一腔熱血的氣息,有著對青春無悔的熱誠。

然後,隨著大家年紀漸長,所走的路亦漸有分歧。有人以入主政制為途,參選區議員繼續為民請命,亦有人堅持本來信念,以一貫方式造福人群,更有人終於從自我催眠的夢境甦醒,明白本來不適合革命事業,最終黯然離去。

從各人故事交替的掠影中,加插進時代變遷的浮光,用畫面說出了香港當代人的千言萬語,同時亦得到了第三十六屆金馬獎的認同。

對照於十二月四日的大遊行,在激昂過後靜思下來,有否感覺正活在一個悲情城市?渴望當家作主的背後,除了民主、普選的訴求以外,我們是否還有更多隱藏著的千言萬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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