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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2月19日星期日

夜話囈語

時間倒退到某個年代,時值盛夏的一個夜晚。

柔柔吹送的晚風,悄然也靜了下來。碼頭上散落幾個釣魚的人,爭相希望在這夜裡取得一點收穫。

停泊在這裡的汽車,內裡多坐著一雙男女,當中有人喁喁細語,間中惹來幾陣笑聲,也有一些沉默寡言,忽爾相對怒目,忽爾各有所注。

其中一輛,車廂內也是一對男女。男的間中探頭外望、間中又靜靜的安坐車廂。女的卻從來只是低下頭來,動也不動。若非間中有著輕微的抽搐,看上去整個世界似乎就是停頓了一般。

寂靜無聲的環境最是難熬,侷促的氣氛令那個男的跑到車外,好等可以呼吸一點新鮮的空氣。隨手他從袋裡提了一根香菸,燃點以後深深的吸上幾口,然後徐徐的呼出煙圈。他緩緩舉頭望向漆黑的夜空,腦內卻在不停的轉動。思緒紛亂的他一再以手拭擦著眼晴,彷彿從這些動作裡可以令自己找到一些答案。

這個時候,原來坐在車廂內那個女的,似乎也按捺不住,慢慢的從車廂走了出來,緩步走到男人跟前。她望著男人欲語還休,男人看得火光,一巴掌摑到她的臉上。隨著這下清脆的聲音過去,四周又再回復一片死寂。

女的低下頭來沒有作聲,但微顫的身軀正在告訴男人;她在飲泣。她明白男人不可能原諒自己的胡混。從不想到要得到原諒的她,只求一個解脫,縱使男人現在一刀把自己殺掉也無怨無悔,然而她卻不能忍受這個深愛自己的男人,對自己不瞅不睬。雖然事情已沒了轉彎的餘地,而且也不可能有彎可轉,但是只要還有一絲的希望,她也會盡力作出補償。

男人不明白為甚麽到了這個地步,她還要苦苦相纏!不同軌跡的人和事,偶然在錯誤的時空遇上,擦出了那一點火花。然後,火花沒了,情感也該隨之而往。如果,因為花火曾經燦爛,而生出留戀之心,那只會是自欺欺人的一廂情願,實情卻是那點點如小水滴的情感,早已淹沒在一片汪洋,再找不著。

女人抽搐得益發厲害,男人不得不放下一切去看看究竟。在幾遍沉重的咳嗽聲過後,女的吐了個東西到手上。女人急忙遞上吐出的東西往男人,男人一看,原來緊皺的眉頭放寬了,換上了欣慰眼神的他吐了句:

「早說過不要把車匙含著來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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