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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3月8日星期三

的士奇緣

紅色的士、綠色的士,甚至藍色的士,似乎所有能夠行走在街上的計程車,司機阿男亦曾有駕駛過的經驗。

每日朝六晚四的工作,阿男除卻運用的士接載乘客賺取生計以外,也很享受在車廂上觀看窗外風光。

曾經,阿男志願成為一個駕馭鐵馬的鐵騎巡警,在大街小巷指揮交通。可是陰差陽錯下只能當上一個的士司機。既然完成不了保護市民生命財產的偉大使命,那麼退而求其次用的士接載乘客到目的地,總算能夠拾回一點自我安慰。

這天午後的街道較諸平常繁忙,路人看來都在趕著去做某些事情。陽光下街道旁阿男才剛停下車子落客,在不遠處便看到兩個人爭分逐秒的跑了上來。其中那位身穿筆挺西服的男仕,以奧運選手的步姿,超越了另外那位身形臃腫的男仕,爭上了阿男的車。

這位看來是剛步入中年的男仕,匆匆告訴阿男他想到達的地方。阿男聽後感到心花怒放,因為這一程車資該可抵消半日的車租。心下高興的阿男,不其然的哼起歌來。縱使阿男的歌聲並不如出谷黃鶯般動聽,但聽在那位長程客耳裡,卻神奇地產生出某些共鳴,亦因如此,兩人在狹小的車廂裡打開了話匣。

「先生,不說你或許不知,你是我今天的貴客。」阿男首先開腔。

「是嗎?那我不是成了你的幸運星?」西裝中年笑著回答。

「對唷!在你以前那些全是短程客,還未談上兩句便喚著要下車,倒真沒癮!」阿男微微在抱怨。

「喔!嗯,可能他們也不想的。」西裝中年似在說項。

「他們不想?!要是明知是短程,那就不要上我的車,浪費我的時間!你知道嗎?!每更的士的時間也很有限,要是不能多跑幾轉,又怎能賺到利潤!」阿男開始喋喋不休。

「還有啊,每更只有很短的一段黃金期,若是標梅已過還湊不夠車租和汽油費,那我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金錢損失已是慘情,但精神損失可更嚴重!」

聽得阿男一直埋怨,西裝中年對阿男最初的好感已然消失得無影無蹤,進而是由厭惡的感覺替代。

「也許他們都不知道自己是長程或是短程客吧!」西裝中年不得不打住話柄。

「喔,這樣說你便大錯特錯了!有甚麼可能自己連是長程或是短程客也不知曉的,簡直荒謬!」阿男愈說愈過癮。

「那你認為錯的都在他們?」西裝中年問得火了。

「如果說他們全錯便有些過份,但至少是錯了九成或以上。」阿男為自己的見解顯得洋洋得意。

「那既然他們都差不多全錯,是否要從此戒坐的士?」西裝中年已是怒火中燒。

這時討論的氣氛,忽爾從太陽表面的六千度高溫,驟降到南北極處的零下幾十度,車廂內只剩一片死寂。

突然,的士內傳來同業的無線電報告,在阿男處身的附近出現了大量長程「泥鯭」客。阿男聽了以後,立時在路旁把車停下!

「先生,承惠三十五元,請你下車!」阿男毫不客氣。

「甚麼?才十分一路程也未到?你要我在這裡下車?」西裝中年不惑之中又覺氣憤。

「不要煩了,不做你生意了!前面不遠還有大量的士,你過去再找一輛吧!」阿男甚不耐煩。

「你這算甚麼態度?我一定要投訴你!」西裝中年怒得瘋了,他看到了前排標版附近豎立的司機名牌,下了車後向阿男怒喊:「你少憂心,我辦完正事定會去投訴你;呂祐男!」

嘭的一聲,車門關上,阿男不忿的吐了句:「呸!短程客我才不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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