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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8月10日星期三

《相修 - 天無絕人之路,更有成人之美 I》

翔天找了個地方與喪彪坐了下來,詳細給他說明了這幾天所發生的事。喪彪愈聽愈是義憤填胸,當下他作了個決定;全力輔助這位兄弟渡過難關。

「兄弟,這件事就讓我喪彪扛起來好了!」喪彪說得義薄雲天。

「彪哥,得你答應我真不知如何答謝!但我手頭上資金真的不太多,我怕負擔不來!」翔天仍未放心。

「你忘了我是幹甚麼的嗎?是高利貸嘛!」喪彪臉上閃了一絲狡猾。

翔天聽後苦笑,雙手攤開了有點無可奈何。

「這樣吧!算你是自己兄弟,利息算便宜點,就到那甚麼、那很出名的魚翅酒家吃頓飯好了!至於工錢可不能便宜,當要跟市場看齊,但待你收了帳才算吧,不計算利息好了,哈哈!」喪彪對著上了當的翔天大笑。

「哈哈,想不到彪哥原來也挺幽默,我也著了你道兒了!」翔天也笑著。

「哈哈,你當喪彪是個落井下石的人嗎?仗義每多塗狗背,我也懂的!對了,也真想問問仗義的人為何總要塗狗的背?」喪彪忽然一臉狐疑。

「哈哈,彪哥,不是塗在狗背,是屠狗的人;屠狗輩嘛!」翔天樂得大笑。

「哦,是嗎?不知是那個兔崽子跟我說的,就這樣給他欺騙得久了!哈哈,不打緊,我有你這個滿腹詩書的好兄弟,以後準不會被人欺騙!」喪彪也在大笑。

兩人就在笑語中達成了合作協議。

翌日,翔天告訴各人,建築商他找到了;但他沒提及是找了喪彪,怕他們聽了後比沒找到更擔心。眾人聽到消息都鬆了一口氣,尤以楓林為甚。

到了約定復工的那天,翔天、楓林與程海早早便到了工地,等待著新的建築商來接手餘下的工程。到了約定時間,遠遠往工地入口的路上忽然沙塵滾滾,看真了,是一團車隊,有大有小,有工程用的吊車,載運泥頭的、小巧的,琳琳種種的,齊齊全全的都來到了工地入口。

為首的貨車停了下來,一個頭戴工帽的人忽然走了出來。

「嗨!兄弟,總沒教你失望吧!」喪彪在高聲呼叫著。

楓林與程海以往也跟喪彪見過一兩次面,但印象就是不太好;他們就介意喪彪是個黑社會頭目。這次見得建築商原來是他,他們的心就差一點嚇得跳了出來。

「天,你不會是在開玩笑吧?」程海輕輕在耳語翔天。

「馬死下地走,也計較不了這許多,只得一試了!」翔天輕聲回答,雙眼卻帶著殷切的目光迎向喪彪。

這時喪彪已走在三人面前,翔天老練地為程海與楓林介紹喪彪的往蹟。

「彪哥,這次真的多得你幫忙了。」程海一臉恭敬;始終是工作本能。

「程兄弟你是翔天的拍檔,也就是我的兄弟了!放心,都包在我身上好了。」喪彪豪氣起來。

站在一旁的楓林答不上半句,他亦有點不屑與江湖中人打交道,同時也懷疑這個喪彪的能力。這全看在翔天眼裡,反為在喪彪眼中以為這位杜兄弟過份擔心了。

「杜兄弟,不用擔心,我喪彪說過的便做得來,放心!」喪彪又再豪氣干雲起來。

「是嗎?得瞧瞧看才清楚!」楓林沒神沒氣的在應對。

喪彪感到有點不是味兒,翔天這時拍了拍楓林的肩膊。

「楓林,真的放心好了!四海之內皆兄弟,彪哥就是這種好漢,他答應得,自然會辦妥!」翔天盡力在安撫。

楓林給翔天一說,似乎回復了多少信心;畢竟翔天的說話有一定的魅力,不管男女,只要給他一個說話的機會,他都差不多可以令對方心悅誠服。

「對喇,不要再浪費時間!得快點開工才成,否則我也保不了一定準時完工!」喪彪笑笑,當下就召他的兄弟進跓工地。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剩下半年的工程果然準時完工;喪彪功不可歿。這天程海下午回到公司,他進入了會議室,內裡已有三人坐著,翔天、喪彪與楓林。

「各位,天大好消息,發展商與建築署的批文出了,都合格了,沒有問題!剩下的尾數一兩天內發展商便會付給我們!」程海大聲叫道。

「吁。。好了!這趟真的脫難了!」楓林長長呼了一口氣。

「哈哈。。。喪彪出品倒有多少保證吧!」喪彪樂得格格大笑。

一時間滿室歡樂,這氣氛也感染了外面的員工,眾人也一同鬆了口氣。

「這麼高興,今夜得要慶祝一下!」楓林第一時間提議。

「從沒見你這樣雀躍過!」喪彪好奇。

「對對,但今天真的值得慶祝嘛!」楓林愈說愈樂。

「那應該到那裡慶祝?」程海問。

「當然要到夜總會找三兩個妞兒高興一番!」喪彪高哮。

「彪哥果然好主意,我贊成!」程海即時附和。

這時只見楓林皺著眉頭,一臉不知所措似的。

「有否其他選擇?」楓林有點不好意思。

「怎麼了!也用不了多少錢,不要這樣吝嗇吧!」喪彪在教訓著。

「才不是!彪哥,他怕老婆怕得要死,怎敢到那些地方去!」程海邊說邊大笑。

「不是嘛!堂堂男子漢怕老婆!哇哈哈。。。你愈來愈有趣!來,不用怕,天塌下來也有我喪彪給你撐著!」喪彪也被逗得大笑。

「我。。。。」楓林來個語塞。

「不要你你我我的!是不是不給我這個面子?」喪彪詐作發怒。

「才不敢。。。那我便去一次好了!」楓林答得勉強。

眾人聽了樂得哈哈大笑。

「翔天,那你有否意見?」程海問。

「我當然沒有!但今天我很累,不去了,怕掃了你們興!」翔天堆了個笑容。

「怎麼不去了,你病也得把你帶去!」喪彪在哈哈。

畢竟是知己一場,看得翔天臉有難色,程海心知這朋友心事重重。

「罷了,彪哥,我想給他休息一下好了!看他一臉倦容,跟著來也不過是悶蛋一名,反為掃了我們雅興!」程海笑說。

「那。。這個。。」喪彪仍舊咕嚕著。

「彪哥,今天放小弟一馬,下次雙倍奉還!」翔天來個豪氣干雲。

「哈哈!好,今天便放你一馬!」喪彪也來個義薄雲天。

仗著各人同心合力,公司的危機化解了。笑聲隨著三人離去而沒了,剩下來是一片沉寂的空間與孤獨的翔天;與昔才歡樂的氣氛成了強烈的對比。此刻的翔天多希望藍霜也在場,與他一同分享這份喜悅。思念愈發加深,被強壓抑下去的寂寞,這時像極沉睡了的火山,突然的爆發起來,來得洶湧澎湃,叫人措手不及;翔天終也忍不住撥了電話給藍霜;可惜電話給接上了傳呼台。

「請問貴姓找藍小姐?」接線生語帶禮貌。

「呀!姓藍的!給我留下口訊可以嗎?」翔天滿是失望。

「可以。先生請講。」接線生說著。

「唔,給我告訴藍小姐翔天很想再給她說多一點星座的故事!」翔天說完便掛了線。

一切回復平靜,翔天又再歸入深沉的思海內。

翌日機場裡,翔天正送別素荷與兒子明修。

「天,不要多想了,我真希望遲陣子她想通了便沒事。對不起!」素荷在抱歉。

「素荷,不關妳的事,不要放在心上。我沒事的,放心!回去後妳也得努力爭取所想、要的人與事。說真的,是我對妳不起!」翔天扮個振作。

「好了,不要太客套了!怎麼大家變得這樣生疏,我和你是好朋友嘛。」素荷笑著。

「對,妳說得對!我們永遠也是好朋友!」翔天也笑著。

說罷二人相對無言,卻互作了個會心微笑。翔天走到兒子處,輕輕拍了他肩膊。

「明修!你長大了,以後要好好照顧媽媽!」翔天語意詳和。

明修默言不語,低著頭;像極了一個鬆了線的木偶。

「我知道你不原諒爸爸,對不起!但我希望明修記著,世界怎變,我永遠也是你爸爸,若你有甚麼需要,我也會幫你完成!」翔天依舊詳和。

「我想你回到媽媽身旁,你辦得到嗎?」明修怒問。

翔天給問得語窒,答不上半句,只在不斷深呼吸著。素荷見了,走了過來。

「修,好了,得要上機了,快跟爸爸道別!」素荷在打圓場。

明修不嚮一聲便轉身步入離境閘口去。

「你不是個好爸爸!」明修臨入閘前吐了一句。

站在離兒子不足十步的翔天,此刻卻感到彼此間的距離有若天涯。

「天,給他多一點時間!」素荷嘆著。

「我沒怪他,我明白的!」翔天也嘆句。

「天,我走了!你要好好保重身體!」素荷語帶關切。

翔天點了點頭,目送二人離去。素荷背了翔天,方才感到眼眶內的濕潤;在每次別了他的視線後便會發作。

午夜,翔天一人獨坐在家裡喝著悶酒,昏亂的思緒在酒精的影響下反得到一點點抒緩,但再多的酒,始終也不能洗去對藍霜的思念、素荷的歉意及明修的內疚。完成了一樁艱辛的生意,換取了可觀的回報,這又如何,就是這刻沒有一個人來跟他分享;贏了世界,卻是個沒有人的世界。

凌晨三時,翔天從虛幻無邊的夢中醒了過來,他記不起是個怎樣的夢。迷迷糊糊的,他走向窗前,凝望著漆黑的天際,沒一點雲,沒一顆星,甚麼也沒有;像極他現在的情況。忽然,墨黑的天幕裡閃出了一瞬的銀光;是顆小流星剛剛掠過。翔天看到後,臉上泛起一個微笑。

那邊廂,同一星空下,久違了的藍霜亦從睡夢中醒了過來。這陣子的她,剪短了頭髮,就如當初認識翔天時一樣;一臉冷傲,透出了一份倔強,比以往任何一刻也來得更強、更明顯。她亦如翔天一般,走到了窗前,看到的也是小流星掠過的一剎,她亦泛起了一個微笑。

在離開了翔天這一段日子,她放棄了原來的工作、放棄了女兒家身份、亦放棄了一切與他的回憶。她變得更加冷漠,但慶幸的是,她沒選擇走回頭路;要是傷害自己的,男女也沒分別,倒不如獨善其身來得安安樂樂。

又過了兩天,小芙急急的約會藍霜;這時的小芙算是藍霜的唯一朋友。她們相約於一所餐廳內,藍霜準時到達,小芙卻早坐在那裡。

「小芙,怎麼面色那樣難看?」藍霜慰問著。

「小藍,這陣子我真的煩透了!」小芙皺著眉頭。

「哦?為了甚麼?」藍霜在好奇著。

「不瞞妳說,還記得那朱成邦嗎?」小芙答道。

「那頭豬。。噢!對不起,記得,記得!」藍霜顯得不好意思的。

「他在要脅我!妳得要幫我!」小芙吐了句。

「甚麼?」藍霜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前陣子,小芙才跟她說與朱成邦是何等的纏綿,言猶在耳,這刻卻說那斯在要脅;藍霜這趟真的給弄得一頭霧水。

「他也真如妳說是頭豬!我最近才得知他滿是缺點,在我背後,他粗鄙不止,脾氣又壞,又愛到處留情,好醜也不放過,真的一無是處。給我發現後,本想撇掉他,但他死纏,這倒沒所謂,我還可硬起心腸來。但。。」小芙在訴著苦。

藍霜靜了下來,等待小芙說出真相。

「無恥的他不知何時錄下了我和他溫存的影帶!他說若不付他三十萬元,便把影帶到處發放。若爸媽看了後定氣得要死,所以我不敢跟爸媽說!還有,父母都給他扮作好人的演技瞞過了,終日在迫我與他一起!這陣子真的避也避不了,所以我才找妳商量如何解決。」小芙邊說邊哭了起來。

「唔,對付這些人渣手得硬一點,找他出來跟我說好了!」藍霜冷靜分析。

「也說得對!但。。。妳可有方法?」小芙疑問。

「沒有甚麼特別方法,只得硬點跟他來個一刀了斷!」藍霜仍舊冷靜。

「那這趟全靠你了!」小芙似鬆了口氣。

「好了,解決了這問題,但現在要解決另一個問題。」藍霜笑笑。

「哦?是甚麼問題?」小芙好奇地問。

「是個生理上的問題,我趕來時沒吃東西,現在很餓!放心,總有方法解決的。」藍霜語帶幽默。

「哦?哈哈,小藍妳真的變了,跟以往真的大大不同!那這餐客我請定了!」小芙如釋了千斤大石。

藍霜忽然在腦內浮起了翔天的笑臉,但她一瞬已把影像撕掉了。

又過了兩天,小芙晚上約了朱成邦到酒吧內談判;當然他真正的對手其實是藍霜。過了約定時間差不多半點鐘,方見朱成邦夥同一幫人來到;隨同他一同來的大約有三四人,全都惡形惡相,面無好肉的!

「哈哈!以為妳找了個甚麼靠山?原來是那個半男不女的舊相好!」朱成邦惡意譏諷。

「你可否不要出口傷人!小藍是我朋友,不是你說的半男不女!」小芙厲聲喝道。

「哈哈!小芙,怎麼坐在她身旁便膽子大起來?妳知不知膽大的代價?」朱成邦語帶恐嚇。

小芙被他嚇得蟬,倒是藍霜還是一臉從容。

「朱先生,閑話休提,不若大家開門見山好了!」藍霜語帶威嚴。

朱成邦給一窒,才發覺藍霜語裡透出深寒,叫他一震。但礙於形勢,總要硬撐上去。

「小妖精,也見你長得標緻可人,本來沒啥好談,我收了錢自會送回精彩影帶!但我忽然想來點特別,不若我們來個賭注?」朱成邦笑得狡猾。

「不要轉彎抹角,有甚麼把戲都一口說出來吧!」藍霜仍舊冷傲。

「好,有性格!說實的,阮小芙這婊子我玩厭了,半男不女倒是未碰過!就這樣吧,我聽說妳電單車技術了得,不若就比比這項,來一場賽車!妳贏了,我送還影帶,分文不收,不再纏著她,反之,你們錢照賠上,再加上妳陪我過一晚,如何?」朱成邦一臉淫邪。

小芙簡直不相信眼前的朱成邦,竟會說出如此下賤的話,她就懊惱自己當初何以會對他一往情深。也好,今天全然看透了他;一個不折不扣的賤人。

「你是傻的嗎?」小芙帶怒衝口而出。

「唷,怎麼了?妳呷醋嗎?那不若我兩個都要好了!」朱成邦一臉輕挑。

說罷他還跟身旁的人身野獸格格地笑了起來,笑聲也真夠駭人。

「朱大哥,我看你也真的命帶桃花,哈哈哈!」

說著的是個面無半點肉,兩眼深陷的中年人;他的名字叫傻豹,是個黑社會的小頭目,身份地位跟喪彪差得很遠,倒是臭名卻比喪彪嚮得多;是個真正聲名浪藉的下三流角色。

「豹哥,你也不弱!若你有興趣,不若贏了後我送給豹哥享用好了!」朱成邦愈發愈淫。

又是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這時藍霜再也按捺不住。

「你們都說夠了吧!還未交手怎知勝負,贏了後才風光也不遲!好,我應承你,選時間地點吧!」藍霜怒得失了冷靜。

「哈哈!是妳說的,倒不要輸了賴皮!須知豹哥是個講信義的人!」朱成邦笑得帶狂。

在旁的傻豹向藍霜瞟了一眼,目露兇光,教得藍霜一寒;但這刻騎虎難下,要硬撐著了。

「不要再廢話連篇,時間、地點,講!」藍霜硬著頭皮強裝起來。

「好,快人快語!三個星期後午夜時份在清水灣停車場見!到時不見,有你好受!」傻豹搶上了咀。

說罷帶著一干人等離去,剩下了嚇呆的小芙與發愁的藍霜!

「小藍,這下子怎麼辦了?不若找翔天商量一下!」小芙戰戰抖抖的。

「不用找他,我自可解決!我們先走吧!」藍霜裝個硬朗。

小芙見得她一臉胸有成竹的模樣,心就放了下來;但她那知這刻藍霜的內心一如十五個吊桶,七上八落的。

兩人剛自酒吧離去,就撞上了喪彪。藍霜為免被他追問翔天的事,一個箭步就拉了小芙上的士,絕塵而去。喪彪一頭霧水,反以為藍霜看不見他;翔天與她的事,喪彪根本一無所知。

其實這夜喪彪是約了個承建商在這酒吧裡談公事,不知怎的就碰上了藍霜,也許天意早有安排!

進了酒吧內,喪彪約會的人還未來到,他就徑自走到一旁坐了下來。這時,迎面來了個待應。

「彪哥,怎麼這陣子少了來?」待應問道。

「噓。。。這陣子忙得要死,今天也是來工幹罷了!怎樣,這陣子沒有人來鬧事吧!」喪彪寒喧一番。

「也沒有甚麼大事!但你剛來遲了一步,錯過了場好戲!」待應說得雀躍。

「甚麼好戲?快說來聽聽!」喪彪好奇。

待應聽得喪彪語帶好奇,便如數家珍般把剛才的事說了一遍;當中還夾雜了自己的想像,說得七情上面。話畢,喪彪忽若有所頓悟。

「那兩個女孩是不是一位短髮,一位長髮的?」喪彪急問。

「彪哥怎麼如此料事如神?」待應給問得呆了。

沒有再理會待應,喪彪只吐了句:

「大件事!」

這夜喪彪電了翔天道明一切,翔天聽後也嚇得呆了。

「彪哥,不要跟我開這玩笑好了!」翔天不敢相信。

「兄弟,我知你緊張嫂子,怎會拿她來開玩笑!」喪彪語帶認真。

「唉。。那我看這次得拼了命把她救回來!」翔天嘆了句。

翌日,翔天約了喪彪從頭問個因由,知道詳情後的翔天想也不想便作了個決定。

「彪哥,這趟我代霜霜去好了!」翔天臉色凝重。

接著翔天也把這陣子與藍霜的事告知喪彪,這時他才明白何故那夜藍霜擦身而過也沒有一個招呼。

「你傻了嗎?我幫你跟傻豹擺平便可以了,他也不是甚麼大人物,我說一句不到他胡來!」喪彪力勸。

「不是為了那姓朱或傻豹,我只是不能讓她犯上任何危險!彪哥不要勸我好了!」翔天眼神堅定。

「唉。。說你傻又不是,你也算得上是個絕頂情痴!那你會駕電單車嗎?」喪彪在嘆著氣。

「我十多年前常有去飆車的,但已丟低了很久!」翔天坦白道明。

「甚麼?那你死定了!幸虧你還有我這個兄弟,算你走運!」喪彪愕然。

「此話怎解?」翔天奇怪。

「好歹也要找個教練給你磨練一番吧!說實的,我以往也飆車,綽號閃狼!」喪彪拍了拍胸口!

「是嗎?那我失覺了!」翔天展現笑臉。

一個為了保護心愛的女人,一個為了幫助一位痴情兄弟,兩個笨男人此刻就傻頭傻腦的幹著傻事。匆匆人生,也許真的不需要每刻也是頭腦靈活,理性冷靜,有些時刻若可愚蠢一下,也不失為一件好事;畢竟人大了,難得胡塗。

三個星期轉眼過去,翔天經喪彪苦心操練下,已回復昔日最高八九成水準,這麼短時間有這樣的成績巳很不錯了。

「翔天,也差不多了!照情況看來你的水準已頗高。就道理上應該足夠,就只看你的對手如何!」喪彪在評論著。

「彪哥,我一定能贏!不是對手強弱的問題,就算對方技術比我好,他也欠缺了我那必勝的決心!」翔天充滿自信。

「嗯,你有這個信心我便放心了!」喪彪也被感染得信心十足。

「嗯,今天得全力休息,好待明晚我一戰而勝!」翔天回復往昔笑容。

「對!得好好休息一番,放鬆神經!戰意不能鬆懈,但精神先要放鬆,在臨戰的一剎才集中起來,一舉殲敵,多年的江湖經驗教會我這一點,錯不了!」喪彪一臉認真。

「英雄所見略同!」翔天笑笑。

兩個笨男人在哈哈笑聲中各自找方法放鬆去。

這個晚上,輕鬆的小芙與懷著緊張心情的藍霜來到了她們初相識的沙灘上。

「小芙,還記得這沙灘嗎?」藍霜笑問。

「當然記得!這裡有我們快樂的回憶。」小芙語帶沉醉。

「明晚以後,不知還有否時間和心情再到這裡來!」藍霜感歎著。

「我對妳充滿信心!」小芙鼓勵著。

藍霜聽後深深吸了一口氣;一是為了放鬆在這段日子已繃得緊死的神經,二是慨歎著自己也曾這樣對一個情深的男人說著同一番話。

「會!我一定會!」藍霜語氣像極翔天。

二人沒有再說下去,就靜靜的躺在沙灘上,享受著這仲夏夜的星空,藍霜還間中說了三數個星座故事予小芙聽。

也不知過了多久,藍霜送了小芙回家。往後,電單車駛回藍霜住所下,引擎咆哮了一會,一切回歸沉寂。藍霜正拖著疲累的身軀回家,找那唯一能給她溫柔的床。

突然,橫裡跑出兩條人影,不由分說就亂棒的往藍霜腿上打去。不消一分鐘,神祕人閃去,留下了痛楚難當,但仍未清楚發生何事的藍霜在地上。街上沒有一個人,這樣又過了半句鐘,才見得藍霜一拐一拐的走回家去;她開始懷疑是否姓朱幹的好事!

回到家裡,她找了很久也找不到跌打酒,卻在過程裡找到一支去瘀膏;看上去已有點微微發黃的外表,正是翔天曾為她塗過的!也沒有辦法了,都找不著其他的代替品,她只得塗上這藥膏,她一面在按摩傷處,淚水一面的流下,生理上的痛楚不能叫她哼半句、哭一聲,可恨的是,這藥膏的味道仍滲著翔天的一份溫柔。

晨光初現,躺在床上的藍霜整夜也沒合上一眼。通紅的眼睛令人看到了她的疲累;不是為了這夜的賽事,而是那一份藥膏帶來的回憶,刺得她雙眼通紅,徹夜難眠。

同是一個清晨,翔天卻是精神飽滿,並開始抖起了喪彪所謂的戰意。他走到衣櫃處,找出了一個木箱,翻開了。內裡無甚特別,只是藏起了一套不大起眼的電單車皮服,在皮褲子上更可見一道修補過的痕跡,很深、而且明顯。

這時門鐘響起,叫得翔天把車服放下。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喪彪及兩個不應到來的人;程海與杜楓林。

「天,你是不是傻了?」程海衝口而出。

「甚麼?」翔天詐作不知。

「天,彪哥都說了賽車的事給我們知道!」楓林加插上來。

「啊!」翔天說著同時目光朝向喪彪。

喪彪卻不時東張西望,避了目光。

「天,不要裝蒜了,這麼大件事也不跟我們商量一下?」程海又再發問。

「海,這也算不了甚麼大事!」翔天冷道。

「這樣說便不對了,雖然這看上去不關我們的事,但我們是拍檔,怎能少了份兒,幫得上多少也得幫嘛!至少我們可當個打氣的,助你一點氣勢!」楓林說得輕鬆。

「啊!」翔天愕然。

「不就是嘛!兄弟之間有赴湯蹈火之義嘛!」喪彪也插上一句。

「哈!真有你們一手!我還估道你們來阻止我!」翔天笑笑。

「哈哈,我認識的藍翔天無事不知,怎麼今次卻猜不出來!藍霜的魅力果然厲害!」楓林笑笑。

「天,信心如何?一切都準備好了嗎?」程海語帶關切。

「嗯。。。原本只有九成把握,但你們來後卻把剩餘的一成也帶來了!」翔天顯得胸有成竹。

「好得很!你這樣子我便放心了,我似乎看到昔日不羈卻自信的藍翔天!」程海滿是信心。

「多謝大家!」翔天衷心感激。

幾個男人相視而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對了!天,也不要說我這兄弟不夠義氣!看我帶了甚麼來!」喪彪忽然說道。

說罷他取了個頭盔來;是個全新的,耀目深藍帶銀底的色調裡,單單的配上了一只兇猛狼頭在背後,看了倒也叫人有點膽怯。

「哈哈!厲害吧!這狼頭我找專人刻上去的!你知嘛,這兇猛狼頭就能先把對手嚇怕,氣勢嘛!只要你一路領在那斯前面,他看到了不怕才怪!」喪彪又再哇啦哇啦的。

翔天拿在手上看了看,心裡滿是感激;認識了這三位兄弟真教他今生無悔!

「多謝彪哥!你想得真周到!」翔天盡是感謝。

「天,不要多說了,先吃點東西補充體力!還有,祝你今夜一舉把美人抱回來!」程海叫道。

「好!」眾人一同喊叫。

夕陽餘暉,在同一天空下,兩處不同地方裡映著兩個人;藍霜與翔天。

放眼藍霜,一個人獨立於山峰之上,雙眼仍是通紅,卻滲出了倔強;她要集中精神來應付這一夜的戰鬥。過了很久,她閉上了雙目,深深吸了一口氣,才睜開了,一雙杏目添上了閃閃精光;說不上有神,卻有氣勢。她跳上電單車,手一緊,引擎咆哮著;往清水灣方向出發!

回看翔天,一個人坐在與藍霜第一次到過的沙灘上,雙眼滿是盼望;他在回憶著與她的一切,每份凝聚起來的片段使他加強信念,是今夜必要把藍霜的心帶回來的信念。同時過了很久,他閉上了雙目,深深吸了一口氣,再打開的時候,如變了一雙虎目般,兇猛中帶著懾人氣勢,炯炯有神。他緩緩跨上電單車,戴上藍狼頭盔,手一緊,引擎咆哮著;也往清水灣方向出發去!

到了約定時份,清水灣這時鬧得熱哄哄的;一大群好事之徒早得悉這夜的賽事,就不約而同的先先後後的到來。

朱成邦跟傻豹及一眾嘍囉早已到場,兩人臉上盡帶奸詐,一如兩頭狼狽!距離開始時間不遠,程海、杜楓林、喪彪與一眾兄弟也來到現場;算算倒有五六十人之多!傻豹見了一愣,便帶了三五個嘍囉迎上。

「彪哥,怎麼你老人家也有興趣到來?」傻豹嘻皮笑臉。

「傻豹,我喪彪做事也要你來管嗎?」喪彪語帶威嚴。

傻豹的手下正想發難,倒是傻豹還未傻至不分形勢,都把他們按了下來。

「不是,不是!小的不敢,但聽說彪哥最近轉了正行,以為你不愛江湖事罷了!」傻豹忍了口氣。

「你是說我今非昔比嗎?小子,若我講一句,我怕你吃不了兜著走,你想試試嗎?」喪彪冷言一番。

傻豹聽得出喪彪語帶不善,也深知對方是隻真老虎,雖然這陣子在江湖上像睡了,但若踩著虎尾還是算不過的。當下傻豹隨便的寒喧兩句,又再嘻皮笑臉的走回朱成邦處。

這時,帶著怒哮的電單車聲由遠至近;來者正是藍霜與小芙。她甫下車便看到程海他們,十分愕然,倒是她故作不見便一拐一拐的走到朱成邦身前。

「不要廢話,可開始了沒有?」藍霜來個斬釘截鐵。

「哈哈!跛老虎也有點火氣!」朱成邦卻在揶揄。

藍霜從他一臉得意知悉,昨夜的好事果然是他的精心傑作。

「小人!」藍霜吐了一句。

「哈哈!妳說甚麼我才不懂!」朱成邦一臉得逞。

藍霜給氣得沒法作聲。這時喪彪迎了上去。

「嫂子,這斯給妳幹了甚麼?告訴我知!」喪彪一臉緊張。

藍霜的倔強與固執,使得她不能在翔天的好兄弟面前吐一句半句。

「彪哥,沒甚麼!對了,可不可給我照顧一下這位朋友,這裡人渣太多,就得靠彪哥了!」藍霜強顏歡笑。

說罷就引了小芙給喪彪。這時,又再響起了來自另一輛電單車咆哮聲;是頭戴藍狼頭盔的翔天。電單車駛到朱成邦與藍霜跟前,翔天脫下頭盔下了車,走到朱成邦面前。

「斯文敗類,我們又見面了!」翔天不屑道。

朱成邦記不起眼前人是誰,倒是一句【斯文敗類】勾起了一幕慘遭侮辱的情境;他記起了這個好管閒事的人。

「哼!又是你這個閑人!來多管閑事嗎?」仗著傻豹的勢力,朱成邦壯了膽。

「都跟你說不要再欺負女人,總聽不進耳,你教我如何不來管?」翔天語帶譏諷。

傻豹看得翔天不順眼,怒氣沖沖的就朝翔天處走去。

「傻豹,你給我站住!」喪彪大哮一聲。

傻豹給嚇得一窒,也就得停了步。朱成邦看得勢色不對,急道:

「那你今次又想如何?」

「沒甚麼,一切按你的,我只要求換個對手;不再是她,是我跟你來賽一場!」翔天說得決斷。

「這不合江湖規矩!」傻豹大哮。

「那你們找人昨夜暗算我又合江湖規矩吧!」藍霜終於按捺不住的質問。

翔天聽了,怒目睜向朱成邦,嚇得他心也幾乎跳了出來。

「臭貨,才不要胡扯!妳可有證據!」傻豹怒哮。

「傻豹,你給我住口,找證據有何困難!但若你再敢對我嫂子不敬,我找不找到證據也跟你來個翻天倒海!」喪彪語滲殺氣。

給喪彪一喝,現場忽然靜了。

「你跑不了!一是乾乾脆脆的與她道歉,此後兩無拖欠,一是拿出你的男子氣慨來,轟轟烈烈的跟我鬥一場!」翔天先來個下馬威。

朱成邦心算,退不了也打不過他,但不代表賽車也鬥不過,他就不信眼前人總比自己優勝;他作了個決定。

「好!我接受!」朱成邦一口決定。

說罷已將電單車開到起點處。

「我反對!」藍霜帶著怨忿。

翔天聽後一把將藍霜拉過一旁。

「霜霜,不要再任性下去!」翔天語帶威嚴。

「我的事才不要你管!」藍霜反駁。

「妳是我的女人,我不管要找誰管!」翔天道。

「我才不是你的女人,頂多是件代替品!」藍霜怒說。

「甚麼叫代替品?罷了,不再跟妳鬥嘴,是否代替品,用妳的心去看吧!」翔天說罷重戴上了頭盔,跨上電單車往朱成邦處去了。

藍霜正想追上,喪彪已攔在她面前。

「嫂子,不要再固執好嗎?由他代妳去好了!」喪彪在感嘆著。

還沒有時間回答喪彪,兩架電單車已揚長而去;比賽開始了。望著汽油猛烈燃爆自引擎的白煙,藍霜心裡忽然說句;天,你得小心!

公路上,他們已風馳電制了好一句鐘。開始的時候,朱成邦佔了上風,總是領先了翔天一個車位;想是他這陣子練習有功,這條賽道對他而言是太熟悉了。但在回程時候,似乎誰也佔不了誰的便宜,就只知道有陣子翔天佔先,有陣卻是朱成邦帶頭。

清水灣停車場處,滿懷心事的藍霜開始按捺不住,她往程海處走去,沒有發問,卻又徑自走回原處,就這樣來來回回不絕。

還是程海看得細膩,他往藍霜處走去。

「嗯。。。妳放心好了,翔天懂得怎麼做的!」程海在安慰著。

藍霜沒法從程海處取得丁點安慰,就只把雙手互相摩擦的空著急。也不只是藍霜空著急,這也包括了程海他們。

「小藍,不要太擔心吧!」小芙也幫上一把安慰著藍霜。

藍霜根本沒法聽得進耳內,她從未試過如此心亂如麻;翔天所作的,都只是為了個代替品嗎?她一直在詢問自己同一個問題!

回到公路去,翔天已佔了上風,幾個彎角後他已把朱成邦拋開了三數個車位。在皎潔的月色照射下,翔天頭盔上的藍狼似乎真把朱成邦嚇怕了!一鼓作氣的翔天根本從未把朱成邦放在眼內,他只想盡快的趕回起點,一併把藍霜帶走,從此不再分離。

已到了最後一個彎角,過了這裡便回到起點。翔天手下收緊,電單車急速滑過了這彎角,順暢得令人驚嘆!反觀朱成邦,他已被拋離在十多個車位之後。終點在望,無驚無險翔天又勝了一仗;不只是勝了朱成邦,還有藍霜的心,他可以肯定。放慢了車速,電單車緩緩的橫停在起點處。他脫下了頭盔,放眼在找尋藍霜蹤影,在不到一秒內,焦點已投在藍霜身上。他正要下車往她處走去,擁抱藍霜,帶著她的人和心一併離去。突然。。。

「天,小心!」藍霜大聲喊叫。

翔天剛回過頭,看見已完全失敗的朱成邦正高速的往自己身上撞過來。飛快的,不到一秒內,朱成邦跳 離了電單車,翔天卻來不及閃避,電單車就攔腰撞到他身上,更把他拋到遠遠去。

一瞬的鴉雀無聲過去,隨之而來就是一片混亂、有怒哮著要殺人的、有高喊著叫救護車的、有大叫救人的、也有不知所措亂喊一通的,伴著一個已昏迷了的翔天。

翔天給送到了醫院去已三天了,性命是撿回了,可就是他仍然未醒。終於,昏迷了四天的翔天慢慢甦醒過來,他一醒來便大叫:

「霜霜,不要走!」

「啊!先生你醒來了嗎?我看你不若先休息一下,你的朋友剛到了餐廳去,我想待會便回來了!」面帶慈祥的老雜工在說。

翔天定了定神,放眼一看,方才猛然回憶起四天前被撞的一剎;他心想往後定是給送進這裡來。

「請問,有否看到一位短髮的小姐?」翔天詢問。

「這倒沒有!我才剛調到這裡來,昨天以前的我都不太清楚!好了,我先走了,不打擾你休息了!」老雜工說後引退。

老雜工走後剩下了翔天獨自一人。他緩緩坐了起來,腰部仍然痛得要命,還有那打上了石膏的左腳,一樣痛徹入心。他環顧四周,偌大的房間裡有點冷清,旁邊的小桌上放了一束鮮花、一點水果、三數張慰問卡與一個暖壺。

翔天打開了暖壺;是一些暖湯。他喝了口,味道很好,他暗自在盤算著;希望這湯是藍霜為他做的。放下了暖壺,他拿起了那數張慰問卡,總就沒發現他想看到的。罷了,他心想藍霜可能還沒有原諒自己,不禁嘆了一聲!這時病房裡走了個人進來。

「天,好了!你終於醒了過來!也不知我們多擔心,我還著我老婆到寺廟給你作福!」喪彪開心得哇啦哇啦。

「怎樣了?看你也死不掉的!喝了我老婆給你燉的湯沒有?那對身體復完很有效的。都怎麼喇?他們都走到那裡去了?」喪彪語氣像極個女人。

得知幻夢破滅,翔天像個洩了氣的氣球。

「聽說都去了吃東西!」翔天淡淡道。

「他們都沒甚義氣!」喪彪在埋怨。

「算了吧!彪哥,肚子餓也挺難熬的!」翔天笑笑。

喪彪也笑了笑。正當翔天要問到藍霜的時候,房內又來了個杜楓林。

「啊!翔天你醒來了!真好極了,這幾天真擔心死人!」楓林語氣也像個女人。

「我才不會這樣便死去!」翔天笑著說。

「你也不知道,你剛給撞上的時候我們真的給嚇個半死!」楓林說得認真。

「現在不正沒事了嘛!對了,那傢伙最後如何?」翔天道。

「你說那個朱甚麼?彪哥當時定一定神,便往那龜蛋處撲去,三兩下手勢打得他還不了手,幸得海往阻止,否則定搞出人命!後來警察來了,我們隨便說是交通意外吧了!那姓朱的回到警署,半句也哼不出,真活該!」楓林在繪形繪聲。

「彪哥,那影帶與傻豹方面怎算?」翔天顯得擔心。

「他可以奈我何麼?那夜走得最快的算是他!放心,影帶他已無條件奉上了,現在我想到焚化站還可找到點灰!哈哈!」喪彪又在逞威風。

「那便好了!」翔天舒了口氣。

得知事件解決了,翔天又再想到藍霜。這時程海急急入到病房來。

「啊!翔天你醒來了!真好極了!待會再跟你說,彪哥、楓林快來,有話要跟你們說。」程海說罷便拉了二人往房外去,剩下了一頭霧水的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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