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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8月9日星期二

幸福何尋

沙沙。。。。沙,「夜雨看來不會停!」,踏在濕滑的街道上,念祖不禁暗自埋怨。又過了一個辛勞的晚上,看一看錶,已是九時多了,肚子咕咕作響。念祖心想:

「為何我每天也要這樣辛苦地幹,而其他人卻可以早早回家,或是與愛侶片刻相聚?」

想的同時,他已走過了很多路口。每一個路口,都為他帶來了一段段的回憶。。。。

五年前,二十三歲的念祖,還是一個剛出來社會工作的大學畢業生,帶著無限衝勁,想幹一番事業。初出茅廬的他,對身邊一切事物也感陌生,對前景卻是充滿希望。幸運地,他找到了第一份工作,是在一所大機構擔任人事部主管。其實以念祖的經驗,是不大可能找到這份工作的;也許,是上天眷顧吧!

憑著個人的努力,加上不俗的天資,念祖很快便能適應下來,同時,他的表現亦受到公司賞識。但是最大的收獲,是他認識了若蘭;被譽為公司內最漂亮年輕的女孩;她本性高傲,對大部份同事,包括男女也不瞅不睬,彷彿是公主一般,要得到所有人讚美。可能是美貌令她充滿自信吧!天曉得~~~~~~~

信是天意,驕傲的公主看上了勤奮的念祖!加上念祖亦對她滿有好感,倆人很快便成了情侶。交往的最初,倆人的確渡過了不少快樂時光。每天一同的上班,晚上一起的離去,如金童玉女,感覺太美好了!公司上下,有不少人在談論他們,有羨慕的,有妒忌的!快樂的日子如飛般過了兩年,一件尋常不過的事件,弄碎了神仙美眷般的溫馨。。。。。。。。。。

三年前,念祖公司人事部的經理因移民關係,提出請辭。這空缺將由公司內部員工提升。放眼所見,最有希望得到這職位的,除了念祖,便只有文凱;一個攻於心計的人。憑著比念祖年長兩歲及早於他一年入職,再加上心謀遠慮的性格,同輩以至公司高層,都有理由相信他亦可以勝任。

在念祖眼中,誰當上此任亦無不妥。擁有一顆赤子之心的他,就相信有能者居之這句說話,亦因如此,他就只管努力工作再博取賞識。可是,他卻不明白,並非每一個參予競爭的人,也會抱著相同的心態。他的對手,文凱,已經開始了一連串行動;打小報告,收買人心,虛張聲勢,無所不用其極,目的顯而易見。可憐念祖還是懞然不知,自己在公司內已被描繪成一個一無是處的人;到了有結果當日。。。。。。。

文凱的努力;於工作以外,似乎得不到應有的回報。經理這職位,還是落入念祖手中。正當眾人在晚上為他慶祝之際,他的手提電話響起,耳內傳來了若蘭的聲音;她要求念祖馬上到他們的老地方相見。事出突然,一時間他也摸不著頭腦,但一想到心愛的她,也計不了那麼多,反正再慶祝也可以嘛!撇下了同事,他馬上趕去。誰知這一去。。。卻是不能翻身。。。。

念祖很快去到約會處。但是所見到的,是他完全不能相信的境象,若蘭身邊,站著了另一個男人,而她肩上,還放上了他那可惡的手。那男的並非別人,正是文凱。原來文凱之前除了想奪去經理一職之外,還有念祖深愛的女人。主菜搶不掉,卻拿到了副菜。上天有時也許很公平吧!若蘭走到念祖跟前,輕輕說道:

「我們完了。」

話中沒有蓋嘆與悲戚,有的只是決絕與堅定!

還未及細問原因,她已轉身步回文凱處去了。他看著遠遠的文凱,彷彿瞥見一副狡猾的咀臉,在向他說:

「無能者,放棄吧!」

隆~~~天忽然下起大雨來,在濛瀧之中,濕透了的念祖,還不能多看她背影一眼,因那雄壯的身軀,已把她完全掩蓋,並慢慢地沒入大雨之中,一去不返~~~~~~~~~~~~~

狂雨夜,失落人,構成了一幅悲悽的圖畫。這刻深深的烙在念祖心深處,形成了一道不可磨滅的傷痕。他痛恨自己的幼稚和無知,及對殘酷世界的一廂情願。這份感覺,使他開始迷失於人生路上。往後新的工作,他不能夠再如往日般投入;昔日衝勁,蕩然無存!一次又一次工作上的錯誤,使公司對他失去信心。最後,他只好無奈辭去工作。。。。。。。。。。。。。。。。。。

過了數月,他找到另外一份工作,即現時他的工作;一間規模較小的公司,依舊過著他的白領生涯。在這公司內,雖說他還是一名人事部經理,但對比起往日,可說是天淵之別。一方面僱員比較少,另外發展空間亦算不上大。在沒有工作的時間,他總喜愛懷緬過去,卻放棄了展望將來;對一個二十來歲的年青人看來,這是一件可悲的事。。。。。。。。。。

隆。。。隆。。。兩聲驚雷過後,念祖從回憶中醒了過來。現實中,他再度蹣跚地步行到巴士站,重覆昨天一樣的動作,等待乘坐巴士回家。兩道白光照近身前,巴士停在站前,一如過往,念祖上車。當巴士正要關門之際,一名少女飛奔上車。當進了車廂以從,方才發現她已濕透了半身,多可憐哦。。。。

巴士伴著暴風雨飛馳,不太久,念祖要下車了。步出車外,他發現剛才那少女也下了車,並站在小商店門前避雨,看來是沒有雨傘罷。念祖看在眼裏,心頭一軟,便走到那少女跟前,對她說:

「小姐,如果不介意的話,拿我的雨傘去用吧。」

那少女抬了頭,看著念祖,淡淡的說:

「先生,那不好意思的,我還是等一會好了。」

當兩人對望之際,念祖才發覺那少女的面貌很熟悉,好像在那處碰上過。他想了一會,衝口說了兩個字:

「阿蕙!」

阿蕙是念祖的小學同窗,想不到一別經年,今夜又再重逢。也許亦是天意罷!阿蕙一愕,撥開了面前髮梢,看到了一張富有親切感的面孔,說道:

「你。。是念祖嗎?」隨著一秒的停頓,聽到了二人相對而笑,為孤獨雨夜平添了一絲喜悅。

原來阿蕙於中學畢業後,舉家移民去了澳洲。今次她一個人回來,是為了在此找尋工作的。正因為這原因,她搬到住在念祖附近的姨母處,好等有個照應!

兩人沿路說著,不經不覺的已回到阿蕙姨母家附近,他們各自留下了聯絡電話,就道別了。念祖繼續他歸家的路,心想:

「不見了阿蕙許多年,想不到她今天變了這模樣,挺好的嘛。果真女大十八變,哈哈!」

回魂過來,他發現已經回到家前。這時手電忽然響起,電話內傳來阿蕙的聲音,原來姨母一家今天外出飲宴,她又忘記了帶鎖匙,沒有辦法之下,只有想到念祖。。。

念祖又再回到阿蕙處,把她先接了回家,著她先洗個澡,更拿了妹妹的衣服給她替換。她梳洗完以後,換上乾衣,念祖才發現她原來真的很美。雖然不是若蘭的艷,但卻是有一份脫俗的清純。他看得呆了,直到阿蕙開口對他說:

「念祖。。念祖。。我可否借用你的電話?」

念祖給問得慌了,急答道:「可。。可以,請隨便。」

阿蕙用過電話以後,她對念祖說:

「姨母回來了,我還是回去吧,多謝你的幫忙,衣服我清潔後還給你。還有,我欠你一個人情,遲些日子請你吃頓飯當報答好嗎?笨蛋!」

念祖一時間答不上口,說了聲:【好吧!】,便送了阿蕙回去。

回程的時候,他忽然想起:「喔!笨蛋,她小時候對我的稱呼,今天她還記著,真是。。。。。」

由一頓飯開始了兩人的交往,在多次交替的四季中,建立了深厚的情感;上天似乎對念祖也不薄哦!今次是否可以天從人願?念祖得到了愛情的滋潤,對工作的熱誠亦隨之重燃。再一次憑著天資與努力,他踏上了另一個人生高峰。離開了那小公司,他加入了另一所上市大機構,並成功進入了核心管理層;董事局。那年他才不過三十出頭。正當如日中天之際,他又再面對另一次愛情考驗。。。。。。。。。。。。。。。。。

若蘭,一個應該不再在他心中佔有地位的女人,在一個普通不過的例行酒會上,給念祖再一次碰見。今日的念祖,成為了一位商場上炙手可熱的新貴,加上仍是鑽石王老五的他,試問有多少女性不為他傾心呢?若蘭亦不例外!憑著她的美艷加上與念祖以往的關係,她就有信心把他俘虜過來。可憐念祖雖是商場智多星,但情場上,他只是一個剛復完的病人。再一次,他墮入迷惘之中。但這一次,可能會永不超生。。。。

事業有成的念祖,被勝利沖昏了頭腦。他瞞著阿蕙,跟若蘭再度交往。而且來得比以前更激烈,更徹底。人,是否可以為享受一切而不須付出的呢?答案很快便揭曉;紙,終究是掩不住火的,一個晚上,本來是平常不過的,卻因一個小小的改變,影響了念祖與阿蕙的一生!

阿蕙這夜本來是要在公司內工作的,因為臨時取消了,她便想到去念祖家中,為他家打掃一番。當念祖成為董事以後,他自己一個人搬了出來住。所以,打掃家居的責任,就成為了兩個女人額外的工作;念祖母親與阿蕙。可是,本不該來的她卻因為這責任,而面對她一生最大的傷痛。她進入了念祖家內,馬上發覺不甚對勁;女人對這方面都是很敏感的,她聽見房內傳來了一些不該出現的嬉戲聲,是一個男跟一個女的,多麼的剌耳哦!她慢慢的走向關著的房門。她的心跳,比平常好像快一倍多的,每一步亦那樣的辛苦。最後,她到達門前,下了決心,把門開了,天呀。。是不能相信的事實。

她看見的,是一個自己深愛的男人跟一個陌生女人在床上;當然,若蘭對於她來說,是陌生不過的了,因為念祖從沒有跟她提及這個女人!她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眼睛卻表達了事實。淚,已經奪眶而出,忍不住,亦不可能忍住。在床上的念祖嚇得呆了,連基本拿件東西遮掩也忘了。阿蕙看見這情境,頭也不回地,流著酸酸的淚水,飛奔出去了。留下來的兩人,一時間也不知所措。

這情況持續了數分鐘,直至若蘭輕輕的說了一句:

「走了也好,省卻你不少煩惱哩!我,不是比她更能滿足你嗎?」

這句說話是該被獎勵的,念祖憤怒的一巴掌,重重的獎勵在這個更能滿足他的面上。。。。。。

受了這記巴掌,若蘭怒得不顧儀態,急忙的穿上衣服,也理不了儀容,奪門而去。

在離開他視線之前的一剎那,她吐了一句:「你這種優柔寡斷的男人,注定是找不到真愛的!」

這句話,正正刺中了他的死穴。真的,念祖也承認,他實在是太沒有用了!商場上每一個決定,他應付得從容不迫,綽綽有餘,為何愛情場上總是一塌胡塗!他決定要找回阿蕙,一個無條件付出真心愛自己的女人。

距離阿蕙離開的時間已經有多天了,念祖就是一直沒法跟她聯絡上。她的電話接不通,公司又說她辭了工,姨母那方面更糟,每一次通話都只有姨母不斷的咒罵,根本談不上一句便被掛線了。看來阿蕙相當決絕,就是用盡辦法也找不到她。可能是上天最後一次的幫忙,這一天,念祖收到他妹妹念恩的來電,是她男朋友,阿蕙的表弟,力群告訴她的,阿蕙今天下午六時會乘飛機離開香港,返回澳洲,並肯定地,不會回來。。。。。

念祖聽了,彷如睛天霹靂,看一看錶,已是四時多了,會議還在進行中,怎辦?不要再猶疑了,他暫停了會議,立即趕赴機場,定要把阿蕙留下來,一定要!時間一分一秒地過,試想想,在香港島接近下班時間,趕到機場要多久?當然,最後他終於到達。。。

可惜,當念祖進入機場之際,那班飛機已經起飛了,留下的,就只有焦慮不安的他,和那仍在跳動的班次顯視板。時間在他的世界內停頓了,一切身邊發生的事也看不見,聽不到!腦海中有的,只是不停重覆往日他與阿蕙溫馨的日子。

或許想得瘋了,他跑到一間航空公司的櫃檯前,用急喘的聲線,向地勤服務員問了一句:

「小姐,現在有沒有最早到悉尼的班機,還有沒有位,快點,甚麼艙也可以!」

那小姐給問得呆了,心裡暗暗想:「有貨艙的空位,你要不要呀?」當然,她還是跟念祖查看。不一會兒,她說道:

「先生,今夜十時還有一班。」

慌了的念祖想也不想就購買了一張機票,同時間,他也著念恩到家裡拿所需要的護照。可幸的是,他護照上的簽證仍未過期。一切也準備好了,十時十五分,飛機滑到了跑道,向悉尼進發。八多個小時的旅程,他的腦海中,只剩下阿蕙的可愛面容,空中小姐多次的詢問,他全然不知,亦不需要知道。他只知道要極力記著阿蕙的一切,生怕一旦忘記,會永遠不能記起一般。。。飛機,終於著陸在悉尼機場的跑道上。。。

下了機的念祖,飛奔到計程車站,登上了車,向悉尼的DARLING HARBOUR進發,那是阿蕙的住處。時近中午的悉尼,不太冷,但卻滲著幽怨的清涼。找到了阿蕙的地址,他戰戰兢兢的去按門鈴。叮。。噹。。開門的是一位樣貌慈祥的婆婆;應該是阿蕙的外祖母。念祖表明身份及來意,可能是敘述得太快了,婆婆跟不上,她不斷再向念祖反覆詢問。一時間,念祖給氣得死了,今次真是急先鋒遇上了慢郎中。他問婆婆有否其他人,答案是;他們都去了歐洲渡假,兩星期後才回來。。

念祖聽後,面如死灰,一切似乎是絕望了。婆婆見念祖如此失望,就叫他先進去屋內坐坐,慢慢的跟她說個明白。無助的他只有應承,反正時間對他已不太重要。他進了屋內,坐下來,婆婆為他端上一杯茶,熱燙燙的。他喝了一口,就跟婆婆說起整件事,到最後,還忍不住流淚,是絕望與悔疚的淚。婆婆看在眼裡,心中明白,這個年青人在感情路上已經成長了,他已懂得自己要追求甚麼,並應該為所追求付出甚麼!

婆婆著他先擦去眼淚,之後便說道:

「你會否種花?」

念祖雖不明白含意,還是答道:

「我不太會哦!」

婆婆接著說:

「種花除了需要陽光,水份和土壤,還要甚麼呢?」

念祖想了一會,答道:「還有除虫劑和一些化學肥料吧?」

婆婆聽後,給逗得大笑不停,當笑聲完了,她用和譪的聲音,對他說:

「成就一事,需要天時,地利與人和。種花亦是一樣,陽光與雨水是天時,肥沃的土壤是地利,而人和,就是栽花者惜花之心,你明白了沒有?」

念祖那有太多心情去理解,便隨便答上了一句:「明白了!」

婆婆笑道:「傻孩子,這裹有一點種子,你拿回去試試種吧,當你有了惜花之心,那就可以開出燦爛的花朵了!」

念祖收下了,別過婆婆,依舊帶著無奈踏上歸途。。。。

回到香港後,念祖以工作去磨煉自己,應酬減少了,對異性亦採取了迴避態度,是因為他認為要為自己的過失負責任,以終生不再愛第二個人作為懲罰。他的決絕,一度使八卦傳媒形容為鑽石同性戀模範,苦是他們找不出證明去支那些論句。隨後的兩年,念祖除了將時間把公司推上更高峰以外,多了出來的,他便用作於種花事業上。他在郊外租用了一大片土地,作為栽花之用。兩年來那處長出了不少花朵,除此以外,他更把那裡免費開放給學校,和慈善團體等參觀。他這樣做,一方面為了對婆婆的承諾,另方面是將對阿蕙的感情全放入那些花朵裏,希望終有一天能開出燦爛的花朵。。。。。

又是一個陽光普照的早上,夏天的氣溫使人變得懶洋洋似的。但念祖今天大清早便起了床,因為,他應承了一個義工團體,到他那私人花園作導遊。他駕著車子,不一會便到了。才剛準備妥當,一大群旅遊車已駛進農場,他們來了。義工和一伙老年人,有公公,有婆婆,好不熱鬧。領隊張先生迎上念祖,介紹了一番後,念祖帶著各人去參觀自己的傑作,雖然還未有最滿意的!一輪講解以後,他們來到了一個亭,名叫念蕙亭。其中一個老伯問那名稱的來由,念祖便像說故事般道出他與阿蕙的往事。。。。。。

老人家們聽完以後,都感到無奈與嘆息!就在這時,一位婆婆把話題轉過,問道:

「念祖,生長在亭後的是甚麼花呀?」

念祖很奇怪,心想:「那有花長在那裏?」

但他仍然走了過去看看,一看之下,他也吃了一驚。。那是兩年前阿蕙外婆送他的毋忘我種子,他在開發這裏時已經種下,可就是一直長不出花來。還不只如此,他看見的,是比所有園內更美麗和更燦爛的花朵。他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眾人亦因他的舉止而感到奇怪。。。

時間過得太快,又到了黃昏,老人家們要回程了。眾老人慢慢的返回車廂裏。突然,也許是天氣太熱之故,有一位姓朱的老人家暈倒了。張先生大為緊張,念祖見狀,馬上報了警。為了要跟隨救護人員同往,張先生打電話給另外一名義工到來,代替張先生把老人家們送回宿舍去。交代過以後,念祖當上了臨時義工,靜待著另一名義工的出現。。。。。。。天色已開始漸晚了。

在等待的過程中,他和老人家們有說有笑,相信是他自失去阿蕙以來比較開心的一天。念祖從他們身上也得到了不少啟發,最有用的,可能是凡事看開一點和做人樂觀一點罷了。不經不覺談上了個多小時,念祖擔心那義工找不著他們,別過眾老,自己就往大門處看看。回味著之前的對話,他的心開放了許多。正當他徘徊等待之際,背後響起了一把清脆的聲音:

「先生,請問這裏是否思蕙園?」

念祖慢慢的轉過身子,他等待的人來了,不只是一位義工那樣簡單,還有是那朝思暮想的面容;是阿蕙!來得那麼真實,絕非在夢境中。同樣地,看到他的阿蕙也有著相同的感覺。

念祖也來不及細想,就奔上前把阿蕙緊緊地擁著,說了一句:

「阿蕙,對不起,不要再離開我!」

被擁著的阿蕙有著強烈的抖顫,她推開了念祖,繼而給了他一巴掌,說道:

「這是當日離去欠你的,衰人!」邊說著邊流淚。

念祖沒有不忿,反而捉著阿蕙的手,把她的身軀拉近,輕輕說道:

「你仍然愛我嗎?」那雙情深款款的眼睛,似有無限說話想講!

阿蕙的身體軟化了,依偎著念祖,不停地叫道:

「衰人,衰人。。衰人。。。。。」直至雙方身體貼得更緊,彷彿溶為一體。

思念的力量,為雙方的鴻溝輕易的搭上一道橋樑,戀人之間的距離,終究不是時空差異,而是各自心中有否存在思念的對方。

往後的發展不用多談,隨著事件發生後,又過了一整年。一天,他倆回到思蕙園,走進念蕙亭,念祖給阿蕙看著那些毋忘我。

阿蕙看見,很高興的笑著問念祖:

「你怎知我喜愛毋忘我?你以往從沒有問我的!」

念祖呆了,答道:

「我不知道,是妳外婆告訴我的!」

阿蕙瞪著眼睛說道:

「你又騙我了,外婆在我十六歲那年死了,她怎可能告訴你!」

念祖也愕然地說:

「不是嘛,我在澳洲妳家處跟她談過話,種花也是她教我的!」

說罷,念祖再將那次的情況全告訴阿蕙。

阿蕙聽後,嘆道:

「婆婆,多謝妳!」

同樣地,念祖說了同一句話。

微風輕輕吹過,毋忘我忘然隨風起舞,是為倆人復合而慶祝,亦為天下有情人得到幸福而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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